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出了大事(上)

何飞和林艺专程去报社拜访了黄总和刘总,通报了飞讯技术的处理情况。黄总对阳光的内部事务没有作任何评价,只是提出一个要求,以前所有的预算都必须重新审计。何飞二话没说就同意了,并表示报社可以派人参加。至于双方以后的合作的模式,何飞也提出了一个设想,由报社和飞讯技术双方共同组成一个专门机构来负责。但黄总却表示这个事情不能太着急,应该先看看情况的发展再说。何飞当然明白,黄总的意思还是不放心,也就不好再说什么。

但谁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一旦搁下,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仅仅几天之后,国家颁布了房地产新政,随后阳州市也公布了一系列配套措施。按照阳州新的城市发展规划,阳光麾下的柳树坪项目果然如期得以重启。

这件事理所当然地成了阳光集团的当务之急,除了这个头等大事,所有其它的事,暂时都被何飞搁到了一边。

柳树坪位于市区西郊,最初是市里规划的工业开发区。首轮招商引进的项目是一家大型化工企业,后因离明月江较近,环保评估未过关而被否决。此后工业开发被叫停,搁置一段时间之后,用途又被改作大型生态居住园区示范基地。

绿色生态小区还没正式立项,本市和外地一些大大小小的房地产公司,就纷纷盯上了这块肥肉。但就在这时,却发生了一件大事。当年夏天暴雨成灾,明月江江水暴涨,阳州遭遇百年不遇的大洪水。江水冲垮防护堤,涌进柳树坪,造成了一场空前的大灾难。本来对于开发商来说,这应该是一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如果能把握好,可以节省不少拆迁成本。但可惜的是,之前建工业开发区因赔偿太低,当地住户集体抵制都拒绝签约,所以征地工作迟迟都未取得进展,而转型消息传出之后,当地人更是把地皮紧紧抓在手里,等着谁出价高就卖给谁。而开发商却在都在各自找门路,拼命想降低拿地成本,所以谁都还没来得及下手圈地。

结果在水灾之后,柳树坪就上演了一幕闹剧。

灾民们纷纷要求拨款救灾重建,政府却拼命做工作让灾民搬迁,一些开发商也以救灾为名掺和进来,还没拿到地,就开始直接和灾民接触谈拆迁赔偿问题。而灾民们则谁的话也不听,有钱没钱都举债大兴土木。美其名曰灾后重建,其实却在拼命扩展建筑面积。这样干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为了将来拆迁索赔。这样的乱局持续了好长一段时间,然后就变成了僵局。除了灾民一直在修房子,其他各方谁也没法动作。据有人粗略估算,这种乱局造成的直接后果就是,仅仅拆迁成本一项,可能就已经增加了若干倍。

政府为此专门开了好几次会,讨论应对措施。有人甚至提出放弃生态小区计划,至少三至五年内不再考虑。

于是这事一拖又是一年多。就在大家都进退两难之际,却突然冒出来一个财大气粗的外地老板,通过高层运作之后空降阳州,很快立项并拿到土地使用权,打算斥巨资打造一座现代化商业游乐一体化设施。谁知八字还没一撇,外地老板后院起火,老家那边即将完工的项目出了大问题,被迫收缩战线退出阳州。他撤离柳树坪时只有一个条件,接手的人必须一次性付清全部款项。

遍观当时整个阳州房地产业界,有这个能力的除了何飞再没有第二个人。他当然也没有犹豫,立即出手乘虚而入,很顺利就拿到了开发权,并立即就着手进行开发。当时为了接手这块地,他几乎动用了所有能动用的资金,还靠关系从银行贷了款。

不能说何飞动作不迅速,也不能说他不大胆,这边拆迁资金还没落实,那边他已经和拆迁户谈得差不多了,只等这边银行资金到账那边就签合同签付款。然而第一笔拆迁资金刚刚到账,第一批三十个拆迁合同签完字即将付款之际,国家层面上大趋势又发生了突然变化。政府出重手调控过热的房地产市场,并实行严格的土地清退政策。

柳树坪本来就因被洪水冲毁的防护堤尚未修复,同时还存在环保评估等历史遗留问题,加之又有人给上面写匿名信,揭发开发招标存在严重过程违规问题,结果开发又被搁置起来。这一来何飞傻了,柳树坪那批等着发财的拆迁户也傻了。

