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良娴肥嘟嘟的手臂使劲揪住慕冷睿拎着她脖颈衣服的手臂,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样,只是她抓错了对象。
拎着这个半老徐娘,慕冷睿才发现她的身体居然很肥硕,在之前看起来微胖,只是衣服遮掩的效果。
“慕冷睿,你要做什么?难道你要在警察面前,公然杀人吗?”孟良娴声嘶力竭的喊,身体颤巍巍的抖,眼睛里溢满惊恐。
“我是在做好事,送你去阴曹地府,跟你的亡夫会面,以解你相思之苦,这样的好事,你觉得警方会干涉吗?”慕冷睿阴冷的笑。
孟良娴知道这位大少爷的脾气,在慕家豪宅里已经领教过,在他的气头上,什么事都有可能做得出来。
她不得不向张警官求援:“张警官,张警官,你看到了,他不仅非礼我,还要谋杀!”
她不说还好,张警官还站在那里木木的看着,她话音刚落,张警官反而低了头,轻轻擦拭一下鼻尖,转身走出病房,还把门轻轻带上,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看到一般。
“女儿,女儿,乖女儿,快喊人,快喊人过来啊,他要杀死你妈妈!”孟良娴惊恐的喊着,她看见慕冷睿正在松开手指。
戴霜霖自从慕冷睿进来,就一直装睡,不敢面对这位大少爷。如果这位大少爷知道,她曾经趁戴雨潇昏迷的时候nvedai她,那她的下场,估计不是废掉一只手掌那么简单。
听到母亲的呼喊,她赶忙爬起身来,慕冷睿基本无视她,看都不看她的方向。
她一看这情形,嘴里尖叫一声,向后跌倒,似乎是晕倒的样子,跌在床上再也起不来。
“乖女儿,乖女儿,你怎么了,怎么了?”孟良娴又多了一份担心,不仅担心自己的安危,还担心女儿是不是出了状况,怎么突然晕倒了。
“你的宝贝女儿,比你识时务,该晕倒的时候就晕倒,不该管的事情,她也管不了……”慕冷睿阴冷的笑着,手掌一点点向上挪,一点点缩小与孟良娴衣领接触的面积。
“不要啊,不要……”孟良娴惊恐的看着,她衣服的料子本身就是光滑的,慕冷睿每向后挪动一分,她的惊恐就徒然猛增几分。
“说!是不是你栽赃陷害戴雨潇!”慕冷睿恶狠狠的问,眼睛里射出鹰一般凌厉的光来。
‘不是,不是,是她杀死我丈夫,是她杀死我丈夫……“孟良娴即便在这种关头,都要咬紧牙关,如果说了真话,她恐怕会生不如死,满盘皆空。
“真的是这样吗?“慕冷睿阴冷的笑着,英俊的脸上,挂着千年冰霜。他的手已经退的不能再退,看起来只是扯住小小的一个角。
仅仅凭着这一个角,将那样肥硕的身体拎起来,而且整个上身都倾出窗外,要多凶险,有多凶险。
“不要啊,不要!“孟良娴虽然嘴硬,心里的恐惧却怎么都掩饰不来。
慕冷睿的手指松开一根,两根,三根……
只有两根手指捏住她的衣领,她有多重她自己心里清楚,仅凭这两根手指捏着她的衣领,能够支撑多久?
她不愿再想,横下心求死,她带着哭腔,对晕厥的戴霜霖说:“乖女儿,妈妈死后,你要照顾好自己……到国外去,再也别回来……”
假装晕厥的戴霜霖,听自己的母亲在临死的那刻还是在挂念着她,再也装不下去,爬起身来跌跌撞撞的下地,匍匐在慕冷睿脚边。
“慕大少,求求你,求求你,放了我妈妈……我现在已经够惨了,我的手已经废了……求求你放过我妈妈……”戴霜霖痛哭流涕,紧紧的抱住慕冷睿的腿,苦苦哀求。
慕冷睿并不理会她,反而冷笑:“刚才你装的那么逼真,为什么不多装一会,好给你妈妈收尸?”
戴霜霖怔然片刻,很纳闷,这位大少爷怎么知道她晕倒是假装的?
“慕冷睿,你杀了我吧!我要做的事情,已经做完了!这样死也值得了!”孟良娴闭上眼睛,不再哀求。
慕冷睿僵持片刻,大手猛然一松,戴霜霖惊叫一声,想伸手拽住母亲向后仰倒的身体,可她的手本来就受伤,根本没有力气抓住。
“妈妈!”戴霜霖凄厉的喊叫,可是无论怎么惨叫都是徒劳。
眼看着孟良娴肥硕的身体,就要完全滑出窗外,她整个人都木木的,看起来还没掉下去,就已经毫无知觉,僵尸一般。
慕冷睿随手一捞,一拽,大手拖住孟良娴的脚踝,将她的整个身体拖拽回来。
顺手一丢,一声闷响,孟良娴的整个身体,重重的跌落在病房内的地板上。
“妈妈,妈妈!你没事吧?”戴霜霖匍匐着爬过去,趴伏在母亲身边,用力摇晃着孟良娴的身体。
孟良娴悠悠的叹一口气,睁开眼睛,四处看看:“我还活着吗?”
