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灵大陆的青莲山,大雨在清晨停了,微风催促太阳,从东方遥遥升起金色笑脸,彩虹横跨郁郁葱葱的山峰。
空气清新,迎春花瓣掉落,美丽的景色,毫无保留的述说了一个才发生不久的故事。
只见一人脸朝下斜躺在水沟中,从山间水冲下来的草木,堆积在他身体的一侧,无法看清大概面孔。
“他叫南离”是山符门中一个身份卑微,从事符咒职业的小人物,符祝士修为的职业者。
现在山间狭窄的羊肠小道,一双脚步正行进在春天的山野中。
老远就听见他那匀称的脚步声,弱小的脚丫踩到枯枝上的声音很清晰。
在一块巨大的岩石后,林间鸟鸣的附和下转出一个孩子,我们的主人公“常飞虎”
常飞虎的这一步,似乎是命中注定,让他踏上了不可思议的职业者道路,他做梦也没想到,以後的日子竟然会如此的丰富多采,如此的惊心动魄.
他扒开挡在身前的树枝,首先露出一头浓浓浓的黑发,个子和同龄的孩子差不多,不算高却也并不矮小,但显得十分灵活敏捷。
那一双眼睛,流露着天真、明亮、愉快,甚至还有一点顽皮的神气!仿佛让人一眼就能看穿内心的纯真浪漫。
他一边走,嘴里边还不住自言自语地嘀咕着:
“太好了!”
“今天雨蘑好多啊。”
“这次应该能吃饱了!”
“饿肚子的滋味可真不好受。”
“踩了这么多!”
“回去父亲肯定是会高兴的!”
常飞虎从小家境贫寒,一年中也吃不到几顿包饭,原本正是在长身体的年龄,因为长期营养跟不上,显得面黄肌瘦。
实在忍受不住饥饿,偷偷的跑出来想采些蘑菇,填补那空劳劳的肚子。
顺着小路趟开杂草,左右环顾的走了过来,在常飞虎的前面是一个不大的斜坡,他小心的抓着蒿草下来后,正看到了南离。
下了一跳,一个“死人”常飞虎转身就跑,跑了几步又突然停了下来。
喃喃自语道:“对!先看看是不是还活着,”
他知道青莲山中经常有蛮兽和职业者出没,父亲说过职业者都是非常凶狠的人物。
普通人在职业者面前没有任何道理可讲,因此,非常小心的转身走到南离跟前,试探性的推了一下。南离毫无反应。
见没什么危险,又伸手在南离的鼻子下探查,“嗯!还活着!”常飞虎挠挠头,“该怎么办呢?”
南离身材很魁梧,上身穿着短衫下身麻布裤子打着裹腿。发髻挽于头顶。
蓝色兽毛带子约束者满头黑发,赤着脚,一双鞋也不知去了哪里,下颚上小半寸长的钢针般胡须,隐隐连接到了鬓角。
一个壮汉对于身体非常弱小的常飞虎来说,要想挪动一下虽然不是不可能,却也很困难。
常飞虎心想:“这里离家太远,回去叫父亲,这人很可能会被山里的野兽吃掉。”
他目光又将南离上下打量了一番,决定先把他弄出水沟再说。
放下手中的篮子,顺着山坡使出了吃奶的力气,将南离翻转过来。
喘息了几气口之后,抓住南离的脚脖子,费力地向那个还算有些平整的山坡下方拽去……。
常飞虎的这一步,似乎是命中注定,让他踏上了不可思议的职业者道路,他做梦也没想到,以後的日子竟然会如此的丰富多采,如此的惊心动魄。
半个时辰后一股烟雾升腾而起,火堆旁被野草覆盖住身体的南离不远处,小手中的两片石头研磨着一种淡黄色的草。
南离伤的很重,后背上一条半尺长,深已透骨的伤口,肌肉外翻着,似乎隐约能看到白森森骨头茬下面的内脏,伤口周围充塞着泥土,血液已经凝固了。
来到南离身前,凝神用清水小心翼翼的将杂草和泥土清理干净,再敷上已经捣的很细的药草,忙完又用野草给南离盖上。
雨后的青莲山早上很凉,人在水沟中侵泡多时,如果不能及时取暖,那么刚才所做的一切就还是没有用。
做完这些事天色已近黄昏,南离还没有转醒,常飞虎仰脸看看天空,喃喃道:
“必须得回去了”
“耽误了太长时间”
“父亲一定等的很着急了”
天快要黑了,山里的野兽不少,要想救下这个汉子,必须得回去告诉父亲。
常飞虎找了些树枝杂草将南离盖好,匆匆向山下走去。
自从常飞虎的母亲在去年去世后,就一直是和父亲两人相依为命,靠父亲烧炭背到小镇上换些粮食过活,都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这也从侧面反应出常飞虎家境的艰难。
季春的雨反常的下了十几天,常飞虎的父亲不能烧炭,家里已经很多天没有粮食了,今天一早他父亲去山下的小镇,说是看看能不能用积攒下来的欢猪皮换点吃的。
小镇不远,父亲应该在午时就回来了。
常飞虎脚下加快了速度,嘴里一如既往的小声嘀咕着:
“唉!”
