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湖之畔,寒雾弥漫,须弥袋内的诸多灵物,掩映着宝光,无比绚烂夺目。
在那里堆积成山一样,流光溢彩。
其间氤氲绕动,彩霞蒸腾。
周遭群山间的诸多年轻天骄,都满是震动、吃惊地看着这一切。
在听到姜澜和那白衣少女的交谈话语时,很多人更是有一种不可思议的不真实感觉。
因为他们感觉……这实力恐怖到令人绝望的白衣少女,对姜澜的态度,似有些奇怪,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在其中。
以往时候,很是随和洒脱、放浪形骸的姜澜,此刻看起来,倒有些奇怪的认真和平静。
这越发令许多人满头雾水,在猜测两人到底是何关系。
夏桀等诸多年轻权贵,更是羡慕嫉妒不已。
姜澜有何特殊之处,能让这白衣少女,如此青睐有加,竟不惜来到乾元府,为他积攒积分。
可偏偏他还不领情,就因为他那副皮囊吗?
萧腾拳头咯吱作响,看着眼前的这一幕,怒意和不甘等诸多情绪上涌。
他本以为自己体质觉醒,浩荡无匹的力量充盈于体内,能够逆转战局,可谁想这白衣少女的出现,硬生生将他的幻想直接破灭。
湖畔,姜如仙在说完之后,便嘴角显露一抹柔和之意,静静看着姜澜。
她似乎并不在意姜澜会怎么做。
“你如果不要这些,那我收集积攒起来,也没有任何用了……”
见姜澜还是沉默,她轻声道。
“你如果真想帮我,不给我添麻烦,那就不应该出现在这里。”
姜澜目光扫过那些灵物,语气依旧很是随意平静。
姜如仙的意外插手,在他的意料之外,但眼下也只能照着继续下去了。
如今知道相国府和姜如仙仇怨的人,并不多,也就只有夏皇在内的寥寥数人。
以夏皇的性格,她很大概率是不会主动招惹姜如仙的,这种事情,她也会守口如瓶。
而按照姜澜他之前在夏皇面前所立的人设,他不可能亲自将姜如仙和相国府的敌对关系,公之于众。
眼下,姜如仙会这么堂而皇之地出现在他面前,也很大可能是预料到这一点。
自己为了相国府以及她,不会当着众人的面和她翻脸,也不可能对她出手……
姜澜心里很想笑,他的确是不会利用姜如仙,因为利用她,她虽然心甘情愿,但也会逐渐减轻心里愧疚。
相反,他什么不做,姜如仙也会如这次一般,揣测他想要的东西,去主动帮他。
比如说这乾元府的魁首之位,只不过这种小事情,姜澜可并不需要她相助。
而现在他所需要做的,就是如当日在骤雨倾盆之夜所说的那样,主动和她撇清关系和瓜葛,然后在偶尔的时候,让她明白……自己心里其实还是很在意她的,只是迫于诸多原因,不得不如此。
姜澜其实也不愿这么对待利用姜如仙的,但他也不知是不是记忆彻底融合的缘故。
在每次牵扯到姜如仙的事情上,灵魂深处总能涌现出一股令他很不舒服的感觉来。
或许正是原来记忆中,知道了原本世界线的未来剧情后,所带来的意难平和执念。
原身从来不是原身,应该确切的说,那应该是他原本的记忆。
这段时日里,姜澜其实已经接受了,自己是觉醒了前世记忆的这一说法。
因为不论是护魂锁,还是七星命魂灯,从来没有任何变化过,若是占据原来的灵魂穿越,那么原来的灵魂哪去了?要知道他的灵魂从来就没有变化过。
不论是之前在余邑城,“噬心病”发作,还是设局杀原主角林凡、心脏被一剑贯穿的时候,他都能面对那种恐怖剧痛而面不改色,这种强大意志力,可不是体内换了一个人,就能拥有并解释的。
只是目前,姜澜还无法搞明白,那些相关的剧情记忆,是如何来的。
……
湖畔,灵气迷蒙,芝兰摆放,仙葩飘芳,古药一捆捆放着,很是惊人。
周遭的诸多年轻一辈,远远看着那些灵物,也没有任何人敢于上前,哪怕知道那是一笔很惊人的积分。
夏桀、崇修缘等一众年轻权贵,目光火热,但也在死死抑制着,不敢放肆。
姜澜自然是没有让敖戌、洛颖等人带走姜如仙所留下的那个须弥袋。
