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的事情,算是尘埃落定。
即使那两人再见面,依旧是针尖对麦芒般的敌对,互相攻伐。然绕在两人之间的甜蜜氛围,仍一眼可见。
天下有情人,表达爱的方式总是各不相同。
招亲过后,元彦只在京城停留了三天,便启程回北仓,准备迎亲事宜。
安阳呆在西玄的日子,不会太久了。
喜事,嫁人,也意味着即将与亲人离别,去一个完全陌生的环境展开新的生活。
离别,又总是蕴藏着伤感。
所以接下来的时日,安阳往返宫中更加的频繁,极尽的与亲人嬉笑怒骂,留下更多与亲人共同的回忆。
对于安阳公主的出嫁,更多的人,是背地里高兴。
安阳虎终于要走了,以后再没有人来祸害他们,走在大街上,也不用再诸多顾忌,就怕什么时候斜里甩出一根银鞭子。
这种情绪表现尤以京城百姓为最,若非怕被秋后算账,几乎要鸣鞭炮庆祝。
而安阳在宫中的最后时日,紫嫣与皇后之间也突然的变得来往热络。
皇后深居凤栖宫,平日只念经拜佛,不出殿门不见客。
可是近来却有了些许的变化。
但凡嫣贵妃造访,凤栖宫必然宫门大开,而皇后与嫣贵妃及安阳,也时而会结伴到御花园走动,期间有说有笑,热络熟稔。
又是莲湖湖畔,春去夏至,湖畔的杨柳垂柳如烟,湖中的地狱红莲碧叶红花,或开或含苞,湖水在微风的吹拂下,漾开层层叠叠的涟漪。
“再过不久,安阳就该出嫁了,婚期可是定在八月?”凉亭中,皇后迎着微凉的湖风,笑问。
“八月十八。”安阳百无聊赖的往湖心投石子,相比寻常女子,她丝毫没有出嫁的紧张心情。
“桂花飘香的季节啊,”紫嫣首先想到的就是桂花,八月,那个时候,腹中孩儿也该来到这世上了。
“不知道能不能赶得及我小侄子出世,”咂咂嘴,安阳侧眸盯着女子大腹便便,“若是赶不及,我便将婚期延后,怎么也要先在侄子面前露个脸再走。”
“胡闹。”紫嫣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虽然是比武择婿,但是两人亦是有情人,加之事关两国姻亲,定下的日子又岂是能随意再更改的,且还是为了这么个理由。
“这类事情,也就安阳做起来理所当然,不正是她的性子?”皇后揶揄。
“话不能这么说,此去一别,还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再返西玄,不在侄子面前露露脸,我怕他日后都不认识我这姑姑。”
“刚出生的婴孩,眼睛都还不能视物,便是你露了那么一脸,他也看不清,更何况,那么小一点,你还期望他能记得你?”紫嫣打击人恁是不留情,越发有她夫君的风范。
安阳瞬间萎靡不振。
自她与四哥六哥这一辈之后,皇室都多少年没再添丁了?
如今紫嫣肚子里那货可是个香饽饽,四哥的嫡子,未来的太子,身份就不说了,作为她安阳的第一个后辈,起码她也要让那小子牢牢记得日后需得孝敬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