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没有遭到为难,人被直接传到了殿内。
“儿臣见过母后。”
“怎么,总算想起本宫来了?”淑妃坐在首座,一袭华衣衬得人风韵更胜从前。
“母后恕罪。”
嗔怪的睨了司北玄一眼,淑妃轻轻一叹,“好了,过来让母后看看,出去一年多的时间,怎的瘦成了这样。”
抬手将人招过来,仔细端详了一番,淑妃眼底有无奈的心疼。
“母后勿忧,儿臣很好。”
“好什么好,马不停蹄的赶回来,都没能好好歇一会,就在宣德殿外跪了三日,你真当自己是铁打的不成!真是个死脑筋,你便是睡上一觉恢复了再过去请安,结局亦同,何必将自己逼得那么紧!”恨铁不成钢,淑妃气道。
司北玄垂眸,“早一刻晚一刻结局的确一样,可是留下的印象却是不同的,所以耽搁了三日才能来同母后请安,母后勿要见怪。”
“本宫若真要见怪,还能传你进来?”似真似假的又嗔了一句,淑妃叹息,“在本宫眼里,你跟易儿一样,都是本宫的孩子,没有不同。玄儿,什么时候你才能了解母后的心。”
“是儿臣愚钝。”
男子的态度始终如一,不亲近,也不疏离,十年时间从未变过,有时候甚至会让人以为,他生来就是这个样子的,在他的身上,天生缺少了热情。
看着眼前这个人,淑妃心里不断的生出挫败来,用了那么长的时间,倾注了那么多的心力,她却没能让这孩子对她生出亲切来。
而这一点,让她不得不忌惮。
若是无法完全掌控,这把她培养出来的匕首,很可能有一天,会对她反噬。
她不能让那一天到来。
“好了,既然来看母后,就别一天到晚的请罪,过来坐下,陪母后好好聊聊,说说你这半年都去哪了。”指了指身边的座位,示意男子坐下,淑妃又转头吩咐锦绣,“青烟呢,叫她去沏壶茶上来。”
“是。”
在提到那个名字的时候,淑妃终于看到男子脸上出现了极为细微的变化,很微小,却瞒不过她的眼睛。
这让她嘴角笑意加深,“你传回来的信息说,在离开军营的时候遭到了埋伏,受了伤,如今伤可养好了?”
“谢母后关心,儿臣已无大碍。”
“在哪里养的伤,可要好好谢谢人家。”
“在边城一寻常农户家中。”
“嗯,”淑妃点点头,“稍晚你将那户人家的信息报上来,我托人对他们关照关照,总要回点心意。”
“儿臣不敢劳母后费心,离开之前儿臣留下了银子,自此相救之情已经了断,乡野之民多有贪婪,若劳母后相帮,怕是那些人会得一想二,要的越来越多,徒惹麻烦。”
犀利的视线又定在司北玄脸上,他垂着眸,面色不动,良久,那道视线才移开。
“既是如此,那便依玄儿的罢。”
“谢母后。”
适逢殿外,宫装少女端了茶壶婷婷袅袅的走进来,话题暂时中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