他也没有和姜如仙说太多话,更没有透露丝毫关于两人关系的讯息,态度随意、谦和,又带着当日在破庙外的疏离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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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仿佛面对一个认识,但却没有交集的陌生人。
而后,他看向不远处被一众手下搀扶着的萧腾,挥了挥手,敖戌等人顿时上前,将他们齐齐围住。
姜如仙怔怔地看着姜澜带着人,就这么从自己身边走过,这一路所收集的灵物,堆积成山,他却没有再多看一眼。
对于姜澜如今的态度,她早有猜测和预料,所以心里其实并不惊讶……虽然她是带着一些期许的,万一他会接受呢。
她转过身去,看向姜澜的背影,静默无言。
“你越是刻意回避躲着我,越是说明你心里底气不足……”
“若真的坦然放下,心里无我,为何不敢真正睁眼,看向我呢。”
“你若真的睁眼看我,我并不信你两眼空空。”
姜如仙注意到姜澜自从她出现后,就一直紧握着李梦凝的手,早不握,晚不握,偏偏在她出现的时候紧紧握住。
萧腾的一众手下和追随者,见姜澜走来,毫无犹豫地冲了上来,结果很显然,压根不敌,在被包围住之后,很快相继受创,惨叫声中,纷纷横飞出去。
萧腾浑身是伤,见姜澜走向自己,倒也硬气无比,直接道,“姜澜,你就死心吧,我身上的所有灵物,都被我给舍弃了,我就算是得不到此次的乾元府魁首之位,也不会成全你的。”
姜澜人手众多,他明知自己很大可能不会是其对手,所以早将将在乾元府所得到的众多宝物机缘,给藏在了赶回来的路上。
“咔嚓……”
不过,他的话语刚刚落下,姜澜就示意身后的手下,将他的双脚给折断,剧烈的疼痛,令萧腾脸色霎时间就惨白了下来,豆大的冷汗,一颗又一颗地流下来。
“都多大的人了,还如此幼稚可笑。”
“你舍弃了那些积分,现在乾元府魁首之位,不还是我的吗?”
“莫非你还指望别人?”姜澜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他知道萧腾还将希望寄托在前往乾元府最深处的叶铭身上。
但如果是别人的话,姜澜或许还不好找,但叶铭的话,他想将其找出来,却是轻而易举。
毕竟叶铭可是为他提供了大量的气运,借助气运道果,姜澜能够很容易地寻到其方向。
萧腾想指望叶铭,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萧腾强忍浑身剧痛,牙齿紧咬,不发一言。
他的确是指望着“张源”,眼下离乾元府结束已经很快了,只要拖到结束,“张源”还是有可能反超的。
只可惜他没来得及将那些宝物藏匿之处,告知给“张源”,在赶回来的途中,萧腾其实是有这个念头的,但转念一想,若是自己能成功救下孟墨等人,并且安然无恙呢。
那岂不是将那些宝物,白白拱手相送,所以他决定视情况来判断……
但现在,这一切都由不得他了。
而就在这时,一道惊人的呼啸轰鸣声,突然在远处的天穹上空响起。
那是一道无比绚丽惊人的神虹匹练,周围仿佛萦绕着氤氲的七彩雾气,又似伴随着混沌雾霭。
其中似乎包裹着什么东西,自乾元府的最深处冲天而去,然后快速朝着此地坠落而来,虚空都更是模糊裂开,似被那磅礴的气息所割开。
突如其来的一幕,惊动了此地的所有年轻天骄。
很多人不知道那是何物,但隐隐能猜出其非凡神秘之处,反应过来的第一时间冲了过去,试图拦截。
一瞬之间,一道道神虹身影,快速冲天而起,施展各种手段,尝试拦截住那道虹光。
但很显然,诸多年轻存在,低估了那团霞光萦绕的物质,只是前去靠近的瞬间,就被磅礴可怕的力量给击飞,然后狠狠地倒飞出去,口吐鲜血,肋骨不知道断裂了多少根。
在那团物质的中央部分,似能看到一缕厚重明黄的气息缭绕,就是那缕气息,将虚空都给压得模糊,似乎要坍塌一般。
“后面有人在追。”
“那是……”
“当日在拍卖大会上扬名的那名奕剑宫弟子?”
