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回见面就被大神吓得平地摔是个什么概念？是个提都不要提的概念啊！
被大神拉起来后，江黎拍拍屁股，又拍拍手，然后很是热络地打招呼：“还真是巧啊大神，能在这碰见你，缘分啊。对了大神，能冒昧地问你个问题吗？你是哪位大神啊？”
古远神色复杂：“你觉得我是哪位大神？”
“我感觉你说话像长风，但感觉应该没这么准吧。”
“嗯，”古远点点头，“准了。”
得，一发入魂。江黎也不纠结了，直接掏出自己的校园一卡通：“走，来者是客，我请你吃饭！”
江黎晃晃手里的学生卡，很是大气。
这孩子，莫不是摔傻了？
古远担忧道：“……你还好吧？”
“好着呢，就是得缓缓。”江黎乐呵地开口，然后深吸口气，回神了。
回神的江黎眨眨眼，然后一个猛子扑过去抱住古远的脖子：
“妈耶，我竟然跟大神面基了！太刺激了吧！一点准备都没有啊！”
犹豫片刻，古远把跟树袋熊一样挂在自己身上的人扒拉下来：“……你能先把手洗了吗？”
江黎：……
洗完手后，江黎把擦好鞋的古远带到了食堂。
端着餐盘找了位子坐下，江黎的话匣子就打开了：“大神你是怎么认出我的？听声音吗？听声音也没那么准吧，音色相似的人很多啊，而且麦克风传过去的声音跟真人还有点差别。”
一般宿舍没人的时候，江黎都会习惯性把语音打开。跟大神混着下副本、抢boss也有半个月了，古远能听出他声音也正常，但江黎没想到会这么巧，古远竟然猜得那么准，直接叫出了他的名字。
江黎顿了一下：额……如果“小离子”也算是他名字的话。
古远轻笑出声：“还好吧，其实我也不确定，就听着耳熟想试试，结果就给试中了。”
“所以啊，都是缘分！”江黎第一次穿越时都没这么激动，都坐下来这么久了，心还在“砰砰”跳，“大神你也在R市吗？住在哪？离中心广场远吗？我以后可以去找你吗？说起来，大神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还没好好谢谢你呢。”
古远敲敲筷子：“你不是请我吃饭了吗？”
“这怎么能算请？只是碰巧到饭点了。”江黎摆摆手，突然犹豫了，“讲真的大神，我想谢谢你，但又不知道怎么入手，感觉送钱送礼的话你也不会收，但不送你点什么我心里又过意不去……”
“你不是都进我们帮派了吗？而且我也没帮什么忙，就跟带个跟随NPC一样，你又不耽误我做任务。更何况，我带你也是攒人品，不亏。”古远解释道。
江黎面无表情：“大神，我不傻。”
什么带他攒人品的话分明就是大神随口诌出来哄他宽心的，他虽然一直没戳穿，但并不代表他会信啊！
古远点点头：“你们食堂伙食还不错。”
江黎：“……大神，你别岔开话题啊。”
“那好，我就直说了。攒人品的话你不信，我也没办法，你还又这么纠结，那干脆回到原来那样，你退帮退群删游戏好友，我们以后不要联系了。”古远放下筷子，正色道。
不要……联系了吗？
江黎很没出息地低下头：“那个，我们还要不要联系跟你带不带我没关系，而且帮派里，我虽然操作比不上大神，但修为也不低，平时下副本抢boss什么的也没拖后腿，应该不用退帮退群吧……”
江黎声音越来越小，到后面直接就没声了。
“怎么没关系？我们既然是朋友，还用着讲这些吗？换作是你，你会不帮忙吗？”
江黎的头垂得更低了：“可是之前玩得还不怎么熟的时候，我就麻烦了你好多。”
“都说了不麻烦、我还能攒人品，你又不信，你说万一要真再出什么bug，我能见死不救？帮你就是顺手的事。”古远笑了，“别追着问了，舍不得我就直说。”
……
这是在打直球吗？
静了两秒后，江黎抬起头，泪眼汪汪，委屈巴巴：“舍不得。”
打直球嘛，他也会，谁撩不过谁啊！江黎如此得意地想着，然后就被自己吓了一跳。
