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原本就是这样的习俗,还是这场婚事办得比较仓促,冯远设想什么高头大马,八抬大轿都没有,只是换上了一身白衣。
“把我打扮成这样,是办婚还是出丧?”
为冯远换装的侍女说道:“婚用白衣,自古如是。”
“那外面为什么这么安静,不用奏乐么?”
“婚礼不应乐,幽阴之义也!”
“啥意思,能说人话么?”
侍女看着冯远,秀眉紧皱,随后叹口气,说道:“要在严肃安静的气氛中,让新娘领会为人要阴柔宁静之义,以修妇道。”
“城主都那么大了,还在乎这呢?”
“这是商俗,你是从蛮夷地方来的吧?”侍女问道。
“恩,我们那里不通教化,我也是个粗鄙的人,不若你和城主说说,放了我?”
“想的美,这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侍女轻撇了冯远一眼。
很快,冯远被收拾的干干净净,众侍女也纷纷退了出去,房内仅剩冯远和在地上不动的小青。
“小青,你说句话,我们该怎么办?”冯远看着小青问道。
“还能怎么办?你就从了呗。”小青说道,冯远无语,坐在床边,闷闷不乐。
……
城主府偏堂内,那个披甲执剑,英姿飒爽的女子也换上了一身白衣,秀眉紧锁,看着一旁的老妇,似在撒娇一般:“祖母,你放了那人吧,我不嫁!”
“胡说,我们好氏已经单传五代了,你若不嫁,难道让好氏一族血脉断绝?”老妇人摸着女子的头,又亲昵地说道:“罗儿听话,今日早些洞房,我看那姓冯的小伙子,面相非凡,是一个有福之人,他不会有事的。”
女子轻轻地点了点头,随后两位侍女上前,陪着女子向着冯远所在的房屋走去。
“咯吱”一声,房门被侍女打开,女子缓步走了进来。
冯远正在忐忑之中,见房门打开,走近一个秀美艳丽的女子,顿时张口结舌,不知所措。
“你……你是?”
“我叫好罗,是明州城的城主。”好罗素手轻挥,两位侍女躬身退出,关了房门。
“这……我……”
“你是外地人吧?”
“我来自骷髅山,是要去九鼎铁刹山的。”冯远点头答道。
“难怪你会赢了比试。”
“为什么大家都怕你与成婚?”
“因为怕死!”
“怕死?”
“这样的婚礼已经办了十八次,前面的十七人全死了。”
“怎么死的?”
“不知道,都是莫名而死,许是我命有煞星,克父,克母,克夫吧。”好罗的神情有些没落。
“还有这样神奇的事情?”
“我祖上妇好,是大商第二十位君王武丁的王后,姓好,大王赐了一个妇字。为大商南征北战,平鬼方,定羌方,讨土方,才有了大商如今的辽阔疆土,商王将此地封与祖上,我们好氏一族便世代镇守此地,可惜到了我这一代,已经是五代单传,而且我又命中带煞,无法婚配。”
“这会不会是有人从中作梗?”冯远问道。
“我曾经也这样怀疑过,但明州城内,政治清明,官民一心,我与祖母手下之人都是老臣心腹,没有什么人敢做这等事情。”好罗摇头说道,随后看着冯远说道:“你还没死?”
“额……啊!”冯远单手捂着胸口,牙齿咬破舌尖,嘴角流出几滴鲜血,顿时倒地不起。
好罗看着倒地的冯远,突然发出一声苦笑,说道:“你装的太不像了,我也是一城之主,竟在我眼前耍小聪明?”
任凭好罗拆穿,冯远一心装死,就是不动一下。
好罗转念一想,已经有十七人无辜而死,何必旧怨未了,又添新魂。便喊了仆人进来,把冯远拖了出去,并吩咐城外下葬。
……
幽暗的密室之中,数位灰衣老者,低声交谈:
“那姓冯的小子好像没有魂魄,我们的手段没有作用。”
“若是用其他手段怕是要留下些痕迹了。”
“逼不得已,只得用强,反正好氏一脉已经独木难支了。”
在几人讨论间,石门轻轻一动,被缓缓打开,又走进一人:“大家散了吧,那个小子死了!”
翌日清晨,郑伦被放出城外,正在郁闷时候,一只青蛇出现在他的眼前。
“小青?”郑伦见到“亲人”喜出望外。
“冯远被埋在北山的山脚下,你快去救他!”小青急切地说道。
听到此言,郑伦来不及询问详情,急忙向北奔去。
片刻后郑伦气喘吁吁地来到了北山脚下,小青停在了一个土丘旁边:“冯远在这里!”
郑伦毕竟到了炼气化神的境界,三下五除二,便挖开了土丘,冯远双目紧闭地躺在那里。
郑伦双手拽着冯远,双臂用力,将冯远拉了出来,随后又把冯远的身子翻过去,背后两根铁链插在了冯远的琵琶骨上。
琵琶骨被锁,任他是金仙之体,也如凡人一般。
郑伦急忙将冯远背上的铁链拔了下来,冯远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了眼。
“买盐巴了么?”
“冯兄,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着吃?”
“我这不是没事了么?”冯远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二人在明州城的北山里休息两日,才算恢复过来、
第三日,冯远,郑伦还有小青,两人一蛇,继续向北而去。
翻过明州城北山,越过一片沼泽丛林,十日后,他们到达了北岳玄灵山。
“过了此山,再有十日可到九鼎铁刹山了!”郑伦说道。
由于在明州城滞留数天,他们耽误了不少时间,所以自明州城北山到北岳玄灵山这段路程,他们没有丝毫懈怠,全力赶路,这才用了短短十日,就到了北岳玄灵山。
“此山不仅险峻,而且妖修也十分的多,我来时,有师父符纸护体才安然通过。”
“那道符纸呢?”
“自行焚毁了……”
“你师父也太不地道了,这是让你有去无回啊。”
“不可如此诋毁家师!”郑伦一脸正色。冯远本是无意之言,见郑伦不悦,便点头说道:“是我失言,郑兄不要恼怒。”郑伦神色一缓,没有说话。
二人行来几日,郑伦在无意中突破炼气化神,达到了炼神返虚的境界,而冯远则将屏气诀学习的差不多,只剩多加练习。
冯远一开始还让郑伦也学着屏气诀的法术,但郑伦认为学这些东西完全是在浪费时间,有学习法术的时间,还不如去修仙的好。
看着北岳玄灵山,冯远与郑伦小心翼翼地向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