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我们直奔主题吧。”虽然心中怒火冲天,但是康金国还是将脸色都收起来,对着天舒三人淡淡的说道。
这个时候,他的脸上已经无法在露出笑容了,能够克制住已经是不错了。
康金国看了看三人的神色,发现他们不说话,却是继续说道:“我们这次请三位来,希望三位能看在在下和家父的面子上,放过我两个表弟,我想这对两家都有好处。”
他这话说完,三人依旧是沉默不语,但是康金国发现,不管是作为当事人的叶天舒,还是旁边的万金宁,刘揽月,脸上都露出了嘲讽的笑意,而且这种极度冰冷的讽刺并没有半点的隐藏,赤luo裸的,似乎在嘲笑他的不自量力。
“三位说到底如何。”在三人的笑意之下,康金国感觉自己好像一个小丑一样,心中气闷,所以再一次的问了一句。
这个时候,天舒却说话了,回应没有丝毫的含蓄:“恐怕康先生还没有这个面子,包括你父亲康省长也没有这个面子。”
他这话一说完,康金国再也忍受不住自己的怒气,一掌拍在玻璃茶几上,站了起来,逼视着天舒,愤怒的说道:“我这是不是可以看做是对家父的侮辱,姓叶的,希望你能做个解释,不然后果不是你承担的起的。”
他从进来开始便看着天舒不顺眼,这其中有刘揽月令得他眼睛一亮的原因,对于天舒这个明显和刘揽月是一对的人自然是感官好不到哪里去,而且一山不容二虎,一个优秀的人只需要身边有着绿叶的陪衬,而不是一个同样足够优秀的红花,天舒的容貌,风仪即便是他自己都有些感到自惭形秽,心中嫉妒,作为省长之子,怎么可能甘心做人的陪衬物,所以对天舒的怒火可想而知。
况且,对于天舒他心中还是有些优越感的,毕竟在他看来,他是省长的嫡系儿子,而眼前这个人却只是一个对于万家有着一定利用价值的亲戚罢了,虎毒尚且不食子,他父亲康乾不管什么时候都不会拉下他不管,而叶天舒不过是个工具,要是失去利用价值,万家早就扔了。
这样一来,他的身份隐隐就在对方之上,至少在黑省之中存在的最大两系万系和康系里面的地位要高于对方,但是没想到,这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家伙竟然丝毫不畏惧自己,对自己毫不相让,刚才也只是借此将心里的怒气发泄出来罢了。
“侮辱,呵呵,我没有侮辱任何人。”天舒的脸上尽是不屑和桀骜。
“那你是什么意思。”康金国得理不饶人,他此时却是对天舒咄咄相逼起来。
天舒却丝毫不惧,眼睛看着康金国,露出一丝寒光和愤怒:“呵呵,你父亲的面子,康省长的面子,没错,是很大,的确很大,恐怕整个黑省敢不买康省长面子的人还真不多吧。”
“知道就好。”康金国还以为天舒是要服软,说话时的口气也顿时含着几分的得意。
天舒冷笑道:“好,请你康先生,康公子说一下,你父亲的面子是不是抵得上两条无辜的人命,我这个差点被剥夺了生命的人是不是仅仅是你父亲康大省长的一个面子,就放弃追究凶手的一切责任,放在你康金国的身上,你是不是也会这么说。”
天舒的话愈加的不客气起来,他清楚,这康金国说起来也是个欺软怕硬之辈,要是当事人是万金宁,康金国绝对不敢往她头上扣这么大一个帽子,之所以这么对自己,只是因为他不知道自己的真实身份,以为自己偶然间被万老爷子看上眼了,下令扶持的小卒子而已,并不是万家的嫡系,所以这个时候,天舒更是要硬气,不然对方更是不会正是你的存在。
被天舒这番抢攻,康金国的脸上顿时一愣,脸上铁青,却找不到话来反驳。
他不会去说自己父亲的面子比两条人命还要珍贵,尤其对面的人的势力不下于自己家里,并且与自家处于对立面,尽管他是这么想的,其他一些底层的官员更是这么认为的,但是却不能宣之于众。
官路崎岖,自然需要小心谨慎,这句话要是传出去,被利用了,即便动不了他父亲的根基,也能稍稍伤了元气,留下污点,他父亲康乾在正部级大员之中还算是较为年轻的,说不定还能升上一升,所谓一人得道鸡犬升天,要是他父亲能够入主政局,他们一家自然也是荣光在身,他以后的事业也有个更好的根基。
