议事大厅内陷入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寂静。
片刻之后,崇修缘等人才缓缓回过神来,眼里依旧残留着深深的震撼。
在夏昊刚才那一掌之下,所有人都感受到了一股煌煌如大日般浩荡威严的气息,要忍不住叩首跪拜而下。
即便是修为如夏古恒,也依旧很震动。
难不成未来不止会出现一尊天帝?除了姜澜以外,这天地间还有别的天帝人选?
一时间,连他也不由得心思活络起来,看向夏昊的目光,带上了一些慎重。
“这下你们总信了吧?”
夏昊受掌而立,下颌微抬,似对眼前众人的反应很满意。
崇修缘第一个反应过来,当即谄笑回道,“信,怎么不信?夏昊公子刚才那一掌,当真是造化无际、神秘莫测,如天帝临尘,诸世慑服,除了未来天帝之外,也无人能施展出这样的手段来。”
这话让夏昊很是受用,看向崇修缘的目光,也带上了一些欣赏和赞许。
“你这家伙,倒是好眼力,看在你这么会说的份上,我就给你一个追随我的资格,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当我的仆人,等我登临天帝大位的那天,你也将鸡犬得道,永享逍遥。”他一抖衣袍,姿态轻蔑傲慢。
崇修缘眼中有晦涩之光一闪而过,但脸上依旧满是谄笑,欣喜若狂道,“能追随夏昊公子,乃是我的荣幸,多谢夏昊公子给我这个机会。”
夏昊这才微微颔首,随后坐回原位,端起一旁的清茶喝了起来。
崇修缘见状,赶紧跟了过去,在其喝完之后,便端起茶壶,为其斟上。
见他如此识趣,夏昊也是很满意,而后便轻轻阖上双眼,似对眼前一切事情,都不感兴趣一样。
此地一众皇室宗亲,对这一幕视若无睹一样,随后又继续商谈起来。
自护龙山中走出的老者,名叫夏玄鳌,辈分还在夏古恒之上,修为实力也同样是八境。
哪怕是这里的不少老人,都得称其皇叔,曾经在某段时期,甚至摄政统治过大夏一段时间。
不过他这一次会出世,并非是因为要和宗人府商议如何裁决夏皇一事,而是为了保护身边的夏昊。
关于夏昊的来历和身份,众人都识趣地没有多问。
一般来讲,护龙山中不会出现什么年轻人,基本上都是些年岁、辈分很高的皇室宗亲才会前往其中。
此外,若是天赋不够,也无法进入护龙山修行。
在护龙山看来,没什么天赋和潜力,只是去浪费资源,反倒是留在外界的宗人府更合适。
因此,在大夏皇室宗亲的眼中,护龙山的地位更高,更为超然,在某种程度上,护龙山甚至能决定皇位的更替。
“三日后的朝会,还望诸位皇叔助我,我留在皇宫中的眼线已经确定了消息,夏君溪今夜会结束此次闭关,三日之后,她肯定会上朝。”
“文武百官当中,我已经暗中联络了许多人,并已经拿捏好把柄和证据。”
“我乃夏君溪亲舅舅,于情于理,都该在这个时候站出来,清君侧,匡扶社稷。”
“若我后面执掌大权,每年交由护龙山、宗人府的俸禄供养将如数加倍,全心全意帮助各位皇叔老祖修行,将我大夏的江山,牢牢掌控在手。”
崇安郡王崇政最后更是表态,言语间尽是迫切和诚恳,对于那皇权大位,无比火热。
宗人府的几位老人,脸上也都纷纷露出笑容,随后答应了下来。
一时间,殿内一派融洽和谐之景。
唯有夏昊依旧阖着眼,似对这一切都不在乎,态度很是超然。
离开宗人府的时候,崇政和崇修缘特意遮掩了身形,走另外一条小道,尽量掩人耳目,以免影响明日的大计。
“三天之后的弹劾,只是开始,同时也是对于相国府的反抗,接下来这条路还得继续走下去……”
崇政轻叹,他也并不认为,只是一天时间就能弹劾得了夏皇,逼迫相国让权,他这么做,也只是想高举清君侧的正义大旗,顺势笼络文武百官的心。
这段时间,相国府清洗朝中势力,可谓大刀阔斧,已经让不少人感到害怕了,生怕这把铡刀落到自己身上。
这年头,真有不沾点污迹的臣子吗?
