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坞里桃花庵 桃花庵下桃花仙
桃花仙人种桃树 又摘桃花换酒钱
酒醒只在花前坐 酒醉还来月下眠
半醒半醉日复日 花落花开年复年
但愿老死花酒间 不愿鞠躬车马前
车尘马足显者趣 酒盏花枝隐士缘
若将显者比隐者 一在平地一在天
别人笑我太疯颠 我笑他人看不穿
不见五陵豪杰墓 无花无酒锄作田”
我一句一句的朗诵着这首唐伯虎的《桃花庵》,身上的寒冷侵袭而来,感觉自己像是要颤抖。我能背诵的诗不多,除去课本上教过的,老师要求背诵的外,能记得的也就屈指可数了,而《桃花庵》这首诗,我能记住,大多还是因为我喜欢桃花及诗中那种逍遥豁达的缘故。
现在这种情况下,我还真是要感谢我的老师,要我们背诵那么多诗词,否则今日怕是难以处理这事了。
我无心理会台下的人们对于这首诗会有怎样的反应,是惊叹还是震撼,我现在只想要快点结束,想要好好地回到床上休息。
“一曲献丑了。”我再饮酒三杯,身上的寒冷越重,我双手紧紧握成拳,指甲掐着手心,让自己忍住颤抖。
“凡歌不可再喝了。”恋紫在一旁小声提醒我。
“没事,只剩六杯了。”
“君不见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
君不见高堂明镜悲白发,朝如青丝暮成雪。
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
天生我材必有用,千金散尽还复来。
烹羊宰牛且为乐,会须一饮三百杯。
岑夫子、丹丘生:将进酒,杯莫停。
与君歌一曲,请君为我侧耳听。
钟鼓馔玉不足贵,但愿长醉不愿醒。
古来圣贤皆寂寞,唯有饮者留其名。
陈王昔时宴平乐,斗酒十千恣欢谑。
主人何为言少钱,径须沽取对君酌。
五花马,千金裘,呼儿将出换美酒,
与尔同销万古愁。”
我继续吟道,耳边已是听不到声音。我再喝下三杯酒,喉再也受不住,将要咳嗽出来,我一手死死的捂住嘴,尽量将声音降到最低。
“凡歌……”恋紫在一旁说些什么已是听不清,好像是要我停止的意思,怎能半途而废呢。
“桃之夭夭
灼灼其华
之子于归
宜其室家
桃之夭夭
有……有……”
我再也忍受不住,在台上毫无形象的咳嗽起来,这一咳嗽惊天动地般,像是要将自己的肺给咳出来。我头晕晕的,像是那日晕倒般,我怎会如此体弱呢。
“歌儿……”
“凡姐姐……”
失去意识之前,听到卷天和阿瑟的声音在身后传来,带着焦急。我突然觉得自己在这里不是那么孤单的,泪水流下来,可是,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有人知道吗,我不喜欢这样的生活。在这里,谁又能体会我的感受,哪怕是理解那么一点点的孤单。我其实很累的,很累。
好累。莫凡,我好累。
白影一闪,台上多了一个人,他一把将恋紫怀中的女子夺过,恋紫上前出招,可是却被那人轻易地挡了去,并被狠狠的甩开。那白衣男子看了眼怀中蒙面的郑凡歌,戏谑的一笑,便飞身离开了舞台。这时从后台赶来的凤卷天与阿瑟见到立即动用轻功跟上去,恋紫也从地上爬起随着追上去。
东面楼二楼的凤均蓝等人一时竟是没有反应过来一般,相互对望了一眼,才急急跟了上去。
白衣男子飞出了锦城楼,一路向西,不多时就看不见了身影,卷天毕竟才十岁,内力不够,出了锦城楼不远就再也跟不上,只是朝着那个方向跑去。
“歌儿,我来救你。”凤卷天还不忘嘴里叫道。这时君公子从他身边掠过,像阵风一般,他看见的只是一道白影。
跟在君公子身后的故轩在凤卷天身边停下来:“八皇子,放心吧,公子在,不会有事的。”
凤卷天停下来,冲着君公子的去向叫道:“君哥哥,你一定要把歌儿带回来。”
白衣男子这时已经来到将都城围城城墙之上,守城的将士们在城下大喝,白衣男子冷冷的看了一眼,一挥衣袖,数十只银针飞出,那城下的士兵们便倒下没了声音。
白衣男子给凡歌探脉,眉头不禁皱起,他取下凡歌的面纱,眉头一挑:“还以为会是个美女,想不到是个丑八怪。”
白衣人从怀里掏出一个紫色小瓶,倒出一粒白色药丸,喂到凡歌嘴里,并握着她的手,缓缓传输内力过去。
君公子这时赶了过来,在城墙之下抬头看着墙上白衣人,眼中的防备升起。
“想不到堂堂锦歌山庄竟也是会用摄魂香这类东西。”白衣人轻笑,言语中嘲讽尽显,还带有浓浓的不屑。
“不知公子掳来一曲姑娘可是为何事?”君公子似乎没有听到他所说的一般。
“君公子可真是不懂得怜香惜玉,这样可人的人儿也被你们折磨成这等样子。”白衣男子放下凡歌的手,不再运功。
这时郑凡歌醒来,眼睛缓缓睁开,在他怀里蠕动了一下。白衣男子转头看着她,忽而笑了,这一笑竟是让百花都失了颜色。
郑凡歌伸出右手,缓缓扶上白衣男子的脸,表情中竟是有些暧昧。这白衣男子一时愣了,笑容僵在了脸上,对这只咸猪手还没有反应过来。
这时凤均蓝亭远等人也赶了过来,皆看着这一幕。
难道他们认识?还是相好?
凤均蓝心里不禁想到。
“周公家的三公子,你怎么又长帅了。”郑凡歌轻轻说了句,有气无力的,接着又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丢下这一堆哭笑不得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