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敬爱的战友,请允许我带着你的那份责任继续活下去。
“让我们共同举杯,以茶代酒来祭奠牺牲的战友。”
当年夜饭即将进行到最后阶段的时候,胡子男站起身来,双手平举着海碗,神色庄重的接着说到。
“逝者已逝,请勿太过伤感,让我们负重前行,直到彻底驱逐魔物为止。”
“干!!!”
厚重的海碗纷纷撞击在一起,发出敲击乐器般的雄浑声响,所有人仰着脖子好似喝烈酒似的,一口喝干海碗内的清水。
没办法,玛法世界的酿酒技术相较于母星而言普遍落后,百斤粮食最多也只能出酒十多斤。
因此,在被魔物大军围攻的封魔城里,在粮食如此紧张的地步,想要饮酒完全是种奢望,其中的难度根本不是常人能够想象的。
当然,无论喝的是酒是水,都不能影响他们此时的心情。
“干!!!”
在这种庄严肃穆的环境下,王建斌也跟着一起举杯,他完全可以理解和认同大家此时的所作所为,也愿意带着牺牲者的遗愿,继续负重前行。
“我提议,咱们现在共同敬除魔者一杯!”
“您的功绩我们所有人都铭记在心;
整个封魔城的所有人都铭记在心;
乃至于整个玛法世界的人族都会记住此次战役,记住您的丰功伟绩。”
看得出来,胡子男非常善于处理这方面的事情。
见大家都沉浸在缅怀战友的悲伤回忆中时,立刻将话题转移到了王建斌的身上。
“不!应该是我敬大家一杯!”
“我想,在座的各位无论是谁,如果有能力可以化解战斗绝对不会袖手旁观的;
整个玛法世界的所有人,若果有能力可以驱逐魔物,也绝对不会置身事外的。”
见到其他人举杯,王建斌赶紧站起身、双手慌忙的虚按着,把心中对大家的敬佩完完全全的表达了出来。
“我虽是除魔者,但我更愿意大家把我当成你们的战友、亲人。
人生来并无高低贵贱之分,仅仅是职责不同而已。”
“在我看来,你们能够冒着生命危险坚守在除魔大战的最前线,如此品质才是更让人钦佩的。”
“来!敬咱们所有人!”
当大家再次痛饮之后,王建斌的谦逊终于得到了认同。
就这样,年夜饭的氛围愈发的融洽起来。
“如果有一天魔物被彻底驱逐干净,你们想做什么?”
期间,王建斌的随口的一句话让所有人都安静了下来,情绪直接到达了冰点。
当看到其他人的反应之后,王建斌也觉得极为惊讶。
虽然,他清楚的了解到玛法世界的现状,知道大多数职业者每天除了击杀魔物、就是锻炼技艺,千方百计只为变得更加强大,而增加实力也是为了击杀更多的魔物。
但是,他从来没想过自己的这个问题能,会变得如同禁言法咒一般,造成如此的效果。
“瞧瞧你们的样子,想都不敢想吗?
真是丢人!!!”
王燕率先站出来,看着一脸茫然转而羞愧难当的众人,接着又说到。
“我七岁开始就有一个愿望,那就是成为一名医生,一名通过抓草药、治病救人的普通医者,并且一直将其作为生命的一部分。
我就喜欢那种帮助人、拯救人的感觉,我就是享受那种救死扶伤的成就感。
虽然现在是魔法师,但我现在的副业就是这样。
如果有一天魔物可以完全被驱逐,我的愿望就是成为一名纯粹的普通医者,一辈子和草药、病症打交道。
在比奇城的西直门方圆三五公里范围内,谁人不知我燕大侠是妙手神医。
大家如果不相信,完全可以问一问二牛。
对吧,二牛!”
王燕恨铁不成钢的踢了脚又在埋头狂吃的二牛,加重语气重复了一句。
“啊?......哦......俺可以证明!”
李二牛反应过来之后,赶紧抹了把嘴,颇为自豪的站起身来讲起王燕在比奇城的传奇故事。
“燕大侠说的要谦虚的很,在我们那里,她的大名可谓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让俺最敬佩的就是她曾经被冠以‘逆行者’的称呼。”
“猴子!知道啥叫逆行者不?”
二牛略带挑衅的看着胡子男,见他一脸茫然,瞬间觉得自己又高大威猛了许多。
他也不卖关子,没等旁人询问就自己公布答案了。
“七八年前,比奇城里小半个城区都闹瘟疫,你们应该也听到过风声。
说来也怪,那次的瘟疫邪门的很、许多职业者都顶不住,当时大家纷纷出逃,场面一片混乱。
只有燕大侠组织起医疗队伍,带头逆行而上、前往瘟疫横行的中心区域;
要知道,那一年她只是名初级魔法师,一旦被感染后果不堪设想。”
“治病救人的具体情况俺也不是太清楚,但总之在燕大侠的号召下,越来越多的医者加入其中,最终将瘟疫彻底控制住了。
那次瘟疫过后,人民群众自发的做了一块牌匾,上面金光闪闪三个大字——逆行者,万民请愿共同将牌匾赠与燕大侠。”
逆行者代表着无私无畏;
逆行者代表着舍己为人;
逆行者代表着普度众生。”
李二牛慷慨激昂的说着,越到后来声音越高、情绪越激动,仿佛那荣誉是他的一样。
满屋子的人天南海北哪里的都有,很多人并不清楚王燕的来之前的情况。
待到此时二牛一说,顿时变得肃然起敬。
“您真是号称逆行者的那个燕大侠?”
二牛的声音刚落,有个二十多岁的战士职业者突然从凳子上窜来起来,扑上前来看着王燕言之凿凿的询问着。
“啊,是我!咋啦松子?”
王燕被问得有些发蒙,她知道松子也是比奇人,但不清楚他为何如此激动。
“姐,您以后就是我亲姐!我给您磕头了!!!”
那青年战士得到确认之后,推金山倒玉柱般猛地跪倒在地,额头磕在地上咚咚作响。
堂堂男子汉大丈夫,此时却哭的像是个孩子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