等等，他在干什么？打直球？撩？两个男的？这也太奇怪了吧！
神情一下子古怪起来，江黎一时动也不是，不动也不是。
江黎正纠结着，就看见大神给他递了张纸巾。
“别难过，我刚才开玩笑的，你要是不喜欢，这种话我以后就不说了。抱歉。”
江黎没接：“……大神，这是擦嘴的。”
古远顿了一下，犹豫片刻，放下纸，然后直接伸手拂上对面人的眼角。
“那你别哭了，我道歉。”
！！！
要不是食堂还有人吃饭，江黎能直接跳起来！
什么情况？擦眼泪吗？
江黎一急，话都说不利索：“不、不是，我开、开玩笑的，没、没哭。”
话音未落，温柔的触感就从眼角滑上了脸颊，江黎一愣神，大神竟然直接捧起了他的脸！
大神一副很疼惜的模样：“别说了，我都懂。”
你懂什么了？你根本什么都不懂好吗？
江黎泪流满面：彻底解释不清楚了……
古远却还是一副很心疼的模样：“我知道你不想麻烦我，但是又忍不住想找我帮忙。能理解，换作是别人遇到这种事也会害怕。你跟家人说了吗？保险买了吗？遗书还是写一下吧。”
“何止是遗书啊，我棺材板都准备好了。”江黎已经彻底放弃解释了，“大神，你能先把手拿开吗？”
古远有些急了：“你别这样啊，生活还是有希望的，要向前看啊，说不定以后就不会再cuan了呢。”
食堂周围还有人，古远怕人听见，故意把话说得模棱两可，把“穿”念成了“cuan”。
江黎：……
沉默是金。默默把大神的手挪开，江黎不说话了。当然，他说了也没用，大神的脑补能力，他等凡人是追不上了。
果然，古远皱了眉头：“这样吧，你要真过意不去，直接打钱给我吧。我就当你每天晚上找我包夜一小时了。”
古远这样说着，就打开了手机：“我看一下市场价。”
江黎凑过去一看：XX网站，性感在线陪聊！
“啪”一声把人手机扣翻过去，江黎神色复杂：“大神，你还知道这些网页啊？”
古远一挑眉，很是得意：“没看过白云，还不知道白云在天上飘吗？搜一下就好了。”
一股无名火顿时窜了上来，江黎也不知怎的，直接一巴掌拍在桌上，吼道：“你以后再搜这些乱七八糟的网页试试！”
这一嗓子吼的，忒是气壮山河，周围好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对面的大神则是直接被吼懵了，嘴巴张着一动不动。
眼瞅着四周吃饭的人不满地朝他们看了过来，江黎讪讪收了手。
舔了舔嘴角，江黎犹豫开口：“嗯……我的意思是，这些网页容易中病毒，对手机不好。”
古远点点头：“有道理，我以前也没搜过，不知道情况。那你知道市场价吗？包我要多少钱？”
什么叫“包我要多少钱”？大神你是来搞笑的吗？他也没搜过，他哪知道什么是市场价啊？不对，这跟市场价有关系吗？
差点被大神带跑偏的江黎回过神来，决定岔开话题：“对了，快到中秋了吧？”
“嗯，”古远点点头，“你还没回答我问题。”
江黎：……
“我也没搜过，不知道。”江黎欲哭无泪，只得顺着大神的思路走。
眼瞅着大神又要翻开手机，江黎赶忙把人按住：“谈钱多俗啊，咱们谈点别的吧，又不是非得打钱才算感谢。你看，这快到中秋了，我送你月饼吧。”
“可以，”古远点点头，“你要去我家吗？”
可算把话题拧回来了，江黎舒了口气。
“到时候看吧，如果到时候大神你不忙、我也不忙，也都没什么聚会，就去，反正中秋三天假呢，哪天去都行。”江黎抹净了嘴，也擦净了手，然后把手递了过去，“大神，我们这算是正式面基了吧？那么，大神你好，很高兴认识你，我叫江黎，江河湖海的江，黎民百姓的黎。”
“古远。古今中外的古，博学修远的远。”大神握住他的手，温和道。
江黎低头一看，手指没出息地勾了勾：大神这手长得，真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