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王亨利在马背上和拉法耶特伯爵打得敌我难分,这时,克拉伦斯公爵错过一个骑士团的骑士加入到战团中,拉法耶特伯爵登时抵挡不住,祖克萨斯弃了贞德涌上去,那边英格兰人就加入了一个贵族。
三个打两个,双方一时间打得难分难解,英王亨利在塔尔波特加入战阵后,脱了出来,策马一步步向贞德走去。
“这杆军旗的主人呢?在哪里?”
贞德昂着脑袋说道:“我就是这旗帜的主人,我就在这里!”
“少废话,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就是法兰西人弄出来的幌子。小丫头,他们给你多少钱去渎神,我可以给你双倍,只要你来到我这边,说出瓦卢瓦王室的丑闻,我既可以宣布你无罪又能给你法兰西人答应给你双倍的奖励。”
英王亨利开出了他的筹码,军事上的失败可以用政治上的胜利来弥补,这是他这几年在法兰西磕磕碰碰领悟出的道理,兰斯里法兰西贵族的逆袭就是这个英王活用政治优势的辉煌胜利。
“真的?”
“千真万确…”
英王说话从来都是一言九鼎…当然打仗的时候不算。
“法兰西人答应我让我带领他们收复失去的领土,因此,只要你带领你的士兵撤出法兰西,归还你们攻占城市和我们的国王,我们就可以达成谅解,我已经在开战前给你们机会…”
“还有…”
萝莉眸子冒火地瞪着英王:“我没有渎神。拯救法兰西,是上帝亲口告诉我得!”
“哼…”英王亨利哼了一声,他发现他跟这个小女孩完全无法交流,“冥顽不灵,既然这样我就抓你回去,让你吃些苦头!”
“我不会屈服的…还有…”
萝莉在一个恐怖的生物闯进了她的眸子之后再也说不出话来了,英王亨利瞧见了贞德的怪异赶紧转头看去,他也登时毛骨悚然起来,那只远在边缘的怪物居然在刷地一下之后,近在咫尺了!
英王亨利小心翼翼地提防着,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圣经里和听过故事里的怪物,但没有一只能给眼前的这个对上号,紫中带红的皮肤(风干的葡萄酒),血污的头盔(头盔里流出的血),窥视缝插有一枝箭,要是正常人早死了,所以这一定是个怪物!
英王亨利大声喝道。
“你是什么东西?露出真面目来!”
两人直勾勾地盯着染上了血污的头盔试图从那开着一杠一杠的透气孔后面看到里面的面容,白腾腾的热气从透气孔里涌出。
贞德听说她手中的圣枪有驱魔的作用,她等着怪物一靠近就扔过去,然后她就能看到怪物在圣枪的威能中焚烧成粉末的样子了,赞美上帝!!!
科尔宾已经不是第一次看到萝莉莫名其妙就自己燃起来的样子,但这次,他看到的萝莉,怎么看怎么觉得燃起来的金发萝莉很邪恶很要命很令他背后发毛,带来的危机感比上次被萝莉如饿狮扑食扑到还要严重,因为那是一种即将被捅的感觉。
打斗不断的人群里随着科尔宾一来立马安静了不少,他们阵营分明地退到两边,战场上大声由人大声传播的谣言飘进他们的耳朵里。
“英王亨利被杀了——勃艮第公爵被俘————”
这就是科尔宾支援贞德的依仗,尼迪塔斯让他多学几门外语果然是有好处的。科尔宾单挑就他巅峰状态都打不过英王亨利,别说现在这幅脑门上插了支弩箭衰样了,一开打不出三招就能被英王亨利挂掉。
眼下英军已败,科尔宾放出谣言,已经动摇的英军才不会浪费宝贵的时间去搜索战场的每一个角落来证明是不是这呼叫是不是假的,他们只会把宝贵的时间用到保全生命上。若英王亨利不是蠢货,他不是继续在这里纠缠不清而出立刻现身破坏掉谣言避免谣言传遍全军。
英王亨利死死地盯着越聚越多的法军,他咬咬牙后终于下令撤退,后退利用他的威望去重新组织起被白痴的勃艮第人冲散的军队。
英王带着他的部下从容退去,科尔宾大大地松了口气。
“命令全军继续追赶…不要给英军一口气喘息的时间!”