而且,相国府就是大夏如今最大最大的权臣,权倾朝野,只手遮天,把控朝政,而今连夏皇也被架空了,一心只顾修行。
它哪里来的脸,称呼别人为乱臣贼子?
崇政心心念的皇位和大权,又怎甘就这么拱手相让?既然夏皇软弱无能,那就由他来撑起这大夏的青天白日。
“修缘,道苍剑宗那边的事情,你安排得怎么样了?”他突然想到什么,出声问道。
“回父王,一切已然妥当,姜澜那边我已经和玉青剑仙商量过了,给他布了一场大局,就等着他入瓮。”
崇修缘回答道,此时的他已然没有了刚才在宗人府时的谄媚阿谀之态,身形挺拔稳健,眼眸若有光,深邃睿智,气度沉稳。
崇政闻言露出开怀欣慰之意,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叹道,“这些年让你藏拙,真是辛苦了,等为父坐稳这大夏皇位,你就是未来的夏皇,未来的天子……”
“如若没有你在中间,帮为父联络东原州的道统势力,出谋划策,这一天为父还不知道要等多久。”
崇修缘目露异色,摇头道,“父王不必如此,能帮到你,那是儿臣的荣幸。只是我很好奇,这夏昊到底是何方神圣,那位夏鳌皇祖,竟然亲自在旁保护他的安危……”
“回头我倒是要派人,好好查一查他。天帝掌?他向我抓来的时候,我确实生出了一种面对上苍的可怕感觉,无法抵抗,只能凭着本能跪下。”
“不过,以我对姜澜的调查了解来看,倒是姜澜给我的感觉,更符合那种煌煌如天帝般的无敌威势,夏昊此人,更像是偶然间得到了某种传承造化。”
“如若这样,或许这天帝掌,我也能学学……”
……
相国府,别院,内殿静室。
蒲团之上,灵雾飘荡,霞光交织,道韵灵机弥漫,有丝丝缕缕如曦霞般的微光,在四周盘旋飞舞,若一个璀璨的大茧。
姜澜闭目盘坐于此,简单的轻薄里衣无风而动,如墨玉一般的发丝,根根晶莹,散发着一种沉木般令人心旷神怡的清香。
他的肉身无尘无垢,若琉璃宝体,此刻每一个细胞,都仿若活了过来,在那里吞吐凝练如雾霭一样的物质。
一方朦胧的世界虚影,在他身后若隐若现,似被一片蒙蒙的混沌雾气所笼罩。
肉眼可见,他身后的虚空坍塌了一片,整个人不像是盘坐于这个世界,而是在汲取无尽虚空中的养分。
“混元如意,所谓混元,便是元气之始,极乎无际……”
姜澜睁开眼睛,目光里显露一些思忖。
他如今修为已经步入了七境法相境的中期,按照他正常修行的速度,至少还需要半年的时间,才能够再突破。
不过今天在和父亲姜临天的交流中,得到了一种启发,他既然是以“自在天”为法相。
那么在蕴养法相,使其自雏形趋于圆满的途中,必然会经历圣人开辟小世界的过程。
因为本质上自在天就是诸世自在的一种体现,乃是世界百态之一。
所以他直接让小世界和自在天法相相糅合,在此过程中,自无尽虚空和无尽位面中,汲取诸世养分,从而壮大自身的法相。
呼……
姜澜轻呼出一口气,而后又深吸口气,浑身上下所有细胞,顿时开始发光,整个人像是一尊朦胧而模糊的神祗,透着神圣至高的气息。
他的自在天法相,在此过程和自身不断相融,小世界之力也如雨如油般渗透,滋养着自身。
时间慢慢流逝。
糅合法相和小世界的过程,并不容易,即便姜澜一开始也很是生疏。
