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章 攻城非易事

十四章攻城非易事

室内一暗,一个人影投射到棋盘之上,石青没有抬头,继续专注地盯着棋盘,口中招呼道:“逢太守。请过来看。。。。。。”

“镇南将军。郎某未约而至,看是做了不速之客哟。”郎闿清朗的声音在棋盘室响起来。

石青略显诧异地扬头招呼道:“实没想到是郎大人。如大人这般贵客请也请不到,何来不速之说。”

郎闿熟不拘礼,径直走过来,隔着棋盘在对面蹲下,打量着石青的神色试探着问道:“镇南将军似乎有些忧虑,遇到了麻烦?”

石青爽快地回道:“算不上麻烦。适才听王朗将军对襄国的一些介绍,石某发现以前估计的失之偏颇,应对策略有问题,是以打算做些调整。”

“没想到将军果真擒住了王朗。”

听到王朗的名字,郎闿兴致大增,兴冲冲地说道:“城里到处都在议论,说镇南将军乃将星转世,专拣名将下手,蒲洪、姚弋仲折在将军手上这才多久,王朗也折在将军手上了。”

“哈哈——”

石青大笑,对这种效果非常满意。他赶在天黑之前,大摇大摆地将张夫人、王朗等人压进西苑,就是要明白地告诉邺城人,南和张氏和王朗这等顶尖之人都需在他面前低头,汝等凭什么不膺服?

“郎大人可能还不知道,如今王朗已诚心诚意地归顺新义军了。”石青冲郎闿一咧嘴,再也无法掩饰内心的得意。

“镇南将军若是知道,邺城人心因此稳定许多,合城士民提及此事无不兴高采烈,只怕会更高兴。。。”

郎闿附和着,随即隐晦地将此行的目的道了出来。

“。。。大将军和卫将军似乎另有想法,二位将军晚上联袂来找郎闿商议,打算从镇南将军手中讨要王朗,让其公开向朝廷投诚,以此鼓舞民心士气。另外,大将军以南和张氏家眷流落邺城为由,连夜遣人前往豫州,请冉牧以及荆州史来邺城商议国事,大将军有意在公祭结束后,即刻拥立太子登基称帝。”

招冉遇进邺城?他敢来吗。。。。。。石青双眼渐渐眯到一处。

董闰的目的很明确,他担心石青会破坏太子登基称帝一事,因此不仅在邺城串联朝臣,还把石青的对头冉遇请到邺城作为依助。

石青其实并未把董皇后、董闰、太子当作对手,如果这些人也能成为对手,他算是无能之极了。他在邺城所有的动作,明面上是稳定局势,争取民心,实际上针对的是礼仪习俗和人类思维的惯性,他不愿留下欺凌弱小、窃国盗贼的骂名。

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石青道:“多谢郎大人的好意,此事不用理会,石某自有主意。既然来了,郎大人不妨帮石某参详一下,如何解决襄国石祗?”

“解决襄国石祗!?”郎闿的好奇心一下被吊起来,他抛开杂绪,目注棋盘,思忖着问道:“不知石帅作何打算?”

“杀胡令出,皇上登基,大魏初创,内有悍民、乞活之争,外有石祗、石琨余孽之乱,一年多来,心怀怨恨者有之,离心离德者有之。邺城看似兴旺,其实一直未能真正统合中原。。。”

石青手指在棋盘上的徐州、豫州、荆州、关中上划过。断然说道:“。。。以离散之中原正面对抗立国数十年,凝聚稳固的燕国实为艰难。是以,先前石青有意保留石赵余孽,在燕魏间以为缓冲,石某甚至打算,以襄国之战为翻版,燕国进攻石祗时,邺城发奇兵救援之以挫磨燕国锋芒。。。。。。”

听到这里,郎闿倒吸口凉气,重新审视石青。石青能有这种想法,不论其中的毒辣,单单这份冷静和理智,想起来就令人害怕。石赵、大魏乃是宿敌,不能两立。与之相比,双方与鲜卑人的恩怨算不得什么。可是,石青只因鲜卑势大,便能轻易放弃仇隙,转而暗助石赵。这份冷酷到极点的心智,实非常人能及。

石青不知道郎闿的想法,手指在棋盘上的襄国、冀州间来回移动,顾自说道:“可惜的是,依王朗所言,石赵是烂泥扶不上墙。即便石某有心襄助,石祗、石琨却无力回天。这样的话,石某就该准备与鲜卑人正面对抗,是以,必须调整以前的方略,想办法抢占先手。。。。。。”

郎闿又惊又佩,世间只有恨仇敌不能速死,哪有扶持敌人,榨取敌人价值的道理?石青预定的方略无论是否有实现的可能,单这种思路已让郎闿眼界大开。他忍不住问道:“依将军之见,该当如何抢占先手呢?”

