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墨吟望望门外,那位宗主,所谓她的父亲,千傲狂来了。
那么,也就是说,刚刚她和宁长老的对话,千傲狂都听到了? 千墨吟深知她那位父亲对于虚荣名利的追求,如若……有人想要谋夺他的宗主之位,不知道,她这位父亲会怎么想呢?
想想还真是令人愉快啊!千墨吟此时心情畅快得想要仰天大笑,终于可以报那一掌之仇了!
千傲狂将手背在身后,带着严肃的表情,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进来,随即,威严的声音响起:“藏书阁究竟发生了何事?”边说着,边用不善的目光瞪了宁长老一眼。
宁长老被那目光瞪得发恘,不禁缩了缩脖子,方才对千墨吟的盛气凌人消失得无影无踪。千墨吟唇边泛起的冷笑更加明显,她之前就应该猜到的,这位宁长老,可是个欺软怕硬的主儿!
千墨吟也是负手而立,她看着千傲狂,笑着道:“方才,吟儿来到藏书阁,只不过进来找些东西,却被四姐姐唤作‘小废物’,周围的人也来争相骂女儿,丝毫不顾及我圣龙宗的颜面,父亲说,这,该当如何呀?”
“这……”千傲狂犹豫了一下。虽然他不喜这个无法修炼的女儿,甚至将她视为一个圣龙宗洗不掉的污点。可不喜归不喜,若是让他人当众肆意侮辱,这损的,还是他圣龙宗的颜面。
未等千傲狂说完,千墨吟有似笑非笑地说:“这还不算完,吟儿不同他们计较,可是,四姐姐竟是对吟儿偷袭,吟儿只不过是自保,一不小心将四姐姐丢了出去。可三叔又是偏执地认为是吟儿先出的手,又是朝吟儿拍来一掌!吟儿躲了过去,这气,吟儿也受着!
可刚刚,宁长老来了,宁长老竟是也听信了三叔的谗言,向吟儿出手。”说着,边用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那一丝血迹。
“吟儿一直解释,可宁长老偏不信,明显,宁长老是对吟儿有敌意呀!”千墨吟继续说,边用戏谑的眼神看了在场的千涵兮、千凌狂、宁长老,还瞥了一眼…千云霓,“啊,对了,三姐姐也在一旁煽风点火呢!”
越说,几人的脸色便越是惨白。若是私底下发生这样的事,千傲狂定然是不会拿他们怎么样,甚至可能会训斥千墨吟一番,可这是若是在众人面前发生了,为了顾及圣龙宗的颜面,千傲狂必定会惩罚他们!
尤其是宁长老,宁长老心里很清楚,方才,千墨吟对他说的那翻话,千傲狂不可能没听到。而现在,他正好有一个这样好的机会,又怎不会用来打压他?!
眼见千傲狂的脸色越来越差,宁长老的内心便也越来越忐忑。
“哦,还有呢~吟儿方才要上藏书阁二楼,宁长老可是说……”话还未说完,便被千云霓打断,千云霓说:“够了!七妹妹,四妹妹、三叔和宁长老都已诚心认错,你为何还要紧紧相逼?!”
千墨吟挑挑眉,道:“嗯?诚心…向吟儿认错?吟儿可不见他们向吟儿认错呢!”
千云霓赶紧“好心”劝道:“四妹妹,三叔,还有宁长老,今日是你们做错了!快些向吟儿认错吧!说不定,吟儿就不生你们的气了,就放过你们了!”
将千墨吟说的有多么歹毒!
千墨吟心中惊奇:世上怎会有这样不要脸的人?!千墨吟顿觉,世上有一种不要脸的善变动物,名叫千云霓。
千云霓让千涵兮和千凌狂跟千墨吟道歉。可这对于千涵兮和千凌狂来说,无疑是一种耻辱。对他们而言,跟千墨吟这种废物道歉而言,倒还不如接受宗主的惩罚!
千涵兮正要倔强地顶嘴,千云霓却重重的扭了一下千涵兮的手臂,千涵兮吃痛,惊异地看了看千云霓,只听千云霓低声说:“今日你先向千墨吟服个软,保全圣龙宗的颜面,日后你想怎么折磨这小废物都行!”
千涵兮闻言,点了点头,装作态度良好的样子,向千墨吟道了个歉。其余二人见此,也急忙跟着。
千墨吟用手指卷起几根青丝,用指尖把玩着,淡然地对宁长老说:“哦?宁长老错了?错在何处呀?”
宁长老急忙说:“错…错在不应该错怪七小姐,错在不应挑战少宗主的权威…!”
“既然如此,这藏书阁二楼,我是有资格进呢,还是没资格进呀?”
“自……自然是有资格的!”
千墨吟扯出一抹“宽容而又慈善”的笑,说:“既然如此,本少主就不追究你的责任了!不过,若是父亲大人要惩罚你,本少主可拦不住呦~你说是吧,父亲大人?”
刚刚被千云霓这么一搅合,千傲狂已经失去了惩罚宁长老的机会,如今千墨吟又给了千傲狂一个台阶下,千傲狂自然不会放过,于是想也不想,便应下了。
现在千墨吟要上藏书阁二楼,便是谁也不敢烂了,就算是宗主,刚才那么一闹,也不好让千墨吟不上去,只得应下了千墨吟上二楼的请求。
身后的千涵兮、千云霓和千凌狂与宁长老,已是将千墨吟恨到了骨子里。尤其是宁长老,本以为随意认个错便行,可没想到,千墨吟那小贱人,竟还不放过他!
没想到,那个小废物,如今竟有这样的气势与心计!
千墨吟转身,上了藏书阁二楼。这几个人,比起前世的那几个老不死,可真是太好对付了!只是那个千云霓……到还挺聪明的,起码,千云霓不会像千涵兮一样,随意就将自己的情绪表露在外。
约莫上了二十六七阶楼梯,千墨吟一转身,便来到了二楼。
令她比较惊异的是,二楼很黑,却因有一些烛火的照耀,而亮堂了一些,起码可以看清路和书名。那烛火倒挺神奇的,千墨吟凑上前,想将烛火吹灭,却发现烛火只是轻轻晃动了一下,后来又恢复了稳定,亮光未曾减弱一分。
或许是因为有玄力的加持吧。千墨吟这么想。
虽然有烛光,可有些书名还是看不见,于是千墨吟寻了一根比较长的蜡烛,连着烛台一齐扒拉下来。她将烛台从墙上拗下来时,身上一阵疼痛,宁长老将她伤得有些重了。
千墨吟眸色更深,我这手中的烛台,沉着声音,一字一顿道:“呵,与你们的仇,还没完呢,不急,咱们来日方长,你们欠原来的千墨吟的帐,还有今天,我们,以后一、笔、一、笔、算!”
声音毛骨悚然,仿若来抵御讨债的恶鬼,令人听了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