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嘻嘻嘻……嘻嘻……”
而就在烈风堂的两人走后没过多久,附身在一具腐烂尸体上的伥鬼,披着一件斗篷,骑着一头妖狼来到了许太平的院门口。
“想请那帮废物来抓我,你看他们敢吗?”
伥鬼语气满是讥讽地冲站在屋顶上的许太平喊道。
“只要我闭门,你又能奈我何?”
许太平回敬了厉鬼一句,跟着更是手指一松,一个包裹着残霞真气的箭矢“嗖”的一声破空而出。
“砰!”. .
但让许太平没有想到的是,那披着黑袍的伥鬼,忽然从袍中拔出一柄长剑,一剑准确无误地劈断了他射出的那支箭矢。
“昨日若不是你偷袭,你一个连开门境都没有的黄口小儿,如何伤得了我!”
伥鬼冷笑一声,剑锋直指屋顶站着的许太平。
许太平见状脸色变得凝重了起来。
只从刚刚伥鬼的这一剑他便能够看出,对方的实力的确是要超出自己许多许多,昨日能够逼得他离开柳青梅的躯壳全靠出其不意的偷袭。
“偷袭的机会只有一次,接下来这只伥鬼肯定会万分小心,想要再将他逼出躯壳再用酒水杀他,必然非常困难。”
许太平一面再次搭箭拉弓,一面在心中思忖道。
“小家伙,别以为你躲在院子里一直不出来我就没办法,最多再过十日,我便能挖断那条通往你后院药园的暗渠,只要将其堵上,你这药园便无水可浇,园中灵药全都会变成枯草!”
这时那伥鬼笑容狡黠地向许太平危险道。
听到这话,许太平忍不住心头一紧。
他后院药园的水源,的确是一条深埋地底的暗 渠,平日里会有源源不断的水流从药园的沟渠中流过,浇水十分方便。
要是那伥鬼真能够挖断那条暗渠,那他就真的只能出门去取水了,否则用不了多久,药园内刚刚种下的紫苏全数都会死去。
“若是我提前储水,等十日后断水,至少还能撑个四五日,也就是说我只剩下十五天的时间来准备。”
许太平的小脑袋飞速地转动之中。
“小家伙,之所以告诉你这些,是看你还算机灵,想为你指一条生路,即可束手就擒,成为本君鬼仆,不然的话,我会让你跟那柳青梅一样,用你的魂魄来做灯芯,叫你尝一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在一通威胁之后,那伥鬼终于道出了今日来此的真实目的。
经过昨日的事情之后,他看中了许太平的机灵,想在将他的肉身献给虎王之后,将它的鬼魂要来做自己的鬼仆。
这年头,哪怕是鬼物,手底下也是缺人的。
“我乃青玄宗正道修士,岂能跟你一般为虎作伥?”
许太平冷笑一声,随即松开手指,“嗖”地一声,再次射出一支箭矢。
“刷!”
毫无悬念,他的这一箭再次被那伥鬼抽刀劈落。
“正道修士?”
劈落许太平箭矢之后,那伥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笑话一般,放声大笑。
“你
们道家有云,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最终又归为一,所以这世间道法不过是殊途同归,哪有什么正邪善恶之分?你若追随于我,我便教你鬼修之道,假以时日,照样能够修成正果!”
威逼不成,那伥鬼开始改变策略,改为利诱。
“道或许不分善恶,但人却有善恶之别,书圣有云,生而为人,你且修身,你且渡人,你且如水,居恶渊而为善!”
说到此处,许太平再次搭箭拉弓,跟着傲然昂首,目光直视那伥鬼继续道:“汝生而为人,非但不行善举,反而为虎作伥,残害同类,欺凌弱小,是为大恶,当诛!”
此时的许太平身长不足五尺,但在说出此话时,却好似要比那身长八尺的伥鬼要高大许多。. .
“既然你自己找死,那我便成全你!”
恼羞成怒的伥鬼冷哼了一声,他一边让身下妖狼调转身形,一边转头继续冲许太平恶狠狠道:
“你以为水脉一断,只能让你园内灵草枯死吗?我也不怕叫你知晓,这园内沟渠乃是你这居所结界的灵力之来源,水脉一断,小院四周结界不攻自破!”
可能是因为气急攻心,也可能是太过轻视许太平,这伥鬼居然将如此重要之事透露了出来。
“你且等着,半月内,本君必取你小命!”
说完这话,那伥鬼骑着妖狼,只一个闪身之间便消失在了小院一旁的山林之中。
“半个月……足够了!”
许太平看了眼伥鬼消失的那处山林,随后用力一握拳道。
现在那几支箭矢,他并非随意射出,而是有意在试探那伥鬼的实力。
“连续三支箭,那伥鬼每次都选择出手挡下,那就证明他所附身的躯壳在受伤之时,他那阴魂也是会受到伤害的。”
“另外,我这三箭每一箭的力道其实都不一样,而他挡住后两箭时明显要迟钝了一些,如此看来,若是我的修为能再进一步,他极有可能没办法再如此游刃有余的挡下我这一箭。”
“如果再能够让他掉以轻心一些,是有可能伤到他的。”
一念及此,许太平从屋顶一跃而下,然后扫视了一眼这小院喃喃道:
“按照真实修为,我除非突破开门境才能与之一战,半个月内,即便能够将残霞功提升到结冰期,想要将那伥鬼击杀,也只能布下陷阱,给他来一个出其不意。”
“机会只有一次,我得做好万全的准备。”
许太平可以选择逃跑的,比如说带上几瓶烈酒浇在身上,让那伥鬼不敢近身。
可问题是,这方圆几百里内皆是野山,他能逃得了几时。
“与其考虑如何逃跑,还不如背水一战。”
许太平转身快步朝自己的卧房走去。
他现在的时间非常宝贵,一刻也不能够浪费。
不过许太平不知道的是,今日他与伥鬼对峙的这一幕,却是被几里地外山林中的一道人影看在眼里听在耳中。
那是一位仰躺在树梢上,头发花白衣衫褴褛的老者。
老者腰间垂着一柄青铜长剑,手中拿着一只酒葫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