但很快,熟悉这个过程后,进程也随之加快。
一天一夜之后。
姜澜内视自身,泥丸宫中深邃幽暗的地带,也被神识之光照亮。
每一个细胞,都流淌着一种滂沱而恐怖的力量,仿佛有一方世界,一方寰宇在演化。
随着浑身六十万亿细胞一起复苏。
姜澜感觉命之道果也不由得轻颤起来,丝丝缕缕的血气生命力,像是源泉一样,不断滋养着所有细胞。
除此之外,一直就没有什么动静的界之道果,似乎也被触动了。
在他糅合了自在法相和小世界的时候,也开始汲取无尽虚空和无数位面中的某种力量和气息。
这种感觉,就像是当初他得到血仙教的血仙禁典时,将那片血仙教遗址中的生命气息吸干一样。
“这是误打误撞,让界之道果,成功沟通到了诸天各世界位面吗……”姜澜有些讶然。
此时此刻,似乎连这片虚空,都无法承载他的肉身了,肉眼可见的裂痕,开始遍布蔓延,像是一张漆黑和虚无间挂结的镜面。
他呼出一口白雾,虚空顿时轰鸣剧震,像是承载不住这口白雾的力量,要被压塌一般。
“看来我的思路是对的。”
“修为自然而然地就突破到了法相境后期,甚至还不止……”
姜澜起身,这一刻他感觉自身像是真的和天地相融,比之前更为清晰地感受到了天地间的各种气息,举手投足间,天地为之助力。
“能感受到天地之力,这是八境劫桥境在望了。”
“将法相和小世界糅合以后,每时每刻都有界之道果自无尽虚空和位面中,为我汲取来物质和气息,完善法相的同时,其实也是完善小世界。”
“这是否意味着,等我破入九境以后,小世界会跃迁蜕变为中千世界……”
“而且,照这样的速度,要不了半年,顶多半个月,我就能突破八境了,开始感悟天地之力。”
姜澜对此倒是有些期待。
随后,他起身去清洗换一身,虽然肉身已经无尘无垢,但这样的习惯还是保持了下来。
青玉所打造的浴池中,白雾蒸腾,幽儿细腻白皙的小手,为他轻柔地揉捏着,细枝虽小,但是却结满硕果。
姜澜将印象中第一次见到幽儿时的场景,和现在的她比了一下。
得到了一个结论。
用进废退果然是有道理。
“幽儿,想不想去找你父亲?”姜澜轻眯着眼,随后问了句。
幽儿的动作顿时怔住,然后从池水里把脑袋钻出来,磕磕巴巴道,“不……不想……”
“幽儿只想跟着主人。”
姜澜笑了笑,道,“只是问问你,又不是不要你,瞧把你吓得。”幽儿眸子顿时露出幽怨神情,道,“坏主人……”
然后脑袋钻入池水中,去咬他。
“修为提升之后,大命运术能感知的因果也更加清晰。”
“叶铭虽然逃了这么久,应该不至于返回尘宗。”
换洗足足耗费了一个时辰。
姜澜倒是浑身舒坦。
根据命之道果为源,凝练而出的本命神通大命运术,随着他修为提升,造诣掌握也更为高深。
虽然还无法映照完整命运,通过大命运术,直接摘取夺走未来道果,以壮大己身。
但却可以通过此术,随时洞察和他因果相牵扯的人物。
两人之间的因果牵扯越深,所观测推演到的景象越是清晰。
叶铭和他之间的因果,自一开始就牵扯纠缠到现在,可以说深得不行。
眼下,他感觉叶铭也没什么用了,差不多也该让他下线了,再拖延下去,没准还会坏事。
“原来是躲这里去了。”
“解决了叶铭的麻烦,再处理帝都这边,应该来得及。”
