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绾绾笑嘻嘻的用力抱着九月的胳膊:“四姐我说着玩呢,不过虽然绾绾相信四姐不是二姐说的那种妖女,但是四姐却是会变戏法儿的!”
九月捏了捏她的小鼻子:“是啊,你四姐我是会变戏法儿,把你这么一个受人欺凌受人残害的小丫头,变成了一个整天被那些丫鬟围着争相巴结六小姐,这就是你四姐我的本事。绾绾你记住,人不怕没本事,就怕因为那么一丁点的本事而把自己看的太膨胀了,终有一天,这膨胀起来的心‘砰’的一下的碎掉,这个人也就废了,知道吗?”
“什么是膨胀啊?”
“就是你二姐那样,自小被人捧在手心里,将自己看的太高了,她的内心是膨胀的,是骄傲的,而现在,那个正在明月院里哭着喊着的苏衿之,就是过了膨胀期的一个废物,如果她够聪明会调节心态的话,可以重新回归正常的生活,如果她走不出这些阴影,那么从此以后她就是个整天会四处发疯咬人的废物。”
苏绾绾听了半天才终于明白了,哈哈的笑着将小脑袋钻在九月怀里:“四姐,你真坏,骂人都不带脏字的呀,你的意思就是说今天二姐在晟王面前说你的坏话,其实就是在咬你嘛,你在骂她是小狗,居然还绕了这么远,我可算是听明白了。”
“好在你这丫头不傻。”九月再次捏了捏她的小鼻子:“睡觉吧。”
苏绾绾却是摇头,一双大眼睛眨啊眨的观察着九月的表情:“奇怪呀,四姐,你为什么不怕晟王?你只问我二姐是怎么形容你这个妖女的,却没有问晟王有没有当真,那次我们两个在晟王府外被抓住的时候,你还吓的跪下了……今天为啥不怕啦?”
“……”九月眼皮抖了抖。
这丫头的问题未免也太多了些!
她深呼吸了一口气,却是没有回答,直接按住小丫头的脑袋厉声道:“睡觉!食不言寝不语,废话再多我就把你踢回平云院去!”
……
直到苏绾绾被她强制的哄着睡着了,九月却是睡不着。
脑子里不停的映着那两个一模一样的辰字,还有在无悲山的地下墓穴中所经历的一切。
安王妃的墓中究竟藏了些什么?无悲山未什么会变的这么离奇?辰……真的和楼辞远有关吗?
想起安王妃的墓就自然而然的会想起楼晏,想起楼晏就会想起他今天说过的话。
他下月底就会回漠北。
九月将绾绾放平躺在床上,然后饭翻了个身,长叹。
奶奶个腿儿的,看来今晚又睡不着了。
*****
翌日清早,宫里就来人了。
九月因为失眠,凌晨才刚睡着,这人还没睡醒,就被李嬷嬷还有其他三个丫鬟从床上拽了起来,一番整顿梳洗换衣服,好在九月就算是困的要命,还记得要自己一个人洗脸,不能让她们看出自己的胎记有问题来。
可就在她困的正想发火,坐在镜子前拿着笔准备画胎记的时候,她实在是没了耐心,很想就这么直接素面朝天的出去让所有人看看,她特么的有这么一张漂亮的脸蛋,何苦一定要整天画个胎记出来吓人啊?
但眼下这所有人都因为她的性格变化而产生质疑,她的去留倒是无所谓,但是现下若是就这么不顾任何人的非议直接走人了,赫连锦枝和绾绾就会被从多非议包围,到时候她们母女所要承受的流言和猜忌只会将她们打击的更甚。
被一个身份不明的“假”女儿一步一步重新扶了起来,这种话题会越传越邪乎,对于这种时候的人来讲,流言是太可怕的东西。
可即使现下赫连锦枝对所有人解释,这胎记是她当年为了保自己的女儿才画下的,现在打算公告天下,她的女儿脸上干干净净没有胎记,却也不是最恰当的时候。
丞相府中刚刚面临巨大动荡,朝堂亦是不安宁,九月又正逢封赏之事,现在任何的变动都会引起蝴蝶效应,牵一发而动全身,绝对不能冲动。
又给自己竖立了N次心理防线,九月才轻叹着对着镜子继续画胎记。
好不容易整顿收拾好了,她就直接被称心和如意推到了前院去。
从宫里来的人自然是太后派来的,皇上日理万机,这么一件小事过了一夜基本就已经忘的干净了,九月自认是个小人物,她又不是全身上下充满闪光点,到哪里都闪闪发光的花蝴蝶,所以也没指望自己会被一国之君记住。
但却没想到这事被太后记下了,太后催皇帝下了旨,这封赏的旨意竟然只隔了一天就送到。
九月和苏升平到前院里去接旨,那太后宫里派来的公公细着嗓子宣读圣旨,九月不得不跪在前面一边跪着一边将头贴向了地面。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苏升平之女苏九月,于太后寿宴之日巧胜它国使臣,为我朝夺得五十万军饷,此女知书识理,无怠遵循,克佐壶仪,轨度端和,敦睦嘉仁,当为我朝女子之典范,着即册封为县君,赐位号明珠,享三品俸禄,逢特殊节庆日可进宫参宴,赐居庄品轩,赐良田千顷,侍女三十,仆役三十,黄金万两。待明年及笄,择日与安王世子楼辞远结成秦晋之好。钦此!”
九月跟着苏升平一起拜谢接旨后,不仅九月因为这旨意上竟然会提及和楼辞远的婚事而略有所虑,连苏升平都怔了半晌,回过神来忙给公公了些赏钱,将公公送出了离府门。
待苏升平走回来,见九月拿着明黄的圣旨杵在那里,便皱了皱眉,想了想才走过来说道:“月儿,这圣旨,可万万不能丢弃了,莫要任性啊。”
“爹爹请放心,女儿虽是有冤抱冤有仇抱仇,倒还没有任性到这种程度。”九月勾了勾唇,展开了圣旨,低头看了两眼,虽说这黄金万两就足够她乐的合不拢嘴了,不过这旨意竟然是太后特地催皇上下的旨,这件和安王府之间的婚事若是牵扯到了太后,怕是就不会再像苏升平打算的这样简单了。
而显然苏升平也是看出了这其中的蹊跷,所以才会若有所思的看着九月,却是几次欲言又止。
“爹爹是想说什么?”九月瞥了他一眼,懒得与他玩这种猜谜游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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