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九章媾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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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个问题将于19日中午时分提出,请大家密切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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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义军攻入枋头!新义军大败蒲健!新义军彻底击垮了雄踞黄河两岸多年的氐人!蒲洪完了。。。。。。
一个接一个的消息在枋头烽火燃起的那一刻,开始四下传播。
邺城震动!中原震动!江东震动!天下为之震动。。。
伴随着这些消息的传播,新义军和石青,这两个名不传经不传的名字,忽然之间闯入人们的视野,在话语里被翻来覆去地提及,一张张文书谍报上到处显现。
新义军打哪冒出来的?石青是谁家子弟?他们有多少人马?为什么和枋头蒲洪打起来?。。。。。。。
人们相互询问着这一个个问题,看见对方懵懂的神情,他们这才明白过来,对方和自己一样,对此茫然不知。
新义军!石青!
在很多人眼中,竟是谜一样的存在。
当然,并不是所有的人都是如此无知。在邺城,在江左大晋还是有不少人知道这两个名字的,不过,知道新义军和石青的人,听到这些消息后,受到的震惊丝毫不下于那些茫然不知的。
怎么可能!新义军和石青怎么可能打败枋头?怎么可能打败蒲洪?他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强大,如此厉害了?
对很多人来说,这是一个难解的谜题;其中有些人在意的不是谜底,而是如何让制造这个谜的新义军以及他们的统帅石青倒下来。
反应最快的,是距离白马渡最近的豫州军屯驻地陈留国尉氏。两天之前,这里已经作出了反应。
二月二十五黄昏,当蒲健正在召开军议,商讨大军后撤事宜之时,张焕肥胖的身影就出现在陈留国段龛占据的孙家坞前。
与他同行的还有两人,其中一个落后几个马身,身子挺得笔直如枪,正是南和张氏第一杀手江屠。
另一人与张焕并倃同行;身子同样直挺着,只是给人的感觉不像江屠那般锐利,沉稳之中增了许多威势;赫然正是冉遇。
三人三骑,在距离孙家坞西边一两里的一道高坎上驻足歇马,似乎在等待着什么。
“毒蝎这一手玩的极为漂亮,枋头大败已成定局;呵呵,大兄,你说毒蝎会不会得意忘形?”张焕笑呵呵地,胖脸上的肥肉随着笑声,一抖一抖地将双眼彻底淹没了。
“说不好。”
提到石青,冉遇严整的面容上,现出几分踌躇神色;冉遇很在意仪容,成为豫州牧后,更是刻意修炼养气镇静功夫,能让他动容,实在难得。
目光闪动着,冉遇缓缓说道:“初始我本以为很了解毒蝎此人,谁知时间长了,却觉得越难看透此人。他看似莽撞粗野,实则心思颇为灵透。。。不,不是灵透,应该是。。。”
冉遇想了一阵,发觉竟没有一个合适的字眼能形容石青的心思,遂蹙眉说道:“此人很是古怪,芝华(张焕字),你不可大意。”
“多谢大兄提醒,弟弟定会小心。”张焕乖服地答应下来,随后小眼一咪,笑道:“大兄。段龛来了。”
冉遇点点头,向东瞧去,只见孙家坞寨门大开,两骑快马飞奔而出,径直驶了过来。两骑来势迅速,不一刻便到了近处;当先一人年龄较长,约莫三十四五的样子;壮硕富态,配着狐裘皮帽很有些贵气;他知道,这必是段龛。
随后之人浓眉大眼,额骨高耸,面容粗犷,年龄比段龛小些,二十七八岁的样子;这人手提长槊,身披铁甲,身高体宽,十分剽悍;眼光扫过来的时候,冉遇忽然生出一种危险的感觉。
这是段羆!号称段氏鲜卑第一勇士的段罴。冉遇几乎立即肯定了对方的身份。
“冉使君陈兵浪荡渠,既然与段某兵戎相见,此番前来,又是为何?”距离高坎十几步时,段龛勒住战马,扬声喝问。
冉遇回转豫州,即禀遵冉闵旨意,率领豫州军先西击阳城,撵走刘国;之后越境突进到陈留国西部的尉氏,一边休整;一边对孙家坞的段氏鲜卑保持压力。段龛对此非常恼火,却也无可奈何。一万多豫州军不是他能轻易打败的。令他意外地是,随着枋头军与新义军在白马渡展开激战,气势汹汹的豫州军忽然间偃旗息鼓,冉遇更提出要和段氏会商议和。
冉遇、张焕没有下去迎接段氏兄弟,依旧立于高坎之上。听到段龛喝问,冉遇傲然道:“本牧守今日前来,是要为段氏鲜卑指点一条生路。”
段龛嘿然一乐,讥笑道:“段氏是死是活,有手中的刀子决定;勿须冉使君费心。”
“呵呵。。。单于何妨听听呢?”张焕在旁笑嘻嘻地插了一句。
段龛目光一转,盯着他责问道:“汝是何人,段某与冉使君说话,岂容汝随意搅和。”
张焕呵呵一笑,悠然道:“某乃南和张氏子弟张焕是也。”
“南和张氏?你是张太尉的。。。”段龛惊诧一声。他知道南和张氏与大魏敌对,却不知道冉遇出自南和张氏;对于他来说,南和张氏的分量显然比豫州牧重的多,因为他尊奉的是襄国石祗,而石祗之所以能够延续后赵,全赖南和张氏支撑。
段龛有些困惑,他瞅瞅张焕,随后求证似地望着冉遇。
冉遇淡然地点头,默认了张焕的身份,随后说道:“单于。实话说罢,本牧守指得活路,单于愿意走更好,若不愿意,那就留在陈留等死吧。”
“等死?冉使君好大的魄力,段某倒要看看,豫州军是否有这个本事!”段龛冷哼一声,不准备和冉遇说下去了,对张焕略一示意,拨马欲回。
“单凭豫州军也许没这个本事,加上新义军呢?”
