她好疼啊,一张脸皱巴巴的,低头看向他的手,戴着白色的手套,就是这样一双看上去十分斯文的手把人的门牙都打掉,甚至是把人都打飞了?
阿野眼里漾开淡淡的异样,眉心一皱,“你话太多了。”
他转过身去,没走两步贺媛媛又跟了过来。
阿野没搭理她,直接走到余念的身边。
笑笑把准备好的烤串用保温箱装好,余念正要抬手去接,阿野已经提到了手上。
余念望向贺媛媛,“怎么一个人出来?”
“大家都回家了。师傅不爱吃这些,大过年的全是素。我馋了,偷偷跑出来吃的。
余念嘴角噙着笑,贺媛媛还是爱吃这些东西,跟三年前一样没什么变化。
“哪一桌?”
“啊……那边……”
“阿野,去结账。”
阿野拿出钱包,他跟着余念出门,除了负责保护余念的安全之外,还要给余念当司机,当ATM机,当移动购物车等等。
阿野心情也很微妙,忽然间想念地下拳场的日子。
“啊……不用……”贺媛媛忽然间想到什么,扑过去按住阿野的手,“我自己来。我自己来。”
阿野黑眸盯着她落在自己白手套上的手,那是一双白嫩的小手,白到什么程度呢,阿野莫名觉得比自己的白手套还要白,在橘色的灯光下散发着细腻的珠光。
贺媛媛看他盯着自己,以为自己让他不高兴了,立刻收回自己的手,不好意思得背在身后,“我自己来吧。你们刚才帮了我,怎么说也应该是我请你们吃。”
阿野面无表情,神情看上去比刚才还要冷,“我只听余小姐的命令。”就差直白的甩她脸色:你这些话跟我说没用。
收钱的人来报单,“这个姑娘的是三百,你们的是200。“
笑笑恰好走过来,“没数错吧?她就一个人。”怎么比余念她们的两人份还要贵。
“没数错啊。”收钱的人很委屈,“我数了两遍了。”
贺媛媛一张脸红透,火一样烧着不自在,尤其是不敢去看阿野的表情。贺媛媛抢着要买单也是这个原因,吃的太多,不好意思让阿野知道。
“我自己来吧。”
弱弱地出声,贺媛媛正要掏出钱,视野里面戴着白手套的手已经把钱付了出去。
“给多了。”收钱的人麻溜得数完,发现多了一千。
“赔偿。”
阿野刚才在这里为贺媛媛打了人,大年初一,总归是要表示表示。
笑笑想说不用了,余念拉着她的手,“不要客气。这是应该的。你要是不收,我以后就不好意思来了。”
余念拉着贺媛媛一起上车,“走吧,我送你回四合院还是去你哥哥那儿?”
“四合院。”贺媛媛弱弱地报上地址,“其实不远。”
“小心些总是好的。”
既然遇到了,余念总归要将她平安送到家。不管她是不是贺书和的妹妹,贺媛媛都曾经是她的朋友。
“进去喝杯茶吗?”
到了四合院门口,贺媛媛发出邀请。
院门这个时候打开,听到说话声音的贺书和从里面出来。
“多谢你送她回来。她出门连手机都不知道带。”贺书和语气薄责,眉眼里充满哥哥对妹妹的宠爱,“又去吃烧烤了?师傅知道了肯定要说你。”
“你不说,他不会知道的。”贺媛媛的眸光移向站在余念身后的阿野,他沉默的像是一道影子,却吸引着她的目光。
“谢谢你,阿野。你又一次帮了我。”
贺媛媛又一次郑重道谢。
贺书和眉眼微沉,目光终于落到了阿野的身上,这个人真是想让人忽视都难,眼神里面多了几分不悦,但是碍于余念在场,贺书和没有发作。
阿野沉默,转身给余念打开车门,提醒她,“再晚就凉了。”
余念急匆匆地道了一声新年快乐,上车离开。
贺书和转头对着贺媛媛就冷了脸,“以后离那个阿野远一点。”
贺媛媛哦了一声,忽然间意识到什么,“我说有你在他怎么就一句话都不跟我说。你和他有什么过节?”
“他是慕清让底下最凶的猎狗。”
贺媛媛并不关注贺书和跟慕清让之间的权利斗争,她也不懂。
“哥……我不是你亲妹妹,你都对我这么好。更何况慕清让和你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却觉得你很讨厌他……”
“你只要记住一点,远离慕清让的人。”
贺书和担心这个单纯的妹妹会被骗。
贺媛媛小声嘀咕,“那个阿野压根对我爱理不理,还帮了我好几次。我看着不像是那种人……”
贺书和扬眉,柔声哄她,“人很复杂。或许就是这样吸引你注意你?”
贺媛媛眼睛莫名亮晶晶的,吸引她注意?用这样的方式?可是她有什么地方能吸引他?吃得多吗?如果这个能算优点的话……
“哥哥,你太草木皆兵了。”
偏房里传来老爷子的咳嗽声。
“外面暖和是吗?”
贺媛媛立刻噤声,“我去刷牙,换套衣服!”
身上的烧烤味道不能让师傅闻见了。
贺书和无语摇头。
……
余念在港岛和锦官阁之间来回跑,直到初五那天,郑远山复工的短信发来,她必须要去帮忙。
时间突然就变得紧张起来。
余念叹气,为了童眠和余恋,她犹豫着要不要放弃这一次的机会。
“为什么放弃?你姐姐那儿根本就不用你操心。她缺的人只是慕清让。而我这里,好不容易从梦角出来了,我必然比任何人都要爱惜自己的生命。”童眠轻轻揉着自己的腿,“在这里呆着挺好的。慕清让看在你的面子上,总归会对我好一点。不要担心我。”
余念提议下厨,大家一起吃一顿饭。
童眠嘴唇动了动,最后还是微笑着点头。
余念在厨房里面忙了一个下午。
锅子里的汤正在散发着热气,余念看着蒸腾的水蒸气入神了,直到从身后被人抱住,熟悉的吻落在她脖子的刺青处,男人低沉的磁性声音微微暗哑,流连到她的耳垂,反复吮吻。
“别闹,我做菜呢。等会就可以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