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神算和尚双殒命,分道扬镳疑无路

虽然觉得那两个人行止奇怪,那毕竟是一年半以前的事,再问,船家也说不出什么有建设性的信息来了。夏荆歌用那简单粗暴的破阵方法频频过关,终于在差不多三炷香的时间里,到达了蒙临岛。这岛上要找人倒是好找,才出了码头,他们就看到不远处的半山腰上立着几间木屋。

他们到达了目的地,见是两个相邻院落,只用木篱笆围了,篱笆矮门敞着,没有关。篱笆上的爬藤已布满,有些枝藤是新翻出来的,有些则已经枯萎了,竟无人打理,自然随意得很。院外山巅俱都长满了桃树,开的桃花蓬勃旺盛,叫人心喜。

“看来这惠和大师和穆老前辈关系很好嘛,比邻而居。只不知哪一间是惠和大师的院落了。”既然不知,自然是随便挑一个院落去问询。夏荆歌说罢,就上前几步去扣了扣门。如此,静静等了好一阵,却还是没人出来应门。夏荆歌和他二人面面相觑,只好说:“是不是两位老前辈都出去了,不在?”

项融道:“进去看一眼不就知道了?”他说着,皱着眉扯下身旁篱笆上一朵已枯萎得变黑了的花,“两个院子的篱笆都是这副模样,是不是这里没人住了?”

夏荆歌原本以为篱笆这样子是前辈们顺应自然之意所致,听项融这么一说,也觉得不太对劲,想了想就同意了他的提议,“那就进去看一看,若果真是许久没人住了,我们就再设法打探一番那惠和大师的所在。”说罢,他就彻底推开了那半掩的篱笆门。院中也是积灰良久,夏荆歌想着这一趟大抵是真的白来了,就推开了那扇紧闭的屋门。

然后他愣了一下。

屋中是没有人,却有两具白森森的尸骨。

尸骨的肉早已烂得没了,衣服倒还不甚整齐地挂在两具尸骨身上,一件是不起眼的道袍,另一件大概是传说中的袈裟。只要他没猜错,这两具尸骨怕就是神算穆老和惠和大师了。

风甫凌见他停住,便问他怎么了,夏荆歌就让开身子,让身后的两人也看到了屋中情景。项融露出有些吃惊的神色,风甫凌则皱起了眉。他站在门边看了看,就道:“他们两个是被人杀害的。”

神算穆老姿势奇怪地死在椅子上,惠和大师则死在地上,这一看就不像是自然死亡的。夏荆歌心道。最有嫌疑的自然是一年半前来岛上的那两个人,但他们又不知道那两个人到底是谁。更何况,谁会去杀一个能告诉你趋吉避凶之法的神算和一个除了念经就只会超度亡魂送人入轮回的和尚呢?怎么看,这两位都是活着比死了更有用啊……

夏荆歌皱起眉,说道:“回去再问问船家那两个人的特征吧。我们既然见到了,还是先安葬了两位前辈为好。”

风甫凌点了点头,担忧地看向项融。项融勉强笑了笑,“天意如此,也没办法,我去找铲子。”他说着,就转身往院中去了。

夏荆歌和风甫凌目送他离开,过了片刻,风甫凌才问:“世上只这一个能超度的和尚了?”

夏荆歌忍不住心道,这还得怪那个极可能是你爹的魔君了,和尚可都是他杀干净的。他回了一句,“也许当年还有没被魔君逮住的漏网之鱼,不过要找出来,怕是比你告诉项融实情还困难了。”

风甫凌沉默了一下,方道:“他已被打击了一遍,等他好些了再找机会吧。”夏荆歌点点头,就揭过了这个,他上前几步,先是朝穆老和惠和都拜了拜,说道:“惠和大师您好,穆老先生您好,晚辈无意冒犯,只是想帮你们收拾一下尸骨,还请莫怪。”说罢夏荆歌才蹲在了尸骨旁,开始动手帮惠和整理衣冠。风甫凌见了,进里屋片刻,出来已抱了两床薄被,一床放到惠和身旁道,“用这个裹尸骨吧。”

