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未轻!”
“主子!”
门帘外的几人,看着门帘上那摊血迹,顿住,直至君未轻的身体缓缓滑落,才有人反应过来。
与苗敬留守在一旁的木槿首先冲了上去,面色极紧张,“主子……主子……”
又吐血了。
自从北仓回来之后,主子的身体便日益好转痊愈。
而今看他衣襟上再次散落的点点红梅,异常刺目,这一幕,似乎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可是,又真真切切的发生在当下,为何如此?
她不敢想下去。
惶然的将人扶起,搭手的还有沉了俊脸的司北易,以及颤了唇的安阳。
莫言脚步略微停顿,深深看了君未轻一眼,便欲掀开帘子走进去,医者,事急从权,那些个忌讳,此时断是顾不得的。
却被斜里横出的手臂拦住,“等等。”
虚弱至缥缈的声线,从君未轻嘴里逸出。无力的将眼帘拉开一条缝隙,面对面,都难看出那双眼睛里装有神采。
“娘娘她……”若不及时,怕失态无法挽救,到时候皇上会做出什么事情来,无可预测。
“等等。”又是平平的两字,君未轻坚持。
莫言为难,其他人也是欲言又止,一时无措。
紫嫣命在旦夕,如何等得?
可是君未轻既如此说,当中必有深意,这世间若论谁最在乎紫嫣,非皇上与君未轻莫属。
他不会拿紫嫣的安危开玩笑。
一帘之隔,里头的人暂时无声,这种沉默,亦即默认。
皇上默认了君未轻的做法。
纵使往日如何针锋相对,面临关键,他最信任的人却是君未轻,无需解释,无需理由。
时间在众人的紧绷中一点一点流逝,等待变得异常煎熬。
不止是关心着紫嫣安危的几人,还有同在房内的奉嬷嬷、稳婆。娘娘一直无声无息,这种等待究竟是何用意?难道说,已经是打算放弃?
不可能。
一大一小,若真是放弃,不会同时放弃两人,至少,也要保大,或者保住小。
“怎么样了?生了没有!”殿外,急切的声音伴急促的脚步,有人朝里走来。
“母后,你怎么来了?”司北易惊讶。
承乾殿禁严,便是母后也不能进入,尤其是紫嫣临盆的时候,外面的防护更加严密,母后怎的冲进来的?
只是话刚问出口,便黑了一脸,便连安阳都跳了眉头。
太后是怎么进来的?手里拿了一把剑,也不知道是从谁手里抢来的,此时半搭在肩膀上,剑身沉重,以致扛着它的人看来有些吃力。
而在太后身后,是一脸不自然的锦绣,锦绣身后,又跟随着一众护卫,愁眉苦脸,亦步亦趋又不敢太过靠近,分明是有所顾忌。
在司北易问话,而太后不准备回答的时候,后头的侍卫首领快步上前跪下,“皇上,王爷,卑职失职,请求降罪!”
他的腰间,只配有剑鞘,至于剑,怕就是太后手里那把了。
原来被抢了剑的人是他。
“哐当”一声脆响,在寂静的大殿特别突兀。
太后将手里的剑扔到了侍卫首领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