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繁星点点,却照不亮黑夜,稚嫩的树叶被风吹得呼呼作响,好似哀鸣,祈求风儿温柔一点儿,而树林中,漆黑一片,花草树木都战战栗栗的,期盼着光明。
扶着一颗大树,安凝忍受着,心中一波一波的痛苦,汗水顺着额头、脸颊滑下,一滴一滴,变成了水流,湿透了衣衫,浸透了外衣。
如今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安凝只能像森林深处走去,那里最安全,应该不会有人跑到森林深处。
想到痛楚的感觉越来越难以控制,安凝深吸一口气,想到了安皓谨,这时的她还真的很想安皓谨的疗伤方法,可是没有人有他的那个本事。
要是安皓谨从天而降,来救她,那真是天意,她真的要和他在一起,要接受命运,要和他同床共枕,一生一世,她要他,而放弃自己的梦想。
“天下哪有那么巧的事?”安凝自言自语,脚下一滑,她摔倒了,那一瞬间,也没有了只觉的自己要昏死过去,整个人像个坡滚了下去,滚进了泥塘之中。
身体慢慢下沉,慢慢沉淀,只觉身上一冷,安凝清醒了几分,可是心中的剧痛,又加了几分,那份清凉最终没有战胜那锥心之痛。
身体似乎还要下沉,只觉得泥泞包裹住头发,没过耳朵,到了眼角,可是还没有人来救她。
此时的安皓谨在做什么呢?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像那时,那样伤心流泪?如果她死了,他会不会来找她,还是永远都没有人知道她死了。
淤泥没过眼睛,庆幸的她还能呼吸,马上她就不能呼吸了,她必死无疑了。
这个时候,这么漆黑的森林里,有谁会像她一样,躲进林中呢,她真的没有希望了。
突然觉得手上一紧,有人使劲儿拉了她一下,进而用力拖拽,安凝感受到了,立马攥住了救命稻草,努力地蹬了一下,安凝发现泥塘并不深,这一蹬安凝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却也让她有了生还的机会。
看着用力拉着自己的人,身上泛着点点的光亮,能有这样情况的人,是月族人。
深吸一口气,安凝闭上了眼睛,装作什么都没有看到,她可以睡了,可以放心的睡了。
清清凉凉的水洒在脸上,安凝打了个激灵起身,“哇!下雨了……”
瞪大眼睛看了看,没有下雨,那么就是有人耍她,“谁,谁这么大胆,敢捉弄本姑娘?”
看着面前的男子,看不清面目,去能感觉到,这个人没有恶意,似乎这个人永远都在那里,所有的人都认识他一般。
安凝想到了那个救自己的人,她跟本没有看清他的真面目,只是感觉到他是月租人。
“是你救了我?”
看着面前的人,披着斗篷,带着帽子,正好遮住了大半个容貌,只能看清楚尖尖的下颌,皮肤细嫩。
那人点点头,抬头看了看安凝,“你感觉怎么样了?”
看着男人的面孔,安凝微微一笑,“这不是你的真面目吧,在我面前就不要装了。”
一边说着,安凝起身,四下看了看,这是一个好大的森林,抬头看看,就算是太阳升起来,也只是有稀薄的光线透下来。
看来昨夜只想着王森林里走,没想到这个森林是个原始森林,都是苍天古树。
哇!安凝在心里惊叫,这是原始森林,那她能活着,真是奇迹啊,不由得对面前的人感激涕零。
故意摸了摸脸,嘴一掘,放声大哭,“多谢壮士救命!”
想想不对,哭声戛然而止,看了看男人,又突然大哭,“多谢文弱书生,出手相救!”
看到安凝的样子,听到安凝嬉笑的哭泣答谢,男人忍不住笑,“姑娘不必客气,在下月,敢问姑娘芳名。”
这个人说话的声音好似柔和的春风,轻轻拂来,安抚着暴躁的心。
这样的声音虽然没有安皓谨的声音好听,却令人舒坦,听而不忘,还想听一听这样声音,怎么办?
“芳名是随便说的吗?再说了,你的名字就一个字?”
一个字也就罢了,竟然还和她的化名一样,戏弄她么,还是真的这么巧。
伸伸懒腰,等着回答,做做运动,消磨光阴。
看着安凝毫不避讳,毫不掩饰,潇洒的等着月回答,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却也不看月。
只是浑身的泥泞,竟也没有发现安凝又不适应的感觉,月,无奈的摇摇头,心中暗想,时间竟有这样的女子。
带着淡淡的笑意,月的容颜明朗,清晰了,“大家都叫我月,所以在下并没有欺骗之意,那敢问姑娘的芳名。”
说话间,月,深施一礼,安凝欣然接受,斜眼看了看月,这容颜,真是不知道怎样形容,虽然安皓谨已经生的够妖孽了,蓝千夜太过娇美,问天书生气太浓,道然神情太过坦然,却都是一等一的美男子。
眼前的这位看似娇弱,却透着王者之气,有着书生气,却多了几分强悍,神情坦然,却有着包容万物的爱意。
再看那张脸真是跟安皓谨不相上下,只是王者之气少了些,却完美了很多。
“月,你长得真美,是我见过的男子之中最美的,如果你不说你是月,我还以为你是传言中的第一公子玉无双呢。”
这下安凝来的劲头儿,围着月四下的看,“哎呀,那个丑狐狸要是收敛一些,你们还真的好像,只是少了你的娇弱、坦然,却是一样的雅致贵气。”
听到安凝的说法,这世间竟然还有人和他不相上下,月不由得皱紧眉头,很想出去看看。
“敢问姑娘芳名。”月,不死心的追问。
看了看月,安凝无奈一笑,“月,我叫月,大家都叫我晓月。”
听到安凝的说法,月,猛然间抬眼,一双眼睛好似辰阳,透着希望和明星难以媲美的光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