夏荆歌正担心移动的时候尸骨散架散得拼不回去了,忙感激地看了一眼风甫凌,“还是甫凌你有办法!”说着将那薄被拉过来整个盖在了尸体上。裹了一圈,整个包住了这具尸骨。

风甫凌已在穆老脚边铺好了薄被,只是他是坐在椅子上死掉的,不太好直接包上去。夏荆歌过来看了看,说道,“这样,你抱身子,我抱腿脚,我们把穆老前辈抬到这薄被上。”风甫凌点头,和夏荆歌各自就位完毕,夏荆歌数了个“一、二、三”,当数到三,他们两个就借着衣物抱起了已经只剩骨架的尸骨。

他俩动作很快,大部分都平安转移到了薄被上,但那毕竟是骨架,总归是有漏网的。只听啪嗒几声,夏荆歌安顿好尸体转头一看,就见穆老前辈的手掌骨掉了出来。他道一声对不住,忙探身去捡,捡起来却发现地上还有一物,那物什的一端还勾在穆老前辈的手掌骨节前端上。

夏荆歌小心把手掌骨放回了腕骨边,才去捡起那个看起来黑魆魆的东西。“这是什么?”他站起身往屋外走几步,想借着月光看清楚。

在月光下,它仍是黝黑的。触摸起来温热光滑。

“像个哨子。”风甫凌也跟了过来,看了几眼忽道。

“你看得清楚些,你再看看。”夏荆歌把那个东西递给了风甫凌。风甫凌接过了,没看几眼就道,“就是个哨子。”接着,他神色变了变,“这上头有魔气。”

“魔气?”夏荆歌吃了一惊,“我还以为是你身上的。”

“我找到铲子了。”项融在门前高声喊了一句,见他俩都站在门口,手中拿着什么,也走过来问,“在看什么?”

“这仿佛是魔族之物,你能认出这哨子不?”风甫凌又把那哨子递给了项融,项融接过了,握在手里,先把那铲子放在了门框上,才举起来借着月色查看。风甫凌又问,“怎样?”

“我没见过。”项融拿着看了一会,方才递了回去,“我只是武器匠师,哪能认得出这些小东西。只不过说它是魔族之物,倒是有可能,这材料像是魔域的矿石。”

“真的?”风甫凌接了回来,又拿着看了好一阵,忽道,“我看到哨子内壁上刻了一个字。”

夏荆歌还没反应过来,就听项融已经笑道:“不会吧?哨子内壁怎么刻字?应该只是些纹路吧。”

“真的是字。”风甫凌举着它高至头顶,在哨子附近点了一团火,指给他们两个看,“看,像个……”

“像个喑字。”夏荆歌立刻道,然后他望着天花板思索了一阵,又道,“我恍惚记得……魔君左护法似乎是叫齐喑。莫非这是他的?若果真是,那凶手极可能是他了。”

风甫凌又问项融:“阿融你再想想,那左护法,有这么一个哨子没?他以前不是还负责给小雨找大夫吗?”

项融无奈:“左护法照管我的事是因为他是帮魔君处理事务的。除此之外,我和左护法并不熟,还真不知道他到底有没有这么一个哨子。”项融见风甫凌捻着那个哨子转,不说话,又道,“不如等你见到了他,自己问。”

风甫凌这才抬起头来,问他:“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办?”

“既然和尚死了,我想,还是回去接小雨吧,这些年在魔域,她老惦记着人间那些东西,我带她上来看看。她……时日无多了。”夏荆歌不知项闻萸的情况这么严重了,心里不免是要暗暗吃惊。项融说完,就又拿起了身后的铲子,问他们,“这两个老人,葬在哪?”

