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创世来说,她不喜欢的,创世都不会做,哪怕是烟消云散都没关系——”
跟创世一比,巫姜突然就觉得卿棠是不爱她的,甚至不曾喜欢过她,若是爱,若是喜欢,怎会舍得伤害?怎会让她背负上那样血淋淋的真相?
虽然有一部分确实是她自己作的,但是她却绝对没想过要毁了诸神之地,是他趁着自己虚弱的时候,在她的灵体中动了手脚,才让她那般冷酷无情的看着诸神之地的毁灭。
她是帮凶,亦是原凶。
不管怎么辩驳,都无法抹杀掉这个事实。
甚至,有很多友人,乃至被她分离出去的,已经成为一个独立存在的金乌与凤凰们都死在她的手中,死的那样凄惨,连复活的机会都没有,她生生的剥夺了他们的魂体,让卿棠吞食了。
巫姜闭了闭眼,压下心底翻涌而出的痛意与绝望,侧头望着几步之外的女人。
如果她真的是镜山上的那位,往后,她们怕是连朋友都没得做了,她没脸,亦没有资格。
玄渊半魂体的自爆,夙浅连个眼角波动都没有,反而笑眯眯的瞅着神色骇然扭曲的苍虬,扬了扬下巴。
“讲真,当初你明明死的透透的,怎么就骗过了老子?是运数动的手脚吧?也只有它偶尔能干出一些蒙蔽老子的事情——”
她的话让苍虬扯了下嘴,却没有回答。
但是他的不回答已经说明了一切,夙某人也没打算问个一清二楚,反正这次他是死定了。
运数被她伤的还没好,怕是又被卿棠给算计了一把,现在这里又是混沌钟内,它就算想插手怕是都插不进来了。
毕竟这里可不是诸神之地跟四天,亦或者七界,能够让它随便祸害。
伸出一指,压在障刃上,艳红火焰燃烧的障刃,被她给抹成了地狱幽冥莲的黑金火焰。
唰——
她一甩障刃,凌空起飞,以大鹏展翅之姿,朝着苍虬劈去。
当真是气势如虹,杀势撼天。
苍虬脸色大变的抄起手中的黑剑去抵挡,可是他手中那一向所向披靡的黑剑,此时被障刃给砍出了细密的蜘蛛丝纹路,然后黑剑的身上快速的窜起了那属于障刃身上的黑金火焰,眨眼间就把它给烧的一干二净,连丁点痕迹都没剩下。
“唔——”
黑剑一毁,苍虬的能力又被消减一大半,甚至还因为黑剑是他的本源神器,黑剑一毁,他的神魂又是一伤。
这接二连三的重创,让苍虬快要维持不住身形的四下溢散。
都说趁你病要你命,夙浅咧嘴一笑,反手过去又是一刀。
这会儿不趁着苍虬快死了好干掉他,等回头铁定会被运数给救活的,那她岂不是又白干工了?
此时已经毫无退路,被艳红色火焰燃烧的包围圈给困住,黑剑又被毁掉,能力更是一退再退的苍虬,生出了一种这次怕是逃不掉的念头了。
这个念头刚从脑子里一过,障刃已经穿透他的心脏,以心脏为中心的黑金色火焰,瞬间席卷了他的全身,一息不到的功夫就把他给烧的干净。
当真连一丝灰渍都没有,干净的仿若不存在一样。
轻而易举的把远远不及当年有战力的苍虬干掉后,夙浅伸手摸了摸下巴,抬头看着那被她碎掉的镜宇宙后,所显露出来的混沌虚空,眉梢一挑,四下转了转脑袋。
“那块儿活石头呢?”
“……”
还存活的巫姜跟系统,以及系统能量储存空间里头的任务者们,都被她这问话给惹的嘴角一抽,很是一言难尽的,瞅着不远处那被一堆‘尸体’压在下头的,会发光的石。
最终还是巫姜伸手抚了抚额头,从一堆‘尸体’中巴拉出那块活石头,递到她面前。
夙浅瞅着那块儿恢复真身的石头,用障刃的刀柄敲了敲,一脸嫌弃道:
“起床了,你要睡到什么时候?”
“……”
谢焰静默了几秒,无奈道:
“我幻化不了人形了。”
“唔。”
她挑挑眉,伸手摸了摸下巴,转了转眼珠子,片刻后。
“混元石,混沌钟是一脉相承,你把混沌钟内的气息全收了——”
“嗯?”
谢焰微愣,瞬间了然。
难怪了,他觉得在这虚空里待着异常的舒服,但却由于舒服过头了,导致能力外散的太厉害,所以才幻化不成人形。
既然能外散,肯定能收回来,或者反吸收,就跟之前他无意识的把这人的那块石头给吸收了一样。
想到这里,谢焰开始凝神静气的把外散的能量给收回来,再开始吸收这虚空里的混沌能量。
虚空无岁月,亦无时间流失。
镜宇宙已经被击毁,所以镜位面也不复存在,唯留下一些小石块,小瓦片一样的真实世界碎片,跟他们一样滞留在虚空里。
谢焰在吸收混沌钟内的混沌气息时,下意识的就把那些碎片给规避开了,因为那上面某人给打上了精神力,所以就算他想吸收也会被弹开,指不定还会被弄伤,所以不去碰的最好。
他在那里不眠不休的吸收混沌钟内的能量,而巫姜则跟系统凑成一对儿,把那堆大小动物的‘尸体’给一个个放平,摆好,然后给收进系统的能量储存空间里头,让它们自己活过来。
虽然一个个都被某祖宗给捏爆了,但是怎么着也是个天道,早有先见之明的憋住一口气装死,这才勉勉强强的撑下来,也是挺悲惨的。
哪怕后来瞅见这祖宗清醒了,他们也不敢随便睁开眼,泄了那口气,神特么知道她会不会又‘犯病’了?
到时候就真死透了!
天道当成他们这衰样,真是没活说了。
躺在系统能量储存空间里头的天道们,生无可恋的挺尸,一点儿都想动了。
好疼啊——
超级疼——
这才刚补充回来没多久的魂体,现如今又一朝回到解放前了,想哭!
想大声哭!
他们就想活着而已,怎么就那么难!那么难呢!!
任务者们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没人吱声,就连暮许深跟君息几人都没随意吭声。
大家现在都是难兄难弟,看着他们现在的下场,焉知等会儿不会是他们的下场?
哪里有那个心情说话啊,都吓的跟个鹌鹑似的,要多安静就有多安静。
真的,从来都没见过任务者们这么怂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