姜澜感应了一会,而后随手撕开空间,身影一晃,就消失在了相国府中。
……
中天州,乱云山脉。
一座名叫沉鱼宗的仙门坐落于此,这个宗门并不大,只有几千名弟子,放在中天州只能算是二三流宗门,不过因为传承功法的特殊,以及宗门只收貌美女弟子,在中天州名声不小。
沉鱼宗建宗至今,不足千年,一直以来都依附于瑶池宗这等名门大派,受其庇护。
而沉鱼宗的宗主,全名为陆沉鱼,几百年前曾名动中天州,追求者如过江之卿。
其一首灵星沉鱼曲,配合惊鸿闭月舞,更是引得当时天下诸多天骄为之心醉。
连大夏当时的夏皇,也曾想让其献舞,不过被其直接拒绝了。
沉鱼宗的宗主,也被不少好事人,称之为舞仙子。
而今,沉鱼宗修筑得气派漂亮的宗门内,却一片战火厮杀之景。
天穹之上,血云笼罩,有很浓的血腥味远远传开。
目光所及,尸横遍野,惨象连连,建筑坍塌,楼阁化作废墟,一些地方已然被火焰点燃,一片焦黑。
许多弟子正和来犯的敌人交手,打得有来有回,几位修为较强的长老,也拖延住来犯之人,尽量让其余弟子先走。
“我沉鱼宗,从来不招惹敌人,只静心修行,不过问外界世事。”
“到底是怎么得罪了你们?要这样下死手?”
有长老悲愤不已,和敌人交战之时,依旧愤怒大喊,但回答她的只是几道血光连绵的剑气。
“要怪也怪你们依附的瑶池宗,不对,应该是瑶池宗圣女。”
“她如果乖乖现身露面,束手就擒,我们又怎么会赶尽杀绝?”
“既然她不出来,那我们只能逼她现身了,呵呵,就是不知道这位兼济苍生,心怀天下的圣女,见到此景,又会作何感想?”
“都是因为她,才会害你们如此,要怪就去怪她吧。”
不远处,一处倒塌的破碎楼阁中,几道以血色方巾蒙面的身影,冷笑不已,他们虽然蒙面,以秘宝遮掩着真容,但却丝毫不掩饰身上的血煞之气。
“血仙教的贼人,你们迟早会遭报应的……”
“卑鄙无耻,竟然想通过这样的方式,逼竹韵圣女现身。”
“你们真该死啊……”
“竹韵圣女到时候会为我们报仇的。”
许多长老听到这话,更是悲痛愤怒,目眦欲裂。
沉鱼宗依附于瑶池宗,受其庇护,因为同为女子宗门,瑶池宗也对其很是照顾。
会出现今天这样的事情,完全就是因为血仙教最近在四处悬赏找寻瑶池宗圣女凌竹韵的下落,想将之活捉。
前几天才爆发过一场大战。
在那场大战中,凌竹韵遭人围攻,最后不敌,只能施展秘法重伤逃身。
最后一路逃至这附近的群山深处,不知所踪。
而在那片群山,距离沉鱼宗的宗门,相距只有数百里。
为了逼迫逃至深山中的凌竹韵现身,血仙教众人才想出这种屠戮沉鱼宗的卑劣之计。
“那凌竹韵身上的护身之物,已经碎了,如果今日她敢出来,那必定无法逃脱,只能被我等活捉。”
“这一次能完成大人的吩咐,还是多亏了血螭长老。”
“血螭长老乃是我圣教数一数二的强者,数千年就成名了,绝非血煞婆婆和幽冥道人可比,他们两人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不仅没能捉拿下那大夏女军神,最后还身死道消,简直就是我圣教之耻。”
听到周围人的吹捧之声,血螭长老微微颔首,但不多言,淡金色竖瞳很是冷漠。