这时,也有人注意到那团神秘物质的身后,一道紧追不舍的身影。
那道身影不知道是追了许久,一路自乾元府的最深处冲出,到了这里之后,依旧不放弃。
“怎么会是他?”
很多人很快将其认了出来,无比惊讶震动。
“张源兄弟?”
萧腾也注意到了这一幕,顾不上浑身剧痛,面上满是震动。
“叶铭?这家伙运气倒是真不错,还遇到了这种造化?”
“不过,怎么感觉他收服不了?”
原本正打算以气运道果,感应一下叶铭去向的姜澜,此时也没想到,会出现这么一幕,他看了过去,眸子眯了眯。
不过,他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那团霞光萦绕的物质,似乎是朝着他所在的位置,坠落而来?
不对,并非是朝着他而来的。
应该是他身后的姜如仙。
姜澜侧首看了过去,却见姜如仙正看着他,一副完全不知情的模样。
天穹之上那惊人的呼啸声音,将周围山脉所有人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唯独似乎都无法惊动到她。
注意到姜澜看向自己,她嘴角便微微地上扬了一下,露出抹温柔的笑意。
姜澜很快将脑袋转了回去,收回目光,姜如仙然后才眨了眨眸子,仿佛并不知道这一切的起因缘由一般。
不过,她心里却是在轻轻念叨着,“通天碑……”
前世在乾元府中出世的一件至宝,后面被她所得,拥有拘禁、封镇、破灭等浩荡神威。
其中记载有相应的通天妙术,总纲共有四式,但每一式都能演化出上百种玄妙来,蕴含恐怖威能。
她早已将之融会贯通,能随意操纵掌控。
此次进入乾元府,表面上是帮助姜澜获得魁首之位,实则是让通天碑提前出世,认他为主。
在外人看来,这也只是神物有灵,自行择主的景象,不会联想到太多……
至于姜澜他会不会知道,姜如仙并不在意,只要能帮到他就可以了。
目前他的实力,的确是太弱了,不论是出于自尊也好,还是两人间的那些恩怨缘故也罢,他肯定不想自己出面保护他。
所以最好的保护他的办法,就是帮他变得更强。
……
“这白衣少女到底是何身份来历,怎么看起来和姜澜似乎早已相熟的样子?”
“而且,为何感觉姜澜对她的态度,似有些奇怪……”
“这纨绔二世祖,这副样子,还多少有些令人不习惯。”
外界,中央广场之上,一片哗然震动之声。
诸多仙门长老和王公贵族,也是惊讶得不行,本以为会看一场好戏,可到头来却发现,事情走向和他们所想,完全背道而驰。
那白衣少女竟然是前来帮助姜澜的,而且姜澜竟然还一副冷淡、有些嫌弃的模样……
这方世界到底怎么了?
“莫非和当年相国府所发生的那件隐秘有关……”
“这白衣少女的来历,恐怕并不简单啊。”
唯有镇北王萧河,似乎联想到了什么,面上神情骤然变得阴晴不定起来。
这件事情,帝都之中其实是隐隐有一些风声的,但敢真正去深入了解的人,并不多。
他因为一些缘故,在和国师葛七星的交谈中,得到到了一些消息。
只是看着姜澜这么折辱萧腾,还派人将其双腿折断,这令他更是怒火中烧,直接从高台上站了起来,有一道狰狞伤痕的脸庞上,更显惊人煞气。
这萧腾点伤势,事后自然可以恢复,但在众多大臣和贵族的面前,就很是丢人了。
辇车之中,夏皇饶有兴致地看着,对于姜如仙有意帮助姜澜的想法,倒是有些在意料之中。
毕竟她算是亲眼目睹姜如仙和他之间的“恩怨”的少数人之一。
只是……姜澜对待姜如仙的这副态度,却令她很感兴趣。
“有这么一个心甘情愿为你做任何事情的强大姐姐,你却不好好利用,也不领情……”
“你是在想些什么?刻意为之?还是真不想和她再牵扯上关系?”