“回去肯定被父亲骂了!”
他一路小跑回到山脚下,远远的看见自己的家。
那个茅草小屋的门半掩着开了半扇,他急忙叫喊道:
“爹,我回来了!”屋里并没有应声。
常飞虎心说:“坏了,爹生气了,”
抱着篮子诚惶诚恐地脚步轻抬慢落,边进门边说:
“爹爹您别生气!”
“你看我带了什么回来,”
“好多呢!”
“能够我们….”
说到这里声音嘎然而止,他犹如被晴天霹雳击中,只觉得眼前一黑晃了两晃。
少顷,“悲声喊道:爹…….你怎么了?”
只见常飞虎的父亲常铁牛少了一只胳膊,面色苍白的躺在血泊中。
常飞虎失手扔下篮子窜了过去,摇着已经昏迷的常铁牛喊着!
“爹!爹!”
“你怎么了?”
“眼泪赫然而下!”半响常铁牛闻声无力地抬起头说:
“虎子别哭”
“听爹说!”
常飞虎揽起父亲,让铁牛靠在自己的怀里哭道:
“我给你包扎伤口”
“爹!”
“你肯定会好的!”
常铁牛说道:“来不及了你听爹说,”说着常铁牛剧烈的咳嗽起来,他从身上拿出一块巴掌大小,不断闪着黑光的石头说:“回来的路上在一处被雨水冲开的悬崖边,发现了这个东西,象是石头可是却在那里爬动,我想到这很可能是什么特别的东西,你太爷爷是职业者,他说过,很多奇特的东西都是材料,都是很值钱的。”
“说不定用它能换到很多的食物,”咳咳,常铁牛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上气不接下气的说道:“这东西满是泥土,擦了几下准备细看,”咳,咳,咳,“不料树林中出来一个人,非得要这个东西,我说这是我找到的,你想要,就拿食物来换,可他二话都不说拔出刀就砍,情急下我跳入了崖壁下的水潭才逃了回来,他们还在穷追不舍,爹爹不行了!拿着这块石头快走!”
常飞虎的心都碎了,撕心裂肺般的喊道:“爹,我不走!你会没事的。”常铁牛剧烈的喘着粗气,说道:“走….好好活….着…….。”常飞虎的父亲一句话没说完,眼睛里露出依依不舍和放心不下的目光,结束了他苦难的一生!与此同时一个听着很萎缩的声音,从远处传来,他跑不远,“你看这里还有血迹……。”
常飞虎藏身在一处茂密的草丛中,默默的流着眼泪看着茅草屋在烈焰中劈啪作响的燃烧,他不能将爹爹的遗骨留给坏人亵渎。
在火光的映照下,有两人飞速奔来,到了燃烧中的草庐前,其中一人说道:
“师兄,”
”肯定是在这里了,另一个人说道:
”连房子都不要了,“
“哼,”
”房子不要了也跑不了,”
那人挥手发出一片冰凌,将已经快要燃尽的草房打灭。常飞虎吓得一哆嗦,心说:“难道这就是爹爹说过的职业者?好可怕,”将身体紧贴在草丛中一动不敢动。
那两个人沿着草房周围寻找他们的目标,常飞虎这才看清他们的脸面,前头一个三十多岁的样子,长着一张面色蜡黄的老鼠脸,唇上左右两嘬稀稀拉拉的胡须,后一个是个胖子,面白无须蒜头鼻子竖着高冠,看样子也有五十左右,常飞虎狠狠的将杀父仇人的样貌印在脑子里,愤恨和惧怕让他的身体有些微微的颤抖。
胖子边走边说道:“那东西真的对灵魂有好处?”老鼠脸说:“绝对没错!我只是在远处站了片刻就感到了神清气爽,从闪动的黑光看可以肯定,是古籍中记载的万年难得一见的天然符魂。”
话听到胖子的耳朵,眼睛里却喷射犹如出恶狼般贪婪目光,说道:“那还在这里耽误时间!我们快追!你去那边,”两个恶人一左一右快速钻入丛林。
“符魂?什么狗屁符魂,为了一块石头他们就害死了爹爹!”常飞虎将怀中的那块石头紧紧的握了握,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仇恨、悲痛两只重锤击打着他的心房,银牙咬破了嘴唇也浑然不知,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了,到了后半夜常飞虎估摸着那两个人暂时不会回来,挖了一个坑将灰烬掩埋了。
他跪在那里暗暗发誓一定要为爹爹报仇,一阵凉风吹过,常飞虎打了一个激灵感到了寒冷,一下又想起了在山上救的那个人,他原本是想要将这件事告诉父亲,可是现在,他连自己今后的活路在那里都不知道!
他最为依靠的父亲和这个虽然很破烂,但却非常温暖的家,瞬间,一下子全没了,悲伤和孤独的伤心让常飞虎又哭了一阵,孤零零的一个人,恋恋不舍的离开了这个有着无尽亲情关爱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