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尽的负手离去让我和赵继佑二人茫然又不解。
不知道是为什么自从来到这小小的齐云观之后我总是能够感觉到处处不自在,就好似……就好似自己时时刻刻都被人监视着一般。
“咳咳。”床上的江冰又一次咳嗽起来,我心疼的坐到她身边慢慢的将江冰扶起来。
严重咳嗽的江冰突然本能的抓住我的手头微微靠前冲着床榻外面的地上吐出一口黑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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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赵继佑对视一眼,赵继佑松了一口气说:“应该没事儿了,马上就能醒来。”
赵继佑的话音还没有落下我怀里的江冰就悠悠的睁开了双眼,昏迷了那么长时间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就连嘴唇上都没有一点红润,整个人看起来格外的憔悴。
我抓住江冰的手声音轻柔的问她:“怎么样,有没有感觉到好一点?”
江冰应该是没有力气说话,抓着我的手靠在我胸前静静的点着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江冰才会放下一身的骄傲,心甘情愿的做一个女人。
“我们现在在哪?”大眼睛四下看了看江冰声音很轻的问着。
我笑着将江冰身上的被褥盖好回答道:“佑子师傅这里,多亏了佑子师傅救你,要不然的话我是真的见不到你了。”
江冰冲我勉强的一笑,然后回头看赵继佑,嘴角划过一抹笑容轻声细语的说:“替我向你师傅道谢。”
“这还多亏了准正,要不是他我师傅也不可能……”赵继佑心里没什么心思,说起话来总是不过脑,这一次依然如此,想都没有就脱口而出,不过后面的话却被我用眼神制止了。
江冰疑惑的看着我,我冲她轻轻摇头示意没事儿。
“你都昏迷两天了,我去给你煮点白粥喝。”赵继佑知道自己说错了话,挠着头憨笑着退出了房间。
赵继佑离开后江冰突然坐起身来冷冰冰的看着我:“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没有。”我坚决的摇头:“我能有什么事情瞒着你?别多想了,真没事儿。”
“那你看着我的眼睛。”江冰紧紧注视着我。
我丝毫不怯懦的盯着江冰的双目看,江冰的双目很明亮,就像是一摊清澈见底的泉水一般。
虽然心虚但是在对视的时候我还是用万般肯定的眼神和江冰对视着。
五秒过去江冰收回目光忍不住眨了眨眼,我笑着冲江冰摇头告诉她真的没有什么事情瞒着她。大概是从我眼中没有得到什么答案,江冰静静的点着头。
江冰问我她昏迷的这几天发生了什么,我全部属实的告诉了她,只是将答应道尽的事情自然而然的隐瞒了过去。
听到梓依一个人留在警局江冰有些不放心,想要现在就回去,但是却被我按住了。
“你现在身体还很虚弱,安心睡一觉明天我们再赶回去也不迟。”我温柔关心的看着江冰。
江冰绕不过我得坚持,只好静静的点着头。
赵继佑并非只对道术情有独钟,最起码他烧饭的水平还是不容小觑,一碗寻常的小米粥能被他烧出香甜的味道也是实属不易。
江冰昏迷的这两天一直没吃东西外加上赵继佑烧的饭的确不错,一连喝了两碗米粥以及两个馒头这才放下筷子说什么也吃不下去了。
江冰身子还比较虚弱,吃过饭后就回房休息。赵继佑端起一碗米粥和一个馒头外加上一小碟咸菜冲我说道:“师傅平常深居简出,不常外出,喜欢清静,我去将饭菜给师傅送去。”
我静静的点着头,没有多说什么。说实话我对道尽的感觉并不是太好,不好在哪里我却说不出来,可能是他威胁着我要我留在这里,我心里多少起了点怨恨吧。
赵继佑回来的比较晚,应该是在房中和他师傅促膝畅聊。回来后赵继佑坐在我身边和我一起看着满空的星光。
“你也别怪我师傅,我师傅之所以这么做肯定有他的想法……”欲言又止了好一会儿赵继佑终于忍不住转头看着我。
我轻笑着摇头漫不经心的说:“你师傅能救下江冰我便已经心存感激了,怎么还会怪罪他?我虽然不明白你师傅为什么执意让我留在这,但正如你所说他可能也有他的想法。我就权当做是一物换一物,他救了江冰,我孤守百年。”
“我赵继佑朋友不多,能说得上生死之交的那就更只有你一个了。幽冥地府我都陪你一起闯过更何况这区区的孤守百年?你放心,五十天之后我陪你上山孤守,也算是让你有个伴。”赵继佑一本正经的看着我。
我盯着他看了很长时间,最后突然笑了:“除了我们几个之外你竟然还有朋友。”
“我赵继佑也算是闯荡江湖多年了,怎么可能没有几个朋友?”