“妈妈,妈妈,你还没死,还没死,慕大少放过你了……呜呜呜……”戴霜霖悲喜交加。
“慕大少,你为什么不杀死我……”孟良娴脸色苍白,冲着一脸阴鸷的慕冷睿发出疑问。
“这样让你死了,太便宜你……你死了,谁给戴雨潇清白?”慕冷睿轻蔑的拍拍手,不屑一顾的离开病房。
被慕冷睿折磨的心惊胆战的孟良娴,更加痛恨戴雨潇,她一定要将这件事无限量的扩大,将戴雨潇彻底摧毁。
“妈妈,妈妈,我们收手吧……不然慕冷睿不会放过我们……”戴霜霖跟慕冷睿打过多次交道,深知他的为人。
这件事情,一旦慕冷睿插手,就一定不会让她们母女两个顺风顺水的得逞。
这位慕大少爷,分明就是她的克星,梦魇一般时时将她缠绕,让她透不过气来。
虽然她的手废掉一只,她也认栽,这是冥冥中自有天注定,或者这就是上天给她的暗示。
如果还不收手的话,恐怕失去的,就不仅仅是一只手那么简单。
“不!绝对不!我们有人证物证!戴雨潇她死定了!戴家的家产,非我们莫属!”孟良娴坚定的,不肯服输,不肯低头,因为她不舍得放弃。
孟良娴休息片刻,拨通一个人的电话:“林记者吗?明天,我要在家举行追悼会,如果你们感兴趣的话,可以过来采访……”
挂断电话,她苍白的脸上,开始泛出激动的血色,她要报复,她要报复!不遗余力的报复!绝不退缩!
戴家宅院大厅内,满天满地的挂满了挽联,悼词,满天满地的白色纱幔,厅门大开,白色纱幔随风飘舞,处处透着凄凉。
戴正德生前的至交好友,纷纷过来吊唁,各个西装革履,神情肃穆。
庄氏夫妇也早早到场,只是和孟良娴象征性的寒暄了几句,表情上看起来悲伤,却不愿多跟孟良娴交谈。
因为陈妙言已经知道,当年沈梦琴车祸的真相,对戴正德的这位正室一点好感都没有。
戴霜霖一直搜索着庄语岑的身影,奇怪的是,他根本不在场,根本就没有出现。
这个庄语岑,一向紧张戴雨潇,现在他的昔日恋人出了这么大的事,铺天盖地的都是她的消息,可是他,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连面都不露一下?
戴正德被放大的照片,脸孔上还带着笑意,被悬挂在大厅正对门的墙壁上,看着这些人为死去的他伤怀。
大厅内奏响哀乐,低沉的回荡在房间内,那种悲恸的氛围让人忍不住潸然泪下。
孟良娴和戴霜霖都穿着黑色的衣服,鬓角戴着一朵白色的绢花,脸上凄苦的神情,无不昭示着她们身为孤女寡母的悲凉。
和这种悲恸氛围极不搭调的,是到处闪烁拍照的闪光灯,蓦然闪出的剧烈光线打在白色的纱幔上,渲染出恐怖片里的效果。
前来吊唁的宾客都来得差不多了,占据了大厅的大部分空间,而另一部分空间,都被那些媒体记者占据。
一位记者首先发问:“戴太太,您对丈夫突然遭此横祸,有什么想说的吗?您恨不恨杀人凶手--戴雨潇?”
孟良娴神情凄然,却还是将伪善硬撑到底:“雨潇,虽然不是我亲生的,却也是我的女儿,现在发生这种事,是我没管教好她,没管教好她,我有罪,我有罪啊……”
一边说,一边捶胸顿足的哭泣,让人感觉她真的以母亲的身份痛悔一般。
人群中纷纷议论,尤其是前来吊唁的宾客,交头接耳。
“戴太太真是大仁大义,那个二小姐做了这样大逆不道的事,还为她说话……”
记者继续发问:“戴太太,请您节哀,戴雨潇如此大逆不道,理应接受法律的制裁,您会出庭作证吗?”
孟良娴现出更加痛苦的神色:“我不要出庭,我不要出庭,如果可以,我愿意换她一命,她还年轻,我多希望,法律可以给她机会,错的人是我,不是她啊,是我没管教好她……”
“天啊,真没见过这么有责任心的后妈……这位戴太太,真的是大好人呢……简直比亲妈还心疼这个继女……”
孟良娴听着这些议论,在心底暗暗狞笑,这就是她想要的效果,所有的舆论,都会倾向于她,矛头,都会指向戴雨潇。
“戴太太,听说,您的亲生女儿为了救父亲,手掌都被打穿了,这是真的吗?”记者将话筒递过来,眼神落在戴霜霖身上。
孟良娴拿过戴霜霖缠满纱布的手掌,神情凄苦:“是的,这就是我的女儿,大家看看她的手,医生说,她的这只手,这辈子都废了,基本丧失活动能力……”
人群里开始义愤填膺,群情激奋,这样血淋淋的现实摆在面前,没有几个人可以不动声色淡定如常。
“这个戴雨潇,那时候看起来文文弱弱清纯可人的,哪里知道这么歹毒……”
“说的是呢,人不可貌相啊……哪里知道她会对亲生父亲下狠手……”
“这样禽兽不如的女儿,真该千刀万剐,白白生养了这个小禽兽!”
……………………
耳闻骂声此起彼伏,孟良娴心中忍不住的欣喜,今天的追悼会,看来是开对了。
明天,等着瞧吧,今天所有的细节,都会成为版上头条,戴雨潇就等着枪林弹雨狂轰滥炸,小jianren,等着接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