她眸子眯了眯,落在姜澜那副清俊无俦的脸上,倒有些异样之感。
当日在欲仙坊,她向姜澜提及他这位姐姐时,他的神色也是如此平静,没有波澜,并说两人已经没有任何关系。
当时她还以为,姜澜只是随意说说,但现在看来……他当时说的是实话。
但是为了所谓的自尊心,还是单纯地不想利用他姐姐?
以姜如仙对他的态度来看,他想要她做什么,她应该都会毫不犹豫地答应的。
“这是?”
不过很快,夏皇满是兴致的脸上,神情突然被一片惊愕所取代。
整个高台之上的群臣,以及一众仙门道统的长老,同样惊呼出声。
很多人甚至满是难以置信地站起身来,目光死死盯着乾元府深处的那惊人异象。
只见一团明黄气息缭绕的神秘物质,自最深处飞出,似卷裹着浓郁的混沌雾气,氤氲绚丽。
哪怕只是隔着圆镜映照而出的景象,也能感受到那无法言喻的神秘和澎湃气机。
“那缕气息……”
“是玄黄母气。”
“怎么可能?”
观星楼深处,国师葛七星,更是豁然起身,目光里金光四溢,整个人身上有瀚海般惊人汹涌的气息在涌动,心绪无法平静。
而下一刻,在所有人惊呼、难以置信的目光之中。
那团神秘物质,从天穹之中坠落而下,直直地朝着碧湖之畔的那席胜雪白衣落去,瞬间将其笼罩覆盖。
所有人甚至能清晰地看到,那张脸上的错愕和惊讶神情,似乎他本人也完全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皇宫的整片中央广场,变得落针可闻,一下子死寂安静下来。
良久之后,才满是吃惊震动的声音响起。
“怎么会选择他?”
“神物有灵,选择有缘之人,但为何会选择他……”
诸多仙门长老,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夏皇的面容上,也难掩吃惊和震动,甚至掀开了辇车的垂帘,迈步走出,目光落在那面圆镜之中。
不过很快,浩荡惊人的浓郁霞光,陡然自那里传来,铺天盖地,瞬间将整面圆镜给遮掩,变得无比模糊。
包括夏皇在内,也难以清楚地看到其中发生了什么。
高台周围,一片死寂和安静,站起身来镇北王萧河,死死地瞪着眼睛,难以置信。
众多王公贵族以及大臣,也被惊得不行,若非亲眼所见,谁又会相信呢?
乾元府深处,一块无比神秘的古老奇物突然飞出,然后从天而降,落向了姜澜。
这简直就是像是传记小说里的记载一样。
为何那团被霞雾所包裹笼罩的神秘物质,会选择他?难道真是上天注定?
“听说之前在紫霞真君的洞府之中,有一块留有四圣古天功的古老石壁,其中的传承也认可了姜澜,但因为意外,传承出世的时候,遭其余天骄哄抢……”
“这种事情,估计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相国府公子身上,有滔天鸿运在身啊。”
“明明他只是一个不学无术的纨绔二世祖,何德何能,能得上天垂怜宠幸啊。”
很多仙门长老,联想到了之前和姜澜有关的许多传闻,很是不甘。
在紫霞真君洞府之中的时候,他们身后仙门的年轻一辈,还遮掩气息,抢夺过那次机缘,所以对于此事,印象很深。
再一联合这一次乾元府内,众目睽睽之下所发生的这一幕。
这很难不让众人联想啊。
“相国府公子,有大气运在身,乃是天命之人。”
“得天眷顾,鸿运深厚,福泽不绝,在古老记载之中,这样的人,只要不陨落,都能够承载天命,主宰寰宇啊……”
喧哗震动的声音,响彻于四周高台,便是夏皇,此刻也心绪嗡嗡,有些难以接受。
姜澜比她这个真命天子,莫非还要鸿运滔天?她难道才是个假天子?
乾元府中此刻的轰动和震撼,远比外界还要惊人。
首当其冲的便是追逐那块通天碑许久的叶铭。
他亲眼看着通天碑自自己的眼前飞走,又亲自看着,它破开虚空,一路远遁,然后从天而降,直接落向了一个……他恨之入骨、永远都不想见到的人身上。
“姜澜……”
在看到那块通天碑落向姜澜,并在他身上消失不见的刹那,叶铭眼睛顿时就红了,声音嘶吼,恨不得仰天长吼,以发泄心里的无尽愤怒和不甘。
为什么?
