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乔家之前的安排,龚成的签证十分顺利,正月十六这天已经到手,也是在同一天,他兑换了一万美刀,独自踏上飞机。
经过一天的飞行,龚成降落在芝加哥机场。
值得一提的是,到达机场的时候,龚成发现日期还在同一天,感觉飞行了很长时间中间还换成一次,结果日期还没变,龚成就以为时间暂停了。这种感觉相当舒爽。
他记得爱因斯坦曾经说过,速度达到光速,时间就会停止。
“国际航班的速度果然很快,都要赶上光速了。”
“米国的科技还是很先进啊,现在华夏只能造小飞机,米国就能赶上光速了,啧啧啧。”
“要不要给王五打个电话,让他成立一个飞机研究车间,集团也造飞机玩玩?”
“还是算了吧,先弄手机,手机弄明白了或许飞机就明白了。都是机字辈,研发难度估计也差不多,至少三年才能有成果。”
龚成一边感叹一边走出机场,打了个黄黄的大的士去唐人街。
拆呢唐是龚成唯一懂得的单词,有过出国经验的小鸽说只要懂这个就足够在米国立足了,只要打车去了唐人街,一切就都不再是问题,最起码语言障碍没了。
不知道小鸽子当初被派到国外后是怎么混的,估计很难吧,因为他甚至不懂这个单词。
的士司机是个黄发白胖子,老油条了,载着龚成这种刚出机场的小弱鸡在巨大的城市中转悠了好几圈才到达唐人街门口,计价器显示一百三十八美刀。
龚成爽快地抽出一张百元美刀递了过去。
“不不不,先生,总共一百三十八,这张不够。”胖子很有礼貌地拒绝。
龚成当然听不懂,于是大方地表示:“不用找了。”
说完还给胖子笑笑就要下车,又被胖子一把拉住。
“先生,是一百三十八。”胖子显然不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于是他指了指计价器,又指了指龚成的口袋,摊手要钱。
龚成立即懂了:“你的意思是要小费?听说你们这里小费是自愿给的,到你这里成了强迫要?”
司机继续摊着手,还面带微笑地跟肥羊解释:“先生,我一点都没绕行,你是知道的,芝加哥是国际大都市,比你们那地方的城市可大多了,对了,你是哪里人?东京?首尔?还是华夏魔都?”这是他的老技俩了,用最真诚的笑容和最真诚的话语向肥羊这么一说,刚刚落地的肥羊一定会心甘情愿地被坑。
宰客一定要耐心,这样宰得多利润高。
龚成也很耐心地回应:“你这外国顺口溜说得很不错,那就再给你一张当小费。”
他随手抽出一张一百美刀递了出去。
司机立即微笑着接过,还很用心地点出五十美元的零钱找给龚成。
龚成就很意外,不来不知道啊,原来小费也能找零。于是他满地地笑笑,开心地与司机告别。
司机更开心,这一趟买卖下来,今天的业绩就完成了,下午可以去看场电影什么的,另外这个肥羊似乎很有钱的样子,口袋里随手一抽就是一张百元美刀,这也是个很好的情报,卖给唐人街的老大也能值点小钱。想到这里,司机满意地笑笑,同样开心地与龚成告别。
就是这样,龚成和司机结束驴头不对马嘴却最终结果很圆满的对话后,走入唐人街。
电影中的唐人街像个特殊的城中村,到处都是华夏风的建筑装饰,然而事实并非如此,最起码龚成见到的并非如此。
真实的唐人街与一路走来的其他街区几乎没有区别,就连电影中的门楼子都没有,表面上看起来完全一样,但不同的是,芝加哥唐人街两边的招牌几乎都是中西合璧——一排洋文一排中文,还都是繁体字。
龚成很喜欢繁体字。
招牌上的繁体字和英文组合看起来还行,但许多店铺门口悬挂的大红灯笼上居然也是这种组合。话说英文放在灯笼上真的不合适。方正的华夏字体写在圆圆的灯笼上就像好看的图腾,颇有一番美感,而蝌蚪瞎特么游一样的洋文写在灯笼上就像灯笼坏了,漏风。
以及,龚成还发现,原来米国的空气并不香甜,事实恰恰相反,这里的空气甚至有点臭,类似燃烧胶皮的味道混合着汽车尾气,很是糟心。
比兵州城的空气差远了。
龚成决定晚上好好看看月亮,是不是国外的月亮真就更圆一点。
这货再次感叹一番后开始干正事。
先去一个大妈的通信店里弄到一部垃圾摩托罗拉和一张电话卡,随后去餐馆吃了半份番茄鸡蛋盖饭。
龚成是个很质朴的人,也很粗,通常情况下不会浪费粮食,所以吃半份的原因就是太特么难吃,龚成不明白好好的番茄炒鸡蛋里面为什么要放那么多黑黑的胡椒粒,还加了不少糖,甜到忧伤。
饭后,龚成给王五去了个电话报平安,随后一边在唐人街溜达一边琢磨怎么样才能联系到乔家。
乔薇薇出国后没留下任何联系方式,乔家人之前联系龚成用的手机号都是华夏号段,显然不会带回米国,所以龚成只有先想办法联系到乔家。
海外乔的名声很大,只要找到唐人街有头有脸的人物一定可以打听到,所以龚成将接下来的目标定在唐人街上最高的一栋建筑。似乎唐人街跟芝加哥的那堆摩天大楼并不搭,最高的建筑也就一栋六层楼而已,不过楼下的商铺看起来比唐人街的其他店铺顺眼许多,最起码不是那么拥挤。
沿街两个店铺中部是一个巨大的门脸,却没有门头。楼梯上还站着两个体型巨大的西装墨镜男。
看来找对地方了。
龚成呵呵一笑,走了过去。
就在他走向门口的同时,芝加哥唐人街的主人李隆恰好带着女儿李安妮外出,要去买一套合身的礼服,晚上有重要宴会。
“爸,我可以不去参加那种宴会吗?那些男人都是些色狼,我讨厌他们的眼神。”李安妮摇着李隆的胳膊。
李隆拍拍她的手,略微有些无奈地说道:“乖,去吧,你也该找个男朋友了。”
“爸,你不就是想用我去勾搭小约翰借机与老约翰合作?可是我并不喜欢那个秃子。才三十岁就秃了,真不知道他长那么着急干什么。”
“他秃又不是他的错。”李隆劝道,“最近生意被人抢了不少,乖女儿还是去吧,下面这么多小弟兄都歇着也不是个事。”
“我说,爸你为什么总是要做正经生意?再正经那些案底也都还在吧?要我说,咱们家该干嘛干嘛,你也不用这么发愁了。对了爸,刚才我收到消息,说今天有口生猪从机场直接到了唐人街。司机说那口生猪衣着十分体面考究,气质也不一样,还带着不少现金,花钱手脚大的很,要不要叫几个弟兄去看看?”
“安妮,我已经从良了,而且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们两个。”李隆语重心长地说道,显然李安妮的提议被否了。
李安妮不由撇撇嘴:“我又没说宰猪什么的,就是让人去看看他是个什么来路。”
就在这时,不远处一个声音问道:“两位打扰一下,我就想问你们说的那口生猪是不是指本人?”
没错,龚成刚好听到两人的对话,所以就这么问了,以及,对于生猪这个称呼龚成表示很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