他可不能为自己的父亲留下这样的污点,污点虽然小,但千里之堤,终究只是溃于蚁穴,这小小的污点到了一定时期,或许会有足以翻天覆地的危害。
康金国在国企这么多年,虽然没有养成自己的官场艺术,但是这些避讳还是懂得的。
整个场面顿时冷了下来,康金国看着三人尽是愤怒,而三个人则是冷笑着看着这家伙,他们不着急,这事情他们是占据主动的,只需要见招拆招。
“叶先生真的一点面子都不给吗,我知道你现在在墨河是副县长,你要清楚,墨河的杨书记可是我父亲的门生,我相信,有了他的帮助,叶先生在墨河一定会很顺利的。”康金国双手撑着茶几,身体弓着,?冷冷说道,此时他的脸离天舒也只是十厘米罢了。
这是威胁,赤luo裸的威胁,天舒一听,气极反笑,说道:“唐公子,你这话后面是不是还有一句,我也替你说完,我如果不卖这个面子,是不是我在墨河就过的不顺利,杨书记是不是借个由头,就能把我屁股底下还没有捂热的位置还拿走啊。”
康金国没有说话,但是他的姿势却没有任何的变化,已经表明了他的态度。
天舒看到如此情景,心中更是不屑,杨朝辉,呵呵,拿杨朝辉来威胁他,要是他真的想要扳倒杨朝辉,现在就可以,手里的证据足够杨朝辉入狱了,只不过即便是杨朝辉下台,他也得不到太大的利益,因为他才到县里面,没做出什么成绩,即便有位置,也注定不是他的,这不太现实,作为叶系的领头人,他的每一步都必须跨的坚实有力,每一次的进步,都必须有着足够的成绩来奠基,所以对方的威胁对他来说自然是不痛不痒。
那个中年男子看到自己这个侄子也真的犯浑,和对方斗上了,就知道不好,要是双方的矛盾真的一触即发,损失的只是他的两个儿子和他们家。
所以便拉了康金国一把,但是他在康家之中本来就没啥地位,虽然家业不小,但是毕竟还是附庸康家的,康金国根本就不理他,还是森冷的看着天舒。、
这个时候刘揽月却站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康金国,对方刚才的威胁之意她怎么听不出来,而威胁的对象就是自己的爱人,她刘揽月性格同样高傲,也忍不住说道:“康公子,你口口声声的要我们给你或者你父亲康省长一个面子,呵呵,我就感到好笑了,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是几千年以来不变的道理,即便是当今社会,犯罪也是要由法律来惩罚的,难道你康公子的面子,或者康省长的面子难道还凌驾于法律之上吗。”
刘揽月的言语同样的犀利,说的康金国无法反驳,这同样也是一个官场忌讳,康金国自然不会去触碰这个雷区,表示出自己的看法。
刘揽月接着说道:“还有,我们国家有着自己的一套官员的任命制度,权力是制衡的,但是我发现在你康公子的嘴里,权力似乎是一家独大,那位杨书记想要任免谁,就任免谁,或者说你还有你的父亲想要任免谁就任免谁,难道墨河已经变成了你们康家的后花园了吗。”
康金国的脸上难看到了极点,现在任谁都知道中央最忌讳的就是一家专权,一人独大,官员太独,在上司的眼里那是会失分的,而且有时候还是致命的。
他可不敢接这个茬,他也没想到,叶天舒这个男人厉害,这个叫做刘揽月的女人也是同样的厉害,两次把他往官场禁忌上面逼,让他哑口无言,这种滋味极为的难受,他一向也自问能言善辩,没想到今天连连受到打击。
见到场面冷场,双方根本就谈不拢了,中年男子这个时候就开口了,说起来,他和身边的中年妇女才是现场最着急的人:“叶先生,上次犬子的事情我代他们向你说声对不起,还有,这张支票请你们收下,希望你们能网开一面。”
手中的支票已经递交到了天舒的面前,五百万,不小的数字,虽然这许家依靠康家,创下了丰厚的产业,但是那大多还是固定资产,真正能够提出来的闲钱是少之又少,五百万也是一个不少的数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