冉遇轻轻一句话,让段龛正在扭转的身子停滞下来。
其实,一个月前段龛对新义军还没有半点了解,换作那时,他听到冉遇用新义军作威胁必定会嗤之以鼻。这时候他不敢了。他是知道枋头军的厉害,而他不了解的新义军此时正在不远的白马渡独抗枋头军,双方鏖战两旬,新义军似乎还占了不少便宜。就凭这一点,新义军就不是段氏部落能够招惹的,何况还有豫州军呢。
“冉使君危言耸听了。新义军与段氏无冤无仇,他们岂会任冉使君摆布,夹攻陈留?”段龛没有离开,也没有回转身子,却向脑后的冉遇抛出自己的疑问。
冉遇嘿然冷笑道:“因为新义军与本牧同是大魏之臣,只要本牧呈上一纸奏书,邺城便会下令新义军配合本牧夹攻陈留。”
段龛猛然一惊,恍然记起这段时间斥候探报,说新义军尊奉的是大魏朝廷一事。冉遇若如此做,倒真的能置段氏部落于死地。
冉遇既然明说,必定是有其他想法,且听他到底如何,再作定论。段龛心念一闪,转过身来,沉声问道:“冉使君到底意欲何为?请直接明言。”
冉遇哼了一声,两眼一咪,狠声道:“本牧守要段氏集结全族所有人马,杀入青兖腹地,夺下新义军根基,如此,单于可还满意?”
段龛头皮一炸,浑身上下冷汗淋漓。段氏部落老弱妇孺在内不过三万余人,就凭这点人马想杀入青兖腹地不是找死么?
略一盘算,段龛心中已经了然:豫州军和新义军可能有隙,十之八九是同僚相妒,冉遇想借段氏部落损耗新义军,趁机落井下石。哼!段某既然知道你的打算,又岂能如你之意,若是一定让段氏搅进这锅浑水,段某也会联合新义军对付你冉遇。
段龛正自冷笑,却听冉遇冷漠地说道:“有一件事单于或许不知,新义军石青最恨胡人,杀胡令出之时,新义军在邺城北门外斩杀两三万余羯胡,老弱妇孺,,没留一个活口。”
段龛一呆,他不知道冉遇所言是真是假,万一是真的,他去联合新义军岂不是找死?
“呵呵。。。”
这时候,张焕笑了起来,随即插口说道:“冉使君指点段氏走的这条路,不仅是活路,还是一条风光无限的活路。单于大概不知道,为了对抗枋头大军,青兖两州戍守士卒早被抽调一空,青兖腹地此时空虚着呢。”
段龛对于这一点倒是没有异议,但是,白马渡的新义军是摆设吗?听说他们仅骑兵就有七八千之众,一旦杀回来,段氏人马跑都没法跑。想到这里,他极为阴沉地瞟了张焕一眼。
张焕似乎知道他的心思,从容笑道:“单于担心白马渡的新义军杀回青兖十八;此事勿须忧虑;实不相瞒,此时,白马渡战事已经分出胜负。也许在今夜,也许在明晨,枋头军将会溃败逃蹿,新义军主力必定会穷追不舍。。。”
“等等!白马渡战事分出了胜败?枋头军溃败而逃?”段龛打断张焕,不敢置信地问道。
张焕人虽然在尉氏豫州军大营里,但他一直留意着枋头与白马渡的动静,在两地布了不少探子;西枋城一被攻破,各路讯息便飞过黄河直达尉氏,以至于他几乎是和蒲健同时知道枋头之变的。不过,他的应变显然比蒲健利落的多,一得到消息,他便和冉遇商量好对策,然后驱马直奔陈留,约见段龛。一系列动作,不到一天时间就完成了。
“对!新义军遣了一支人马,攻进枋头,老蒲洪仓惶逃到河内,枋头军差不多算是完了。”张焕给了段龛一个肯定的答复,他不担心,段龛会因恐惧而不入殼;鲜卑段氏夹在新义军和豫州军之间,根本没有出路,他需要段龛奋力一拼。
段龛听出了蹊跷;新义军挟大胜之威,正是士气高涨之时,冉遇和张焕怎会无缘无故鼓动段氏杀进青、兖;他们必定准备好了一些手段。想明白这些,段龛阴晴不定地望着张焕,问道:“适才张公子说,新义军主力并定会穷追不舍,这又如何?”
张焕笑眯眯地瞟了眼冉遇,回答道:“南和张氏将会派遣一支大军,在浪荡渠东岸驻防,堵住新义军主力回撤之路。呵呵,如此,单于该当放心地攻打青、兖了吧。”
“南和张氏的大军?”段龛看看冉遇,再看看张焕,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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