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特摩斯被泰莉口中的这些话给惊的不轻, 深眸直直的盯着若有所思正在筹划中的泰莉,“你很擅长这些吗?”
“废话,我当然擅长。否则, 我再多的钱投出去也是往火坑里扔。”泰莉习惯性的快言快语道。突然, 大腿上一热, 一双热乎乎的小爪子毫不犹豫的抓了上去。泰莉看都不用看就知道是谁?于是有点不乐意的牵着阿蒙霍□□的小手旁若无人道:“走, 我涂完药膏就带你去做亲子活动!”然后又瞟了一眼旁边的图特摩斯, “我先带着孩子去玩了,其他的事我回头再找你谈!”
图特摩斯露着一丝笑意轻轻颔首,伏在泰莉耳畔沉声道:“我等你!”
泰莉极其不爽的瞪了他一眼, 便带着阿蒙霍□□往那座精致的偏殿走去。
看着那个逐渐远去的勾人背影,图特摩斯那张刚毅冷峻的脸上布满了笑容。这个女人还是那样又倔又强悍, 真是越来越有意思了。
“朴, 你这两天抓紧时间去看看泰莉, 她的身体有些不适,有什么情况立刻告诉我!”寂静的书房内, 图特摩斯边翻阅文书,便低调叫来御医之首的朴,言简意赅的吩咐道。
“是,陛下!”
“这个事情你自己知道了就行了!”图特摩斯特意抬首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朴,因为他清楚朴的女儿也是自己的偏妃之一, 西提雅是个什么样的女人, 他心里也有数。当初纳她为妃, 除了自己的一时迷恋之外, 就是平衡一下皇室和朝中贵族的势力。
原本就有些紧张的朴一听法老说此话, 吓得浑身有些瘫软,立马垂首稳声道:“臣一定谨记遵守!”
图特摩斯闻声不再理睬他, 继续批阅自己的莎纸草文书。
冷汗淋漓的朴以为法老还会再交代了什么,于是偷偷抬首弊了一眼威慑的法老,赶快双手一握道:“那老臣先告退了,有什么消息臣立刻汇报给陛下!”
图特摩斯淡淡的点了点头,这个反应可把朴吓的不轻。胆战心惊的他从法老的书房里出来后,立马不假思索的直奔自己的府里,他要好好想想,陛下为什么这么说?到底是西提雅在宫里惹了什么麻烦?还是陛下知道了他们父女之间那些不可告人的计划?
带着这个疑惑,朴抓紧时间赶在天黑前来到泰莉的偏殿。经过朴一阵繁琐的解释后,泰莉才犹豫着将自己的手臂伸出来,带着疑问的目光看着年迈的朴道:“那就有劳御医大人了!”
“这是臣的本分!”朴一边仔细的把着脉,一边不由得紧皱起眉头。
眼尖的泰莉见状,平静的微笑着看着微蹙眉头的朴不语,她想先听听这个资深御医怎么说。
“小姐的崴伤最近好多了吧?”
“谢御医大人关心,已经好了!”
“小姐最近受到过什么刺激吗?比如从高处摔下来,或者是头脑撞击到硬物的事情发生?”年迈的朴有点迷茫的看着泰莉,试探性的反问道。
看着朴的那双眼睛,泰莉的思绪在寂静中慢慢回到过去,“没有受过什么刺激,只是前段时间从几十米高的桥上摔下来,只是崴伤了脚,别的就没什么了。”说罢,肯定的看着若有所思的朴。
“那小姐你再回忆回忆,真的没有被硬器所伤过吗?”有些迷茫的朴更加迷茫起来。
泰莉确信的摇了摇头,“没有!难道我的身体出了什么问题吗?”说罢,乌黑的双眸仔细的看着朴。
“小姐请放心,你的身体状况目前很好。”看十分确信的泰莉,朴也不敢多问多说,只得马上收场回去复命道:“老臣过两日会再来看看小姐的身体,若没什么吩咐的话,臣就先告退了!”
泰莉轻笑的点点头,“大人的医术很高明,谢谢你治好了我的崴伤!”
已行至殿门口的朴闻声马上转身一拜,“小姐,这是老臣的份内事!”
泰莉见状,马上回了他一个极为灿烂的微笑。看的朴顿时愣住,那张年轻的脸上似乎没有经历过岁月的痕迹,但却能让人心生畏惧。如果她不是自己女儿的对手,也许…朴略微欠身,转身拜别。
黄昏已至,精致的偏殿里已是灯火辉煌。
已生疑惑的泰莉望着朴那个苍老的背影,有点想起自己的爸爸。不知道他们对自己的突然消失担心成什么样了?爸爸的企业有没有受到经济危机的余波影响呢?爷爷的身体还好吗?自己来到这里也好几天了,前段时间闲散是因为崴伤的缘故,接下来该怎么办呢?自己总要自力更生的生存下来,不可能一直吃人家的喝人家的。
想到这里,泰莉有些不安的在殿里来回踱步自言自语道:“自己的□□和匕首全都不见了,唯一见过这两样武器的人就是那个法老…那现在是不是该去找他聊聊呢?他的儿子叫阿蒙霍□□,那他叫那个什么来着???”
泰莉又开始绞尽脑汁的搜索这个人物的名字,好在自己的历史学的还凑合,不一会她便满脸震惊的想了起来。但也深感奇怪,以自己和他有过简单交流的情况看,他真的太过神经病了。说什么是他对不起自己,说什么让自己原谅他曾经犯错之类的莫名其妙的话,听的自己是云里雾里的。
“这真人跟历史记载的差别也太大了吧???”泰莉十分震惊的说。所以,眼前能不找他就不找他。但东西总归要拿回,她不得不酝酿第二个比较缺德点的办法,就是借阿蒙霍□□之手拿回。
显然,这个办法一定行得通,因为小家伙三天两头都会来这里一趟。想到这里,泰莉心底突然冒出一股没来由的恐慌,猛然想到历史记载这个叫阿蒙霍□□的小孩很早就夭折了,可是看他现在活蹦乱跳的,一点也不像夭折的迹象呀。
算了算了,就算有天他真的夭折了,也跟自己没关系。想那么多干嘛呢?先好好睡上一觉是正事。
临睡前,在众侍婢的侍奉下,泰莉正在经历繁琐的沐浴和涂抹精油的过程,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朦朦胧胧中,她看到一个哭的撕心裂肺的婴儿正张牙舞爪的向自己疯狂挥手,一张粉嫩的小脸涨的通红。搅的她心烦意乱,肝肠寸断。刹那间,镜头切换。她发现自己独自奔跑在漆黑的夜空中,那里暗的伸手不见五指,黑的永无止境。嗖嗖的冷风肆无忌惮的掠过肌肤,带来阵阵令人胆寒的战栗。极度惶恐中,冰凉的手指突然传来一阵刺痛,带来难以忍受的痉挛和抽搐。无休止的奔跑中,她开始感觉呼吸越来越微弱,视线越来越模糊,仿佛自己快要窒息……”
沉睡中的泰莉突然重重的吸了一口气,眼角不知不觉溢出两滴眼泪。一些属于记忆的碎片正在沉寂的脑海中不断盘旋组合,令她头痛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