何飞当机立断,没有给已产生法律效力的拆迁合同付款。那几十户先是找上门闹事,后来又到法院起诉。何飞并不和他们翻脸,只派人好言好语请他们去找政府讲理,并保证政府一松口马上就付款。最后事情就这样拖了下来,何飞把银行那部分贷款,也挪做了它用。

当时有很多看何飞笑话的人,都说他因为太精明所以才掉进了陷阱。 何飞虽然长线看好房地产市场,但眼前确实也陷入了严重的困境之中。但他能把阳光集团做到如今规模,毕竟也有过人之处,非寻常人可比。就在这种最艰难的条件下,他还敢出资和阳州日报合作,以致于后来柳树坪出事的时候,黄总在报道方面不得不有所顾忌。这也从一个侧面说明,何飞这个人相当具有战略眼光。

柳树坪项目重启,对阳光集团来说,眼前当务之急就是拆迁,但众所周知拆迁没钱就寸步难行。何飞看了财务部新做的柳树坪项目预算,被那个庞大的数字吓得一哆嗦,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

在多方筹集资金的同时,何飞决定深入柳树坪实地考察一番,也看看拆迁这个窟窿到底有多大。

何飞按照事先的计划,吃过午饭之后,带着熊启去了柳树坪。为了不打眼,他们俩特意开了一辆普桑。到了柳树坪中心居民点一看,根本就是一条拥挤的步行街,任何车都根本进不去,只好先找了个地方把车停好,然后一人一副墨镜,简单化了装,就下车步行,打算先去了村子里最繁华的中心地带看看,然后再去周边几个居民点转转。

这些年随着阳州城市规模的扩张,原本名不见经传的柳树坪,因数度变更开发方向和拆迁问题,一度成为人们关注的焦点。

柳树坪具有城乡结合部的各种典型特征,环境脏乱差先不去说它,违章建筑和居住人口繁杂才是这里最大的难题。柳树坪原本只是个自然村,连周围所有散住的居民加在一起,也不到一万人,但如今常住加流动人口已经达五六万,分散居住在四个比较大的居民点里。

原来的中心居民点里,根本没有正规的街道,几条古老的青石板路,早已被各色小摊贩塞得满满当当,临街民房也都几乎全部改成了各种店铺,俨然成了一个小场镇。尤其是洪灾之后,几乎所有的民居又经历了新一轮无序的扩建,然后再招租,原本颇有乡村特色的村子,就变成了无数个大杂院。把一个风景秀丽的柳树坪,折腾得面目全非。

何飞挑这个时候来柳树坪,正是相对人比较少的时候。他一路走一路看,心里越看越发毛。刚刚拿地时他来看过,那时虽然也乱,还完全没到现在这种程度。没想到才一年间多时间,人口似乎又增加了,房子和院子似乎也更拥挤了。看样子这一回如果不借助政府的力量,光凭阳光集团自己,恐怕根本就无法施展手脚。

看完中心居民点,何飞和熊启又去了周边三个居民点转了转。这几个居民点比中心居民点要小得多,但基本情况也都差不多。

最后察看的那个居民点叫小池子,这里本来离国道最近,但何飞之所以把它放在最后,是因为当初签了售地合同没付款那些住户,大多都在这里。本来按熊启的意思,既然所有地方情况都差不多,这里就不用去了。但何飞心想还是应该去看看,如有可能按先前签订的合同执行那就好了。

进了小池子,何飞边走边开始估算着整个柳树坪的拆迁费用,和刚拿地那时的情况作了个比对,显然成本又增加了。心里正想着这些闹心事,却没想到更闹心的事就发生了。

当时何飞和熊启从一个小吃店门口经过,突然看见从里面飞快地蹿出一个人,紧接着后面就有一个女孩追出来,边追还边叫抓小偷。当小偷跑到何飞身边的时候,他伸腿将小偷绊倒在地,小偷滚了几滚正好滚到熊启身边,爬起来还想跑,又被熊启当胸一脚踹过来,猛地撞在何飞身上。何飞的墨镜飞出老远,两个镜片当场摔得粉碎。

这功夫早已有一群人追上来抓住了小偷,那女孩猛地一把从小偷手里夺回钱包之后,突然想起来应该向何飞道谢。何飞低着头正打算逃离人群,那女孩却一把拉住他,说谢谢你啊,大哥!

何飞还没来得及说话,身旁却有人认出了他,突然大叫起来,说你是何飞!你就是阳光集团董事长何飞!