为什么通天碑会选择姜澜?
当初在紫霞真君秘境里的时候,那四圣古天功的传承,也会选择他?
他何德何能啊。
这一刻,叶铭简直恨欲狂,只感觉喉咙腥甜,有鲜血似要喷吐而出。
哪怕是老鬼在脑海之中不断地安慰、劝说,也无济于事,他眼睛发红,恨不得冲上前去,让姜澜交出他的通天碑来。
这原本应该是属于他的机缘造化。
和叶铭此刻同样感受的,还有萧腾、夏桀等诸多年轻一辈。
他们心里的震撼和不可思议,简直无法用言语来诉说。
哪有什么比亲眼看着一块霞光笼罩的奇物,从天而降,落在姜澜的身上,还要震撼和不可思议的。
随之涌现在他们心里的,便是浓浓的茫然,以及无法接受。
“怎么可能……”萧腾呆滞住了,折断的双腿所带来的剧痛,已经无法形容他此刻的情绪。
“萧兄……”
叶铭自远处落下,往萧腾这里赶来,他的理智,在让他死死压抑着心里的愤怒和不甘。
不过,随着他走过去,一种可怕的危险气息却是瞬间降临。
叶铭头皮发麻,直接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他循着这股可怕的危险气息看去。
只见一双清冷淡漠的漂亮眸子,在不远处打量注视着他。
这一瞬间,叶铭心头所有的愤怒和杀气,直接就烟消云散了。
他仿佛瞬间跌落了无尽深渊,恐怖的寒气将他锁定笼罩,连一直和他交谈的老鬼,也忽然没有了声音。
直到那名白衣少女,对他的打量目光收了回去,叶铭才仿佛活了过来一样。
但他却出了一身的冷汗,后背和衣袍直接黏在一起。
“好恐怖的少女,那到底是何人?”
仅仅是一刹那,就似乎在鬼门关前走了一遭。
这种感觉叶铭还是第一次遇到,心里浮现难以言喻的惊惧。
“通天碑……”
而此时的姜澜,已经没有心思去管外界的事情了。
在那团如雾气般氤氲的物质,自天上坠落下来,将他笼罩包裹之后。
他就感觉自己的灵海之中,突然多出了一块不知何材质所铸造而成、宛如令牌一般的东西。
那东西沉浮在那里,似金非金,似青铜又非青铜,古朴悠久,弥漫着混沌雾霭。
周围还缭绕着厚重的玄黄母气,仅仅是一缕,似乎就能轻易地将一座山脉给压塌。
其中传来一种隐隐的讯息,令他很快明白这是何物。
只是这东西,突然就从天而降,认他为主。
按理来讲,这不理应是属于叶铭的造化吗?
与此同时,姜澜的泥丸宫内涌去了海量的气运,命之道果和岁之道果,都在发生着惊人的变化,在往下一阶段成熟。
他脑海里也多出了相应的讯息和记载,都是和这块通天碑有关的。
姜澜一边无意地消化着这些讯息,也弄清楚了这玩意是为何而来。
除了姜如仙之外,他找不到另外的解释。
这已然是他所熟知的剧情之外的东西了,如果知道乾元府内有这么一件至宝,他不管怎么说,肯定是会想办法图谋的。
不然平白让叶铭得了去,亏损一大笔气运不说,还可能让叶铭多一件底牌。
如果知道这种东西,他肯定是会提前截胡的。
眼下有姜如仙出手帮他,这的确是意料之外的事情了。
想来她会出现在乾元府中,不仅仅是想帮他夺得魁首,更多的打算,应该是这块通天碑。
姜澜浑身都被氤氲光芒所笼罩,周围霞雾飘散,神辉缭绕,更衬得他一袭胜雪白衣,越发脱俗。
看着闭着眼睛,似乎是在消化着通天碑讯息的姜澜。
不远处的姜如仙,嘴角掀起一抹温柔的笑意,又看了他一眼,然后骑着那头雪白天马,无声无息、没有惊动任何人地离开了。
此地几乎诸多年轻一辈的目光,都满是不可思议和震动地看着姜澜,很少有人去注意她。
当然,她想要离开,也无人能注意到。
叶铭和萧腾等人,脸色难看到不行,此次乾元府之争的魁首之位,不可能再有任何的悬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