“石帅。逢某来了,不知有何事吩咐。。。”未等石青回答,渤海太守逢约应约而至,看到郎闿,他豪爽一笑,拱了拱手算是打过招呼。

“逢太守过来看。。。”石青没有起身还礼,抬手亲热地招呼道:“事情有些出入,渤海太过保守只怕不是很妥,该当进取才是。”

“哦。石帅这话如何说。。。。。。”逢约兴致勃勃地来到郎闿身边蹲下。

郎闿迟疑了一下,站起来说道:“镇南将军和逢太守有事相商,郎闿不敢打扰,先行告辞。”目前他和石青的关系暖味不明,直属关系很淡,朋友的意味更重,开口告辞也是为了避嫌。

石青不以为意地一摆手道:“郎大人勿须多虑,留下来帮石青一道参详吧。”

郎闿心中一暖,揖手道:“恭命不如从命。郎闿听石帅吩咐就是。”

石青笑了一笑,旋即脸色一整,手指在棋盘上的常山郡、博陵郡鲁口、渤海郡南皮三地连成的斜线上来回划动,肃然说道:“鲜卑人南下必由之路有三:东路的渤海郡、中路的博陵郡、西路的常山郡。其中渤海在我方控制之下,博陵在邓恒、王午的幽州军控制之下,常山则在襄国石赵控制之下。三地互为三方,说实话,任何一方都无法独自面对大燕倾国之力。燕国南下方略可能是三路齐下,或者是集中兵力由其中一路突破,还可能是阴阳相扶,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无论是哪一种南下方略,三方若不能联手与共,便无法挡住鲜卑人的脚步。有鉴于此,石某曾打算暗助襄国、结盟鲁口,共抗鲜卑,以便获得一两年缓冲时光,用于巩固、整合中原各方。如今看来,这个打算只怕是一相情愿。。。。。。”

“其中最大的变数就是襄国石祗。石某原以为,若是把针对襄国的压力减少一些,石赵可能多支撑几年。谁知大大不然。石赵从根子里烂透了,无需任何外部压力,要不了多久也会自相坍塌。常山、中山失去依托,必将相继沦为鲜卑人囊中之物。鲜卑人从西路突破,一旦拿下攻略襄国、冀州,博陵郡除了通往南皮的一条缝隙,将被其四面合围,结局可想而知。如此以来,我方将从东到渤海郡、中为平原郡、西至邯郸这条长达七八百里的阵线上和鲜卑人发生正面接触。在后方不稳,处处惊心之时,这仗有多大胜算?”

郎闿瞿然一惊。石青描述的前景不是不乐观,而是太严重了。鲜卑人南下以来,招降纳叛只怕已有三十万之众,这么多的大军从七八百里宽的阵线上发起攻击,用什么抵挡?指望邺城这点人马怎能兼顾平原郡和渤海郡!

郎闿忧心如焚之中,不经意地一瞥,霍然发现身侧的逢约虽有在皱眉思索却并没有一点惊慌模样。渤海正对鲜卑大军,逢太守怎会不担心?疑惑间,郎闿拿眼一扫,忽而见到石青严整但却镇定的神情,顿时恍然大悟:石青既然料到这些,又怎会没有对策呢?逢约之所以笃定,原来是相信石青有了对策。

郎闿恢复了几分从容,开口说道:“镇南将军必定已有成算,何不说出来以我辈?”

“靠天靠地不如靠自己!”石青拳头在襄国、鲁口位置上狠狠捶了两下,截然道:“先下手为强,先行拿下襄国、鲁口,绝不能让两地生民为鲜卑人所用。”

“啊——万万不可!”

一听石青打算先行拿下襄国、鲁口,郎闿骇然变色,失声惊呼道:“皇上前车之鉴,镇南将军不可不慎!”