“改天介绍介绍给我认识,我倒是想看看除了我们几个那么傻之外谁还想和你做朋友。”
……
江冰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晨九点多,身体也差不多都已经恢复,我们三个思索了一番准备现在就回西南市,三天没有和梓依联系也不知道梓依那边是什么情况。
告辞道尽的时候还是江冰第一次看到道尽,在她眼里道尽是她的救命恩人,顿时就起身道谢道尽。
道尽直接略过江冰将目光放在我身上,意味深长的看着我说:“别忘记你我的约定。”
“铭记在心。”我扶着江冰漫不经心的和道尽对视着。
道尽轻轻的点着头错开身子给我们让路。
赵继佑走到门前最终还是忍不住转过身去看着道尽的时候眼里充满了不舍:“师傅,等尘埃落地弟子就回来陪您。”
“尘埃落地……”道尽抬起头看了一眼天空,惨然一笑冲着赵继佑摆手道:“走吧。”
赵继佑重重的点了点头转过身去和我们一同消失在那条来时的羊肠小道。
江冰路上不断的问我和道尽有什么约定,我和赵继佑含糊其辞的敷衍着江冰始终都没有说过一句实话。
好在江冰第一次来这种地方,没多久就被这片景色吸引住,她环顾着四周啧啧称奇的说:“佑子,你不会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吧?”
“就是在这。”赵继佑神色有些暗淡,说起话来有些力不从心。
江冰缓缓的摇着头依旧有些稀奇的说:“山清水秀,要是能在这里过一辈子也挺不错。”
听了江冰的话我和赵继佑的脚步不由自主的一顿,相视了一眼苦笑着没有说话,跟在江冰后面默默的下了山。
回去的时候是江冰开着车,坐在车里我们三各有心思一时间谁都没有说话。
“你身体这两天好点了么?”趁着红绿灯,江冰突然开口问我。
被江冰这么一问我突然想到这几天我的身体都处于安全的状态,完全没有之前的反常。
我摇着头有些莫名其妙的回答道:“说来也奇怪,这几天身体都很好,一点反常没有。”
“是的,这几天我一直都跟在准正身边。”江冰狐疑的看向赵继佑,赵继佑连忙开口回答。
江冰静静的点了点头没有在说话继续专心致志的开着车。
回到西南市警局的时候已经是下午的两点多钟,赵继佑心系梓依下了车就撇开我们慌忙的跑进了会议室。
我和江冰苦笑着看着赵继佑的背影无语凝噎。
走到会议室的时候我们本想多在外面待一会儿为赵继佑和梓依多制造些空间,只是我们刚到会议室门前赵继佑就打开会议室的门面色严肃的看着我们。
“出事儿了。”
再次见到梓依的时候她的脸色尽显憔悴,这几天的劳累恐怕根本没能让她有多少时间休息。
我的余光突然瞥到了会议室的白板上,白板上的死者栏里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多了两个名字,在看到这两个名字的时候我就猜出了是什么让赵继佑变得那么慌张。
“罗文星、蔡德容。”梓依看了一眼江冰脸上露出一个宽心的笑容,紧接着便是直接进入正题将两份资料放在桌子上一本正经的对我们说:“你们离开之后仇睿德找过我两次,第一次的时候仇睿德告诉我罗文星会被杀。听到罗文星这个名字的时候我就让人去着手调查,但是调查结果却是罗文星已经被谋杀。”
“罗文星是怎么死的?”我面色严肃的坐在桌子旁看向梓依。
梓依犹豫了一下开口道:“罗文星死前腿上被绑上了一块重达三十五斤多的巨石,死亡原因则是溺死。”
“罗文星身上有没有一块地方被割去?”江冰想了想疑问道。
梓依肯定的点了点头:“有!经过法医鉴定罗文星系是溺水而亡,右腿小腿部位有一块被割去的部位,长和宽与窦俊铭身上被割去的部位相同!”
“罗文星身上被割去一块那就证明罗文星身上很有可能也有纹身,既然是这样的话那罗文星的家人呢?”我沉吟了一番抬头问道。
梓依摇了摇头回答我说:“领养罗文星的人是一位拾荒的老人,罗文星还没去世的时候那位老人就因病疾离开了。”
“还有一个蔡德容呢?”赵继佑若有所思的问道。
梓依叹了口气说:“蔡德容的死亡同样也是仇睿德告诉我的,仇睿德昨天晚上告诉我蔡德容将要被杀,我立即派人调查蔡德容,可惜到最后还是晚了一步。”
“经过法医鉴定蔡德容系是被勒死的,不过蔡德容死后脸上的皮肤被人尽数刮花。”
“脸上被刮花?”我皱着眉问道:“除了脸上蔡德容右腿部位应该也有一块被割去的皮吧?”
梓依静静的点了点头:“蔡德容右腿小腿部位的确有一块被割去的皮,长度和宽度经过鉴定和罗文星以及窦俊铭二人相符。”
“领养蔡德容的是一对不能生育的夫妇,不过蔡德容的父亲在早年因为车祸去世,那场车祸对蔡德容的母亲打击很大,蔡德容的母亲因为神志不清被送往了精神病院治疗,至近还在精神病院中。”
“也就是说……蔡德容还有母亲?他母亲还在精神病院呢?”我惊讶的站起身来问道。
梓依点着头说:“蔡德容被杀以后我就派人找到了蔡德容的母亲,我生怕出意外已经将蔡德容的母亲接到了警局,并且让人二十四小时坚守在蔡德容的母亲。只不过蔡德容的母亲有精神疾病,因为换了房间和地方显得有些暴躁,目前一直用镇定剂控制着蔡德容母亲的病情。”
“等等。”江冰眉头微微一簇,突然问道:“你刚刚说蔡德容和罗文星被领养前……”
“没错。”梓依一筹莫展的揉着光洁的额头叹息说:“蔡德容和罗文星先前都是孤儿。”
“而且……还都是卧龙孤儿院的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