此语一出,许多人都当场呆住。但仅仅过了一瞬,人们回过神来,就迅速把他围了起来。有些人已经当场开骂,说何飞你这个骗子!你签了合同不给钱你还敢来?你个王八蛋今天不给钱就别想走!你来干吗?你又来坑谁?

这一来就急坏了熊启,他施展身手连推带搡,直接抢入人群中,带了何飞就往外闯。怎奈人们死活不让道,熊启情急之下,自然而然又动了手,只见他左推右挡,身边的人便纷纷跌倒,好不容易抢出一条道来,熊启拉住何飞撒腿就跑。

悲剧就在那一刻发生了,一个追小偷的中年男人,在混乱中不知被谁撞倒在地,不幸的是,他的头猛地磕在街边石沿上,当即血流如注人事不省,被送往医院后,终因失血过多不治身亡。

这一切就发生在那个丢钱包的女孩身旁。这个叫李小玲的女孩,自始至终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死者叫张克文,是那家小吃店的老板,也是女孩的亲表哥。当张克文倒在她脚边那一瞬间,她当即就被吓傻了。环顾身边却只有她自己,其他人正炒炒嚷嚷忙着追何飞。等她回过神来,便声嘶力竭地大叫起来。

李小玲就这样成了这场悲剧的关键证人。但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件事带给她的,除了悲痛和哀伤之外,还有无数的烦恼。

何飞和熊启当时并不知道发生了惨剧,他们跑到停车处,上车便飞快地逃离了现场。两人对那群人为什么突然停止了追赶,还感到有些不解。等回程路上接到康总打来的电话,他们才知道出了大事。

康总在电话里气急败坏地说,何董,你们知不知道出人命了?

何飞一听还没弄明白,便问你说谁?哪儿出人命了?

康总便告诉他事态非常严重,小池子居民事发后立即报了警,公安局已经打电话来查问了他们行踪。

何飞一听这话,不禁仰天长叹,心想本来为给村民留个好印象,才伸手管了件闲事,没想到却闯下这么大祸。想了想,便叫熊启掉头回小池子去,没想到熊启却没动弹,反而很冷静地说,何董你要是现在回去,他们不把你活活打死才怪!

何飞仔细一想,觉得熊启说得也确实在理,此刻发生这种事的可能性极大。但这时候他也不愿回办公室,这件事无法逃避,必须想办法面对。沉吟片刻之后,何飞才说开车,直接去市公安局。

熊启没再言语,发动了车子飞快地往市局开去。

何飞和熊启刚到市局,没过多一会儿,康总方总和林艺他们都来了。但此刻除了等待进一步的消息,什么也做不了。

何飞他们的到来,使得警察们有些意外。市局先是一位领导出面,和何飞谈了几句,然后就将他们俩分开,分别派人向他们详细了解事件经过,并仔细做了笔录。然后先将他们俩的笔录进行对照,再与报案人所谈的情况进行核对。

何飞做笔录时感觉很不对劲,因为警察问话的口气已经有点像审问嫌犯了。他事后才得知,小池子村民报警时,有数名所谓的目击者都指证他亲自动手打人,而张克文就是被打对象之一

。这事让何飞非常恼火,但当时却没有办法证明自己无辜。

好在警方比较谨慎,认真核对双方笔录之后,发现何飞熊启两人虽然是分别做笔录,但对事态细节描述完全能对得上。从中可以看出 何飞并没有动手,而身兼保镖熊之责的熊启,情急之下动手却可能没有轻重。相比之下,报案人那边的说法,却有不少地方自相矛盾。

办案人员把情况汇报上去之后,领导们又遇到了难题。因何飞人大代表身份,他们也无法作主,便又只好向上面汇报请示。

最后又是市局那位领导出面,把何飞单独叫到一个房间里,很客气地告诉他,说根据初步了解的情况来看,他可以回家,但最好不要离开阳州,以便随时接受警方询问,但熊启必须要留下来协助调查。这实际上就是很委婉地告诉何飞,他已经被限制自由行动,而熊启因涉嫌伤害被拘留。

何飞和他们交涉了好半天,也没管用,只好先回去再想办法。

临走之前何飞再去看熊启,熊启满脸沮丧,早已没有之前 那种英雄气概,只是咬着牙皱着眉一句话也不说。何飞安慰了他好一阵,让他不要着急。熊启好不容易做出一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

熊启说何董, 我下手有轻重,敢保证我没有打死人,但我万一出不去的话,家里的事就拜托你了!

