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等不得。”提到这件事,果然,男子的回答依旧简洁,语气明显的不同了。
“如此,只怕是会有考虑不及的地方,怠慢了贵人。皇上真是心急,也可将时间定得稍微宽裕一些啊。”听得男子直言不讳的一句等不得,皇后微讶之余,起了揶揄的心思。
皇上迎亲,在各国皆是大事,从定亲、准备,到真正迎娶之日,至少也要需时半年,而今男子只给出两月之期,确实是太过赶了。
司北玄眉心皱了起来,好一会才沉着眉眼抿唇,“下个吉日是明年春,二月初六。”
“……”皇后哑然了。
男子说的等不得,真是名副其实。倘若错失七月,便要待到明年春才能迎得美人归,整整八个月时间。难怪他说他等不得。
这也是认识男子这么多年,第一次听他开口承认他的心急。
君未寻,当真是得了他的全部。甚至让他不自觉间,就能为她变成另一副样子。
如眼前,男子眼里就幽暗难辨,似乎有什么事情对他造成了困扰,而他竟然不经意的就将那种情绪在人前流露了出来。
这在以往,是绝对不可能出现的。
只是男子究竟在想些什么,她万万不敢随意揣测,也揣测不来,这个人,少有能让人看透的时候。
“时间当真是太紧了?”冷不防的,司北玄开口问道。
皇后觉得自己今日惊讶的次数,怕是数年之最,“确实很紧。”
“她可会以为朕不够重视,怠慢了她去?”这话男子说的轻了些许,像是询问,又像是自言自语,眉间尚有疑虑待解。
“……”眼前这人,可当真是司北玄?
皇后动动唇,不知该不该答,究竟要怎么样答的时候,男子抬了眸子,直直的看向她。
这是,要她解惑的意思。
若非情况不对,她都觉好笑,两人结成夫妻四年有余,成为他的皇后三年多的时间,他们之间从未有过这般的对话。
带着莫名的喜感。
跟这人做夫妻,原来如这般寻常的说话,他们都没有过。她当初究竟是中了哪门子的邪,曾爱过这样一个情感上的……白痴?
“皇上,婚期既然已经定下,不管如何,都要先将人迎了回来再说,若是再改……”
“绝计不改!”
话未说完,便被男子沉声打断。
这人,谈及更改婚期,竟然连他的耐心跟冷静都一并失了。
而男子眼底跳动的暗火,更让皇后想要扶额,她没叫他改婚期,他看她跟个仇敌似的,这因由何来?
“皇上,可容臣妾把话说完?”
好在男子眼底的火焰一闪即灭,能让人有胆量把话继续。
“若是再改,一来你等不得,二来对方会觉得你失了诚心。再者,她是不是那样计较的女子,还有谁比你更了解?若是真觉得怠慢了,日后再慢慢补偿,也未尝不可。”
一次说了太多的话,身体便不堪了负荷,皇后话尾语音带了气喘。
她尽力给出了最为中肯的意见,至于男子作何想,就不是她能管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