贴身的号手接受命令再次吹响了发动全军进攻的号角声,科尔宾从两英里外的战场跑到这里,一身的热血早冷却下来了,科尔宾打了个冷战。
“有件衣服可以借我吗?喂..谁借件披风来给我也可以呀…”
“原来你也怕冷的呀…”
萝莉发现对面那个疑似史前怪物的家伙居然是熟人后眼神不禁在刹那间黯淡下来,可惜了,看不到圣枪驱魔的场景了。
科尔宾在鬼门关下溜达了一圈依旧毫不自知。
科尔宾下令追击,萝莉就继续一股脑地冲了上去,连拦都拦不住。法军把英格兰、勃艮第两边追出了好远,维利尔斯子爵在路上遇险,结果给他手下的格里菲斯所救,他们逃跑的路上,看到他们的勃艮第公爵正在给法兰西骑士追赶就向格里菲斯呼救,格里菲斯对此当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
维利尔斯子爵在前方听到菲利普的呼叫就问道:“你怎么不去救公爵陛下啊!?”
格里菲斯回答道:“他又不是我的封君,我对他没有任何义务,救不救他都不关我的事。”
老实人发起火来也是很恐怖的。
维利尔斯子爵瞪圆两眼:“你不救,我去救!”
格里菲斯不屑地闷哼了一声才举着骑士剑翻身把勃艮第公爵从十几个法军手里救出来。
法军把英军和勃艮第军追出好十多英里,然后科尔宾就命令全军吹响集结的号角,不再让法军进行追击。其实科尔宾就只是想让法军破坏撤退英军再一次聚集起来的可能,二十多英里的路足够让一支营养不均衡的军队在黑暗中失散。
至于法军就没那个顾忌,科尔宾手下的兵士就不说了,其他贵族的手下很少有人是一穷二白的农人。
月上树梢,五万人聚集在巴黎郊外的原野上闹出的动静才渐渐消停下来,战到了这个地步总算落下帷幕,四处去追击的法军在派出的信使的追赶下陆陆续续地撤了回来。
一万多法军少了萝莉带领的骑兵队、吉尔的骑兵、奥涅尔伯爵的部属,作科尔宾非常担心他们,但也是自身难保了,仗也要打完了,科尔宾在热血上脑强撑着身子一路指挥法军之后,他的苦难就要来了,说真的,他有些宁愿这场战争永不停止,这样他就不必担心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了。
哪怕已经知道结果了,但他依然不想别人亲口告诉他,他的眼球没了。
科尔宾把返回的法军都安置在了英军随军商队烧饭做菜的火篝附近,四周有着食物,正好可以替法军提供饮食。
商队放置的马车边,熊熊燃烧的火把映照得科尔宾脸上的那支弩箭异常显眼,箭非常刺眼,夏尔又一次问道,因为他盯着科尔宾扶着剑柄坐在临时找来的木桩上装深沉很久,怎么也不提拔箭和给腹部的伤口烙一下的事。
“你脸上的那箭...要拔下来吧?”
“我在等吉尔。”
科尔宾回答道。
“等他干什么?”
“吉尔不是去找英格兰人给他脸上来一箭么,等他回来了,你们先给他动手拔箭,我第二个…”科尔宾非常严肃地说道。
“你是认真的?”
科尔宾点头,小命要紧,他不知道为什么脸上中了一箭没有死,但他怕拔出来后就挂掉,他可猜着可是身上那副铠甲救了他的小命,其实他没错,米兰的优质钢铠给六十米外的弩箭射穿了表面,但没给科尔宾造成多大的伤害,他头盔窥视缝那里经过了加固加厚,即便给射穿,却也止住了弩箭的冲势。
“不就是处理伤口而已,又不会死人…拉希尔,你是处理箭伤最有经验的人了,过来帮忙…皮埃尔、桑特拉伊、喂,那边的三个胖子也一起过来。”
夏尔的叫唤令几个大汉把把几乎赤身裸体的科尔宾围住。
几次五大三粗的汉子把科尔宾摁倒在地,拉希尔磨刀霍霍准备进行摘除手术!
科尔宾挣扎中叫喊道:“等等…拉希尔…你以前做过这种事没有?你知道眼球的结构吗?”
拉希尔摇摇头:“我还真没有拔除过眼睛的箭伤…”
“那你就赶快去找几个死尸,研究一下,他们的眼球!”