何飞有些动容,只能安慰他说,你放心,我想事情还不至于就会到那个地步。然后轻轻拍了拍熊启的肩膀,转身就出去了。

何飞他们回到办公室,天已经快黑了。几个人商量了好半天,最后决定先做三件事,一是赶紧和市政府和媒体联系,进行危机公关。二是尽快和小池子那边联系,争取做死者家属的工作。三是抓紧和市局沟通,争取尽快把熊启保释出来。

何飞没有想到的是,事态的发展比他所想像的还要快,而且还要严重得多。

当天下午四点多钟发生的事,半个多小时后,阳州在线社区论坛就有帖子出来,紧接着跟帖就铺天盖地,舆论几乎是一边倒,把何飞和阳光集团骂得狗血喷头。但网上传播的各种说法,几乎全部都不靠谱,与事实真相已相去万里之遥。

有人说是何飞带着大批黑社会打手去强行征地,小吃店老板不买账,就被活活打死。还有人说小吃店老板拉了一帮人,准备跟阳光集团讨价还价,何飞就带人上门威胁,谁知一动手就出了人命……此外还有种种说法,却都和事实一点不沾边。

林艺找了邓克林做了大量工作,阳光集团也在网上发了正式声明,说明事件真实经过,但都无济于事,网民根本就不相信何飞的说法,负面舆论依然呈压倒优势。最后邓克林只好暂时关社区论坛,直到后来官方正式表态之后,才重新开放论坛并过滤了过激言论。

相比之下,官方媒体态度倒是非常严谨,阳州电视台本地新闻和晚间播报都只是口播一条短讯,不偏不倚地报道了这件事。

阳光集团内部为也为这事忙成了一团,首要任务的搞好危机公关,各个部门都被要求配合做好工作。何飞亲自出马对市政府那边公关,林艺则负责市公安局和各媒体,虽然很忙却幸好没乱。

晚上六点,市政府和市公安局分别举行新闻发布会,正式发布消息,称市委市政府高度重视此案,市公安局已经开始对案情进行认真调查,希望广大市民不要听信谣言,要以政府正式公布的信息为准。

事情至此,何飞满以为可以暂时松一口气了,却没想到更大的风波还在后面。

何飞当天晚上睡得很晚 ,第二天一早他还没睁眼,就被电话吵醒了。何飞迷迷糊糊地刚一接听,立即就清醒了。康总的声音非常紧张,说何董,小池子村民来了好几百人,围在阳光大厦门口,要求阳光集团交出凶手,并赔偿死者精神物质损失。

何飞沉吟片刻,问你们怎么处理的?报警了吗?

康总说报了,警察早已到了,正在维持秩序呢。

何飞想了想,说你跟下面所有人打好招呼,千万不要发生正面冲突,我马上就过来。

康总那边犹豫了一下,才说何董,我刚才也给市政府打了电话,张副秘书长的意思,是让你先不要露面,以免激化矛盾。门口这些村民正点着名要见你呢。

何飞听了这话,沉默了一会才说,张副秘书长原话怎么说的?

康总说,他说,你们不要再自作主张,这事只要稍稍处理不好,就会激化矛盾,告诉何董,让他相信政府,把问题交给我们来处理。

何飞听了这番话,心里虽然很不舒服,可是又没什么办法,便问康总,那他没说打算怎么对付门口那些人?

康总说,张副秘书长没具体讲,只说他们很快会派人过来。

何飞说那好吧,你和我保持联系,随时把你们那边的情况告诉我。

挂断康总电话,何飞再也睡不着了。起床简单洗漱了一下,阿姨已经把早餐摆在桌上。

何飞没什么胃口,只喝了一杯奶,正打算给林艺打电话问问她那边的情况,手机却先响了。何飞一看来电显示,竟然是市府副秘书长张廷然,赶紧调整好心态,尽量做得很轻松地接了电话,说秘书长好,请问领导有何指示?

张副秘书长却没心思跟他调侃,直接问他,说何董,你现在在哪儿?没去集团吧?

何飞说我哪儿也没去,一直呆在家里,等候秘书长进一步指示。

张副秘书长说,那就好,那就好,我告诉你说,政府和公安都出面了,何董你现在最好是什么也不要做,等我们和他们谈过之后 ,需要你出面的时候,我自然会请你出面 。

何飞说没问题啊,秘书长,我一定听你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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