郎闿的担忧不是没有道理。

这是一个久经战乱的时代,为了自保,但凡世人所聚之地,最为重视的就是安全。此时的北方中原,无论是城池还是坞堡壁垒,无不修筑的如军事堡垒一般,坚固险要,易守难攻。石勒修筑的襄国城池便是代表性的例证。在此之前、在此之后,华夏几千年历史,可从未有过一门有三道、瓮城达六个的城池。

与坚固的城池堡垒相对应的,是工匠人员的缺乏,数十年来,一座座城池被流民、盗匪、匈奴人、羯胡。。。一一摧毁,人口锐减的同时,原本稀缺的匠人越发少了,以至于许多攻城器械和手段失去传承。

城池越修越牢,攻城手段越来越少,越来越无力,引起的后果就是:不论攻城大军数量如何之多,不论攻城将帅如何的英明睿智,在坚城面前都会感到无力。当时代最为杰出的人物如冉闵、桓温、慕容恪等,无一在攻城战中留下赫赫功绩便是最好的例证。

冉闵攻伐襄国,围城数月不果,最终因敌方援军赶到而兵败。桓温第一次北伐,困于长安城下,最终因粮尽而失败。与冉闵、桓温相比,慕容氏要幸运的多。慕容评邺城之战,围城几近半年,挨到城内粮绝而胜。慕容恪鲁口之战、广固之战、野王之战,也是一围到底,等城内粮绝再取之。稍嫌意外地只有慕容恪攻伐洛阳金墉城之战,当时一方是四五万燕军,一方是江左义士沈劲和五百劲卒。这一战慕容恪没有采用围城之计,而是决定攻坚。数万人不止不休地进攻近月,直到城内箭矢殆尽,木石殆尽,守军殆尽之时,这才攻进金墉城。当然,这些战役并不能证明慕容恪无能,但绝对可以证明当时攻坚战的艰难。

郎闿不是武将,阵仗经见的也少,但并非没有常识;作为独当一面的朝廷重臣,攻坚之难耳闻目濡久矣。何况冉闵之败,就在眼前;前车之鉴不久,石青竟然再蹈复辙,意欲攻打襄国,他怎么会不担心?并且石青比冉闵张狂,竟然连带着鲁口一起打。这可能吗?不说眼下损失惨重的邺城,就算以前兵强马壮的时候,也没人敢妄想兵分两路,同时攻取襄国和鲁口。

“这两地必须拿下!必须掌控在我方手中!”石青没有在意郎闿的反对,用极重的语气再度肯定下来。

“不过。。。”话音一转,他又说道:“两地宜于智取,不可力敌。而且情势不同,襄国、鲁口的解决也有缓急之分。”

“石帅怎么说,逢某就怎生去做。尽管吩咐吧。”与思前顾后的郎闿不同,逢约回答的很是爽快。

石青满意地笑着说道:“襄国勿须逢太守理会,只是鲁口却需太守一力担之。”

顿了一顿,他指点着棋盘上的鲁口继续道:“鲁口(今河北省饶阳)地处博陵郡中部偏东方向,位于滹沱河南岸;此地既有河谷平原以耕种,还有取之不尽的干草马料,最重要的是,滹沱河自西而东形成一道天然屏障,挡住了燕军南下之路。因为这个缘故,近八万幽州军在此驻扎下来,并将势力扩展至整个博陵郡,独立于燕、赵、魏之外,仿佛自成一国。在此,石青需要提请逢太守注意的是。。。”

石青目光灼灼地盯着逢约,慎重说道:“无论这股幽州军眼下怎样的逍遥,都无法掩盖其心无归属,身无所系的惶恐,论离散程度,幽州军之士气人心比之襄国更为不堪。之所以还能勉强维系没有崩溃投敌,只因为幽州军常年与燕军交战,双方仇隙太深的缘故。”

逢约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麻秋密云战败之后,大赵再未对燕国用兵。但作为边军的征东将军邓恒部,与燕国边军小规模的冲突骚扰却从未中断过。而深受其苦的不是两国边军,却是两地边民。这些边民是幽州军的乡邻亲朋。

“南皮、鲁口同受鲜卑人威胁,兼且两地相距不过一百五十余里,可谓天然之盟友,原本该当同仇敌忾,互相扶助。但是,对方军心士气不稳,有可能随时哗变,只怕难堪大用。鉴于此,石某有意请逢太守以投效之名,率部归入邓恒麾下,见机取事。不知太守是否愿意?”

石青说罢,殷切地望向逢约。

逢约、郎闿俱是一愣,没想到石青攻略襄国、鲁口的方略竟是雷声大雨点小,布置内应固然稳妥,但需要的时间长,而且容易发生意外以至功败垂成。

逢约稍一考虑,随即痛快地说道:“成啊。逢某就依石帅之命,投奔邓恒就是了。只是。。。逢某走后,南皮防务交给何人?再个,邓恒知道逢某和新义军的关系,会不会有所提防?另外,石帅说见机取事,这个‘机’指得是什么?能够确定吗?”