“也对。派去找贞德都没回来吗?没了隆基努斯之枪,进行摘除手术的效果可能会很不好。”夏尔念念不忘那柄圣枪,这才是友人啊,科尔宾要不是被一群按住手脚一定会上来给夏尔一个拥抱以示感激。
法军这次抓了很多跑不动的俘虏,但也杀了不少人,四周有的是材料给拉希尔研究人的眼球,这个大块头也不觉得挖人眼珠子恶心,果然不愧是从阿金库尔战役里跑出来的猛男,命人从四周翻出几具尸体就在科尔宾面前把刀子捅了进去别人的眼眶里。
科尔宾创口就有够他受的了,再看到恶心不得了的画面,只觉得自己中箭的那只眼一阵生疼:“喂…你待会儿不这样对我吧?”
凌辱尸体的拉希尔抹去脸上的血水回了一句让科尔宾浑身直打颤的话:“我尽量…”
“你给我到一边弄去…”
科尔宾支开拉希尔,叫人从商队遗留的物资里翻出笔墨,他开始写遗书了,他对痊愈不再抱任何希望。
虐尸狂,摘眼者…拉希尔是逃不掉类似的称号了。
旁边的法军和俘虏们看得一阵心惊肉跳,很多人顶不住纷纷跑到一边呕吐。
吉尔带上一票骑兵回来了,贞德晚他一步。
科尔宾很失望,吉尔居然没被人颜射。
吉尔一出现就焦急地催问道:“你真要把眼睛跟着一起摘下来?”
不摘会死人,摘了也会死,科尔宾无从选择。
“就这样插在上面不是很威风么…我挺喜欢的,对了,不是说圣枪在手就不会死去的么,你一直握着圣枪好了,你不会死的。你们说是不是?”
除了萝莉,其他人没人认同吉尔的话,萝莉的思维是常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科尔宾也懒得浪费去说她了,萝莉在其他事情上很天然,唯有在打仗和宗教方面就嗖地一下成了电波萝莉。
“不要死了!”
萝莉好像交出什么灵丹妙药似的把郑重其事军旗放到科尔宾手里,然后两眼放光地盯着科尔宾。
科尔宾该感动嘛?
“上帝会医治好你的…”
好吧,科尔宾暂且先感动了一下,这就像周星驰的老妈承诺给他尚方宝剑却最终让他得到了一条咸鱼之后的感觉一样,滋味很不一般。
科尔宾残念地拿着一条咸鱼…反正他知道萝莉是在关心的他就足够了。
科尔宾要准备交代后事,他要是挂了,法军指挥权就全部交给贞德,科尔宾决定赌上最后一把。贞德虽然神神秘秘的,但她的行为总算没有把事情搞糟糕。骑士团也一起暂时交给贞德了,修女替萝莉把持政务,但归属权最后还是属于伊莎贝拉的,科尔宾打算把奥尔泰兹的封地一分为三,一份大的给他的父母,一份赠给洛林公国,剩下的一部分以捐赠教会的名义归给修女,让她继续执行联合安茹公爵夫人限制法王权力的事。
匆忙之下,科尔宾也只能想到这么多了。
走神的科尔宾看见是萝莉一动不动就站在跟前,想到贞德往日的作风,他一瞬间就石化了,敢情萝莉关心还是其次,她一定是想要看上帝的神迹的。
“要不我帮你吧…”
贞德提了一个令科尔宾几乎要跳起来的意见。
“既然你已经圣枪在手,主的庇护也一定在你身边,我们就这样拔出来一定不会有事的!”
科尔宾痛定思痛决定用一个以毒攻毒的方法来解决这场危机。
他不是腹部伤口破裂,肩部中箭么,他找来夏尔烧红一个一把剑的剑刃,烙红的刀剑对伤口破裂有杀毒消菌的作用,那就用其他地方的痛来分散眼睛把箭的疼痛。
夏尔怕科尔宾吃不住痛就命令去按住了他的手脚,等到烧的通红的铁块和拉希尔到来时,科尔宾胆怯了,不过他后悔已经晚了。
夏尔、吉尔、拉希尔,三管齐下…
科尔宾发出一声全军都能听得到的鬼哭狼嚎孩子后,活生生给疼晕过去。
这样也好,省去了拉希尔给科尔宾用烫的发红的铁片割去眼球时,科尔宾乱动造成的干扰。
结果…
拉希尔打开头盔…..举起的锋利短刀刺不下去了….
萝莉惊愕得只打摆子….
“我的上帝啊。”
四周的人在看到那一幕纷纷跪在地上,装作路人正在找儿子的科尔宾老子哑口无言,敢情那个脸上插了一箭的猛男是他儿子!
此时,光着膀子的科尔宾晕死在地上,那是本该受伤的眼睑完好无损,倒是眼眶下边的伤口挺深的,人果然是不能自己吓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