“就葬在山顶桃树下吧。”夏荆歌收起惊讶道,“这满山都是桃树,想来他们二位都是极爱桃花的。”项融点了一下头,率先走出门去,夏荆歌将这两位前辈的尸骨被子挪到一起,才使了个土术,将他们囫囵包了起来。包得没有一丝遗漏了,又使了御风之术,送他们上路。

等到安葬完,已是过去了一个多时辰。项融一直没什么话,夏荆歌也知他本是满怀希望来的,却连大师的面也没见上,自然失落无比。说起来,要真是齐喑杀的,那项融的悲剧,岂非那齐喑一手造成?夏荆歌心中微微闪过这念头,旋即又抛开了。他对项融和风甫凌道:“既然这没有收获,我们还是先回陆上吧,那船家还等着。”

“我要回魔域了。”项融把那撅坑的铲子往旁边一丢,说道,他还看向了风甫凌,“你跟我一块回去吗?”

夏荆歌吃了一惊,甫凌没跟他说这事啊。忙道:“甫凌去的话,我也去。”

风甫凌对此早已有所决断,看了看他们两个,却只对夏荆歌道:“我也是魔,我同阿融回去接小雨便宜些,你别来,在重黎镇等我,少则半月,多则两三月,我就回来。”

“这怎么行?魔域那么危险!”

夏荆歌当然是不肯的,风甫凌却道:“你一起来才危险,我既是六部上魔,便无甚危险可言。再者,你若去了魔域,突破到了金丹期我怎么办?”

这话仿佛一下子戳到了夏荆歌的死穴,他顿时矮了气势,心知自己怕是真的不能跟去魔域了……犹豫了一会,夏荆歌忽然笑道,“不是说进魔域要从北面的都城进吗?我们至少还要一同回边界去吧?现在说这个会不会太早了?”

项融接下来的话对夏荆歌无疑是绝情一击:“我有钥匙可以立刻回魔域。”他说着,从怀中摸出一个通体黝黑的三角纹章来,对风甫凌道,“你若要跟我一块去,我们现在就能走了,正好这里离中原也远,一般修士察觉不到钥匙开出的魔气,能省去夏荆歌许多麻烦。”

“我自然与你同去。”风甫凌毫不犹豫。

“那好。”项融终于露出了笑,见夏荆歌欲言又止,恋恋不舍,便对夏荆歌道,“甫凌是魔,他跟我一块,我有的是理由帮他洗脱别人的怀疑,你要是跟来了,我就是有一千张嘴都说不清了。”夏荆歌怎会不知他说的是大实话,太实在了,他都不好意思找借口跟上了。

这十二年来,夏荆歌还是第一次与风甫凌分别,心里说不惆怅是不可能的。他只好强打精神对风甫凌道:“注意安全,早点回来,我在重黎镇等你。……若是实在顶不住了,不妨说出你六部上魔的身份来……想来魔域那些魔,是会买账的。”而且等他身份证实了,怕还是不得不买账。

风甫凌点点头,也道:“你等我回来。”

他平平常常地说出这么一句话,夏荆歌听在耳里,却像听了一个誓言。他心里一酸,却也只能强打起笑颜与他挥手作别。

人家项融已经这么绝望了,他总不能拦着风甫凌不让他去接项闻萸。

项融见他们道完别,就使术法开启了那枚钥匙。一个像极了管羿所开法阵的黑色法阵出现在他们面前,项融让风甫凌先进去,待他进去了,他自己才带着钥匙踩了进去,他整个身体消失在法阵中没多久,那法阵也渐渐消失了。夏荆歌眼看着它消失殆尽了许久,还是有些挪不动脚。

好半天,他才叹了口气,失落地转身往山下走。桃花美依旧,人却不同了。上来时三人相伴,下去时已只他一个。走着走着,他又跟自己自言自语起来:“还是再去问问那船家,记得多少一年半前那两个人的事情吧,看有没有什么遗漏的。”

他才自语完,身后忽地就传来了笑声。“呵呵,我看你是没机会再见那船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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