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阳间不同,阴曹会考只有一场,考完就排定名次。不需要再过殿试。
莲玉听到庆贺的话,小脸一红:“怎么,怎么庆贺啊……”
“嘿嘿!小丫头犯春心了。”江雷看着美人水汪汪的眼睛,恨不得立刻回家滚床单。可一想到隔壁住着一个成天缠着他的小萝莉,满腔欲火顿时就痿了:“得想办法把孔雯儿赶走,要不我这种鳏夫的日子,还不知要过多久。”
回到牡丹园,众女听说他高中二等六十名,立刻大喜欢闹。二等和三等的不同待遇,简直如天渊一般:一个是正印官,一个只能佐贰一辈子。
“元薇,你那个办法真管用!”江雷搂过伥鬼,猛啃几口。
“是老爷聪明。”谭元薇并不居功:“阴曹科考,不像阳间那样必须代圣人立言,也不用字字遵守朱熹注解,关键还是看义理是否符合地府规则。若以阳间活人遵循的人情律法答卷,必然会被黜落。这也是很多阳间举人、进士考不中的原因。”
“是啊,感觉更像是修士领悟天道,不像是考试。”香玉插嘴道。
这话听得江雷眼前一亮。作为天宫下来,没在人间生活过的花精,说出的话无疑更接近真相,旁观者清嘛。
“不过我很好奇,阴曹截塔题不伦不类,弄得跟猜谜一样,师兄是怎么猜出来的。”孔雯儿眨巴眼睛问道。为了帮助师兄,她在阴曹开考前曾拿着历年考题请教孔秀才,那不伦不类四字评语,正是转述老爹的原话。
“那还不容易,本老爷展开神念,笼罩全场,专找那破题准确的卷子抄。”
“你就照抄?”嫩白菜表情很夸张。
“当然不会,聪明鬼不止一个,当你看到七八个破题准确的卷子,自然就有了自己的想法。”
“也没见你抄到第一等!”子晴看不惯他得意的样子,出口讽刺。
“女人家懂什么?我是故意不入第一等的,否则留在京城百司,闷都闷死了。”有句话他没说,留在京城百司,这辈子都没希望捞阴德了。可怜元婴升法相,需要千万阴德,就算上次屠尽包括赶尸门高层在内的大批邪修,也不过混了百万而已。
可怜天下哪有那么多邪修门派让他屠?这种成功,是不可能复制的,更不可能连续复制九次。想快速升级,只有到大劫中的混乱地方去。
如果天齐的发展,与大明后期相同,未来中原最乱的地方,在内自然是陕西、四川、河南、山西。在外,则是关外的辽东、沈阳、广宁、宁远、盖州,以及李氏朝鲜和朵颜三卫。
大明时期,因为没有单独设立甘肃、青海、宁夏等行省,所以陕西面积比后世大很多。江雷已经打探清楚,此次陕西境内的县城隍缺口最大,很有希望被分到那里。
虽说明末暴乱始于崇祯元年七月,可实际上自天启开始,陕西就不是个太平地方,各种小规模造反事件不断发生,只是朝廷没当回事而已。这也是他的机会所在,势力不是一天形成的,能够自行感悟杀道的鬼魂,也不容易寻找。正好可以借助那些中小规模杀戮,收拢培养私兵,在未来大劫伺机而动,左右逢源。
其实若说收拢训练有素的杀道鬼魂,最好的地方还是关外,那里爆发的,都是正规军大战,可问题是,他来自宁远,按地府规矩,是不可能再放到宁远执掌一方的。
“能分到陕北最好,若是米脂就更好了。”陕北地处九边,连年战争不断,山匪横行,民风彪悍。明末反王,之所以能快速聚啸成群,就是源于此。尤其那些经常被“飘没”军饷的下层兵将,更是造反主力。
这些人大多弓马娴熟,领悟杀道的几率也高,花个一年半载的功夫慢慢收服一些,再培养成骨干,等大乱四起,便能迅速拉起一支强大队伍,四处收割在阴间作乱的流寇,收获大量阴德。
设想很好,就不知能不能成真。江雷暗自叹口气,看到坐在人群最外围的胡家四姐妹,个个沉默不语,似乎这边的欢乐与她们无关。
“是不是太过冷落了?”别人他或许不在乎,但胡三姐却必须哄到手。“算起来,牡丹园中最可怜的便是这四个狐狸精了。人质不像人质,奴婢不像奴婢,妻室不像妻室……”
想到这,江雷难免升起怜悯之心,慢慢走到四姐妹面前,伸手抱住还是小孩儿的四妹,逗弄道:“在这里住的习惯不习惯?”
胡四妹默默不语,半晌后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同时将身子扭向三姐:“姐姐,坏蛋抓我了,我害怕……”众女听后,齐声大笑,弄的江雷尴尬不已,不过也引起了他的警惕。
小孩子是不会说谎的,小孩子的观念都来自大人。胡四妹把他当坏蛋,肯定是天天带着她的胡三姐教的。“没想到啊,一时疏忽,让最不能出问题的地方出了问题。”
能不能得到苍阳命格,关系到他的成败,甚至生死。他觉得不能拖下去了,必须扭转胡三姐的观念,解开心结,否则误会越深,危机越重。双修不是强X,不是一方愿意就能成就好事的,必须在双方心甘情愿的情况下,真心投入才有效果。
想到这,江雷元神传意,把这件事的风险告诉自己的女人,然后对胡家四姐妹说道:“自从跟随我,都没时间好好说说话。今天正好没事,我们去阳间宅院里聊会吧。”
三女都不说话,既不点头,也不拒绝,只有小屁孩四妹还在哭泣。“走吧。”江雷拿出一家之主的气概,直接替她们做了决定。
五人从牡丹园来到阳间宅院,直入正房。这家宅子仆役不多,因为除了一个管家是周家旧仆,其他都是来京后买的新人,江雷不放心。
“坐吧,我知道三姐对我有些误会,我们去里面单独谈谈吧。”
胡三姐听后,泪珠如泉水般涌了出来,似乎认命般低头走进卧房。弄得江雷莫名其妙,不就是谈谈吗,怎么弄得像上法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