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识到自己的失误之后,罗德也有了那么一瞬间的懊恼——在瓦罗兰,罗德以及快要习惯藏在暗处做黄雀了,可这次自己实在是肆无忌惮了些,以至于扮演了一次螳螂的角色。
最后出手的家伙不仅骗过了一直被蒙在鼓里的德玛西亚人,还利用薇恩的特殊身份骗过了罗德。
圣银药剂……
罗德不知道那位薇恩小姐是否真的参与了这次行动,但不可否认的是,策划了整个行动的家伙的确不简单。
在想通了一切之后,罗德反而淡定了下来——先手已失,这时候再急吼吼地补救已经意义不大了,也许虚空的信徒们有些线索,但等路东额追查完毕,德玛西亚和诺克萨斯估计已经打得不可开交了,想要阻止虚空的阴谋,方向并不在这边。
谢天谢地,罗德还之前还顺手下了一步闲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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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罗兰,诺克萨斯西南边陲,基尔戈福。
这里是整个诺克萨斯帝国的最西南部,也是最没有存在感的港口城市——虽然基尔戈福位于瓦罗兰海峡的的北岸,是海上交通的要地,但在整个贸易路线上,它一直都不怎么受商人们的青睐。
这种冷遇一方面是因为这里背靠烁银山脉,陆地交通不便;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基尔戈福本地的物产并不丰富,这里最有名的产品是基尔戈福云松木,虽然木材本身是不错的,但如果从等体积或者等重量的利润率上考虑,没有哪个进行海上贸易的商人愿意运这玩意。
木材——除非品质足够优秀,否则就是运了满满的一船,也没啥油水。
虽然利润率不高,但作为战略资源,诺克萨斯人还是很在意基尔戈福云松木的——这种在意直接体现为诺克萨斯当局开出了不错的条件,兼并了这个曾经独立的城邦,作为诺克萨斯的附属,而且和掘沃堡类似,基尔戈福只要提供了足够的木材,诺克萨斯当局也就不怎么在意他们的日常管理了。
就这样,基尔戈福虽然在地理上位于瓦罗兰的中心,但实际上却远离瓦罗兰的纷争,异乎寻常的平静。
基尔戈福当地的城主名叫卓罗姆,是一个没有什么存在感的人,而他的家族也和他一样,并没有太多人在意——诺克萨斯当局对这种城主也感到满意,大家一直维持着相安无事的状态。
直到这一天,基尔戈福本地的诺克斯托拉启动,一个信使和他的一小队护卫跨出了诺克斯托拉的大门。
“诺克萨斯,不朽堡垒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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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基尔戈福来说,诺克斯托拉是一个巨大的、黑洞洞的大门,象征着诺克萨斯的统治,但也仅此而已——在这里,人们几乎都没有见过诺克斯托拉启动时候的样子。
正是因为没见过,这队信使通过诺克斯托拉从不朽堡垒来到这里的时候,他们才第一时间成为了民众们一轮的焦点。
人们似乎第一次见到这种神奇的法术,大家交头接耳、窃窃私语着,几乎不敢相信他们居然来自于不朽堡垒。
双耳灵敏的信使清清楚楚地听见了人们的议论——基尔戈福人的好奇对他来说反而像是一种赞扬,这种没见识给他带来了非常强大的优越感,他不着痕迹地挺起了胸口,然后迅速带着斯维因的亲笔信笺,进入了城主府。
嗯,这也算是自己枯燥旅程的一点小小的调剂了吧?
这样想着,信使大步流星走进了城主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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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较于雄壮的不朽堡垒,基尔戈福的城主府不仅没有气势,而且还很逼仄——在进入会客厅的路上,信使先生甚至还看见了不少神像。
“乡巴佬的可笑信仰。”
那些神像看起来都有些时候了——大概是因为岁月的缘故,神像的脸甚至都已经模糊不清了,在见到这些神像的时候,信使曾经下意识地想要看清,但随即却意识到这是多此一举。
而在甩掉了自己无谓的好奇心之后,信使终于来到了会客大厅之中。
年迈的卓罗姆坐在了主位上,并没有起身迎接的意思——信使虽然代表着诺克萨斯当局的命令,但信使本人却只是一个不关紧要的小家伙,满头白发的卓罗姆先生显然不打算对这个小家伙太客气,所以在信使进入会客厅之后,只是微微的点了点头。
“嗯。”
面对着态度倨傲的卓罗姆,信使毫不在意。
诺克萨斯从来都是阶级明确、地位悬殊的,他不会蠢到因为这种事情就心生不满——当然,也不会因为卓罗姆一把年纪就停止腹诽。
“咳咳——那么。”信使清了清自己的嗓子,“卓罗姆先生,尊敬的基尔戈福城主、总督大人,我带来了斯维因先生亲手布置、诺克萨斯最高三人议会通过的命令。”
“呃……嗯!”
似乎是因为听到了斯维因的名字,卓罗姆衰老的身躯下意识地一阵颤抖,然后慢慢站起,而侍卫们则是很识相地离开了大厅,还关上了门——随着沉重的大门关闭,信使终于拿出了这封信笺。
“斯维因大人命令,基尔戈福保持稳定,禁止所有针对德玛西亚的挑衅行为,同时驻基尔戈福军队三个月内禁止任何形式的军事演习,务必维持当地的稳定……”
信笺不算长,只有一百多个字,命令总结起来就是“消停”二字,斯维因通过诺克斯托拉派出信使,就是为了表示自己的态度,务必要求基尔戈福这段时间不要搞事。
所有的禁止条件都标注着明确的日期,斯维因的意思很明确——诺克萨斯不会拒绝搞事,但现在这段时间谁搞死谁完蛋。
而在读完了手中的信笺之后,信使将这张纸递给了卓罗姆,然后掏出了一张回执单。
“城主大人,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信使递上了回执单,“如果没有疑问,请确认您已经得到了命令,并会遵循诺克萨斯的意志。”
卓罗姆颤颤巍巍地伸出了手,信使也递上了回执单——然后,就在他以为卓罗姆会接过回执单的时候,一双铁钳似的大手忽然箍住了信使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