其身形魁梧壮硕,穿着一身宽大的血色长袍,腰间以某种强大妖兽的筋为带,挂着一连串的牙齿,身上煞气滔天,身后似有实质的血海在沉浮。
他并非人族,而是妖族,体内据说有螭龙的血脉,如今其头顶两侧,也隐隐有矮小的角质突出。
若是血脉继续蜕变,甚至可能长出龙角,螭龙血脉进化为虬龙血脉,实力翻天覆地变化。
“看来凌竹韵是不准备现身了,既然如此,那这池鱼宗,就没有留下来的必要了。”
“正好我最近要炼制一炉化血升龙丹,这些弟子,处子居多,鲜血最是纯净,正好拿来做材料。”
血螭长老眯了眯眼睛,一一扫过沉鱼宗的各处楼阁殿宇。
他是八境实力的人物,平日里自持身份,是不屑对沉鱼宗这样的宗门动手的。
其宗主不过七境修为,早些年名扬天下,也不过是因为美貌和舞姿,除此之外,并无什么特长。
而如今血仙教的那位大人,又是下了命令,必须活捉凌竹韵,至此他才不得不出手。
更何况,如今血仙教和瑶池宗已然撕破脸,自然更是无所顾忌。
听到血螭长老的吩咐,血仙教留待于原地的许多强者,也纷纷出手了,当中不乏七境修为的大高手。
沉鱼宗的长老,绝大多数都是五境的修为,只有很少是六境修为。
至于七境,更是凤毛麟角。
面对这样的攻势,根本没有任何办法。
“宗主在闭死关,如今迫不得已,只能去提前去唤醒她了……”
“今日有灭顶之灾降临,实在是没办法了。”
很多长老心中悲呼,愤怒却无力。
沉鱼宗后山,向来是内门弟子平日清修休息之地,而今这里也大乱了,到处都是喊杀和惨叫。
一间静室里,一名面容清秀坚毅的男子,陡然被外面的声音给惊醒,自打坐着回过神来。
“发生什么事情了?外面怎么突然大闹起来?”他满目惊疑,起身站起,往静室外看去。
“这沉鱼宗想必是遇到什么麻烦了,要被屠宗了,看来是血仙教的人。”另一个略显疲惫苍老的声音,在其脑海中响起。
“怎么会?”
“这才宁静了几天,血仙教怎么阴魂不散,连这里也追来了。”男子阵阵咬牙,神情很是愤怒,拳头握紧,身体也在颤抖。
“这里不能待下去了,得快走。”
很快,他也冷静下来,眉头紧皱,开始思索脱身之策。
以他目前身体状态,绝非血仙教的对手,可天下之大,哪里能逃呢?
“叶铭,有人过来了,是当日在河边救你的那名女子……”
那个苍老的声音,突然提醒道。
“王雨姑娘?”
闻言,男子一怔,然后舒了口气,有些警惕起的心绪也放松下来。
两人赫然是叶铭和鬼老。
当日催动了江尘的护身玉符,自葛七星和血无尘手中脱身之后,遭到重创的叶铭,以秘宝在虚空之中穿梭。
最后要昏迷之际,老鬼以一口本源之气将他包裹,避免了他被时空乱流给碾碎。
掉落虚空之中,叶铭便一头栽进了一条山河中,昏迷了过去。
等他醒来之后,才发现自己被人救了。
而后,察觉到这个宗门,只是个不大的势力,目前没什么危险后,叶铭便心安地在这里养起伤来。
如今伤势也恢复了许多,甚至于当日于生死大恐怖间意外顿悟,修为实力更进一步,已经快触碰七境法相境了。
“叶尘公子?”
“你在吗?”
“快走,宗门遇到大祸了,快逃命吧。”
静室外,一名脸蛋清秀,鼻翼两边长着不少雀斑的女子,面带焦急地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