石青一笑,胸有成竹道:“逢太守有所不知。征东将军邓恒身患隐疾,寿元至多不过一年。这个‘机’么,指得就是邓恒病殁之日。幽州军以邓恒、王午为尊,邓恒若是病殁,王午必将接掌军权。王午是幽州刺史,若是在幽州,有地方郡望支持,有钱粮资用供给,邓恒旧部或许愿以其为尊,在鲁口却大大不然,王午一介文士,手中无钱无粮无人马,邓恒旧部如何会服膺?如此,便是太守取事之机。”

逢约闻言大喜,郎闿半信半疑。石青继续道:“逢太守勿须担心渤海防务,乐陵太守贾坚本是渤海人氏,深孚众望,麾下豪杰营大多是渤海子弟,由其与豪杰营坐镇南皮,渤海南部定会安然无恙。至于邓恒是否会提防,这倒是个问题,不可不虑。。。这样吧,年前石某曾将一位义士收归麾下,此人胆大心细,临机多变,殊为难得。石某打算让他扮作流民,先行混入鲁口,日后与逢太守一明一暗,互相照应。太守以为如何?”

“如此倒多了几成胜算。”逢约欢欣颌首。

“三娃子!”石青扬声冲门外喊了一嗓子,何三娃应声而入。

石青命道:“连夜飞马传令陈留孙家坞,命戴施接令后即刻赶赴邺城听调。”西苑有一道直通城外的门户,如今落在新义军掌控下,夜间进入邺城倒也方便。

何三娃出去安排传令人手。石青向逢约交代了几句要点,待逢约告辞之时,他对逢约、郎闿嘱咐道:“此事我等三人知道便可,万勿让他人知晓后生出麻烦。”

逢约嘿然应下,随即辞去。郎闿却是心头一沉,感受到重重的压力;被人信任,不仅仅是荣誉、幸运,还是责任。迟疑了一下,郎闿问道:“石帅。鲁口成败暂且不提,襄国呢?石帅是何打算?”

不知不觉中,郎闿对石青的称呼从朝廷正式的职位“镇南将军”改为新义军私下的名号“石帅”了。

“襄国么。。。”石青眯缝的双目间光芒闪烁,语气带着些冷厉道:“其败亡已成定局,石某需要做得,不过是在适当的时候轻轻捺上一指而已。郎大人放心,石某绝不会让有限的人马陷入无限的围城战泥潭。”

“如此就好。郎闿夙夜期盼石帅佳音。”郎闿郑重一揖,旋即告辞。

这时已是深夜,石青出了棋盘室,打发走随身亲卫,一个人借着夜色向麻姑居所摸去。距离麻姑所在还有百十步时,旁边暗影一闪,一个纤秀的身影拦住去路。

“石青哥哥——”黑影甜甜脆脆地唤了一声,却是祖凤。

在麻姑居所附近被祖凤截获,石青不由得大窘,支吾道:“哦。。。是风儿。你这是?”

祖凤似乎没有其他心思,平静地回道:“石青哥哥。张府的三个管事、张夫人两个贴身仆佣都已审讯罢了。凤儿汇总了这些口辞,发现有一些蹊跷。”

“蹊跷?”石青收拢心神,问道:“凤儿发现了什么蹊跷?”

祖凤回道:“说起来,这个张夫人确实了得,审讯的时候,张府管事仆佣一旦提起夫人,竟是个个敬佩服膺,赞颂不已。。。”

“哦?真的吗?”

“当然。石青哥哥可能不知道,这个张夫人以前是位歌姬,她以歌姬之身进入张府并深得张举宠爱,张举先请颍川韩氏收其为假女,为她谋了个出身,然后纳为妾室,待第二任夫人江氏病殁,又立其为正妇。前后不到十年,韩氏从歌姬成为北地第一世家的主妇,际遇可谓传奇之至。当然了,际遇虽奇,却也正常,常人听了,只是羡慕而已。只是。。。”

说到这里,祖凤口气一变,疑惑地说道:“。。。石青哥哥既说这女子不寻常,祖凤细细思量,便觉得韩氏的际遇有些蹊跷。据说,张举先后有过三任夫人,一个是冉遇生母,一个是张焕生母,最后是这位韩氏。韩氏入张府之前,两位夫人身子都算康健,到她入府之后,却四五年间却先后病殁,是不是有点太巧了。。。”

“也许是真凑巧,也许是另有玄机。”想了一想,石青嘱咐祖凤道:“我这段时间很忙,只怕没时间顾及这些琐事,凤儿你自己斟酌着办。若有什么,放手去做就是。”

“嗯。”祖凤应了一声,低头踟躇了一阵,随后仰起俏脸说道:“石青哥哥,我走了,你。。。注意休息,别累坏了。”

石青无言地点点头,他也不知说什么合适。

祖凤慢慢转身,莲步轻抬,纤秀的身子渐渐融入到黑夜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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