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听说了没有?”茶肆中,一满手油污的汉子捅了捅坐在他边上的穷酸书生模样的人,低声嘀咕。
“听说什么?”穷酸书生一脸八卦的问道,一点也没有嫌弃汉子满手油污的意思。
“你不知道啊?我们的摄政王妃和皇上勾搭上了。”背后议论当朝权势最大的两位主,若是被官府的人知道了,小命可不保,所以汉子警惕看了看四周,几乎是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道。
闻言,穷酸书生脸上明显有不相信,“不可能吧?”
“哎,怎么不可能,听说都被摄政王当场抓奸在床了。”这话不是汉子说的,而是隔壁桌有一中年人突然插进话来,
“哎哎,怎么回事啊?”也许是因为这中年人的声音比较高,其他相邻几桌的人全都被吸引了过来,一下子就把穷酸书生这桌围满了,七嘴八舌的问道。
“你快跟我们说说啊?”
“嘘,小声点,你们都想死嘛?”汉子有些害怕说道。
“哼,怕什么,像那种不知羞耻的女人,就该抓去浸猪笼,她既然有胆子做,就不要怕人说啊,我就不信,她堵得了一人之口,还能堵得了天下悠悠之口。”中年人不屑说道。
“就是就是。”众人附和。
“她是堵不了天下悠悠之口,但,把你们都抓起来应该不是难事吧,你们就不怕?”穷酸书生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这?”见状,众人缩了缩脖子,想了想似乎也是这么回事,不禁都有些害怕起来,他们杀个人可是比碾死一只蚂蚁都容易呢。
“嘿,哪来的书生在这妖言惑众的,告诉你,这个事情早就传遍了,我怎么就没见有人被抓起来啊,走走走,不要在这边胡说八道。”中年人一把揪起书生的衣领就将他推出了人群之外,随即一脸神秘的对其他人说道,“我告诉你们,我有个远房亲戚就在宫里当差,他当时也在场,你们,想不想知道具体的情况?”
“这?”众人似乎有些犹豫,看来还是有些忌讳刚才书生的话,但,这人么,总是有好奇心,有时候男人八卦起来,命,也是可以不要的。
“哎呀,我受不了,你就快说吧。”
中年人笑了笑,让众人凑近了些,道,“我告诉你们,是这么回事,昨儿个除夕……”
穷酸书生站在人群之外,眉头紧紧蹙着,他看了看被人群围在中间的中年人,眼沉了沉,随即,他转身离开了茶肆。
而,正聚精会神听着八卦的人们丝毫没有意识到,因为他们的好奇心,他们即将会失去一件重要的东西。
穷酸书生刚走出几米,只听得一阵‘哒哒’声,他停下抬眸一看,一队官兵从他面前跑过冲进了
茶肆,然后,便是一阵的‘乒乓’声音。
突然,一个人从茶肆中跑了出来,他的速度很快,几乎是在穷酸书生眼前一晃而过,但,他还是看清了,是那个中年人。
普通人怎么会有如此的身手?
一阵风吹过,穷酸书生的身影随之不见。
中年人跑了一段,见没有官兵追来,他停在一人烟稀少的巷子里,倚着墙喘了一会儿气,他理了理衣裳,正准备装作如无其事出去时,他突然转过身去。
只见,三米开外,正站着一个人。
“是你。”竟然是方才茶肆里的穷酸书生,中年人先是一愣,但随即他全身戒备了起来。
“是谁指使你的?”穷酸书生抬眸问道。
“哼,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说完,中年人突然朝穷酸书生扔出几枚亮闪闪的东西,同时,他转身朝另一方向飞去。
却,就在中年人自以为得逞时,一条银光闪闪的鞭子从天外飞来,只听得‘啊!’一声惨叫,中年人的身体像断了线的风筝摔落在地。
一带玉质面具的男子缓缓走近,居高临下,冷冷吐声道,“说,或者,死。”
“饶命,我说。”中年人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求饶道,“是,是二皇子让我做的,是他让我到处宣扬白风锦和皇上的奸情,饶命啊。”
“哼!”玉质男子冷哼一声,在中年人惊恐的眼神下,猛然一脚踩断了他的脖颈。
什么人最能保守秘密?死人!
冷风乍起,一双死不瞑目的瞪圆双眼直直看向天空,一只落单的鸟儿飞过,发出阵阵悲鸣的啼叫……
摄政王妃与皇上有染,被摄政王当场撞破!这一消息,就像瘟疫一样,迅速传遍了全京城,上至皇室贵族,下至升斗小民,甚至连街边乞儿,无不知晓。
但,碍于威慑,无一人敢正大光明的议论,却,堵得了口,堵不了心,渐渐,有流言蜚语传出,有人说,是摄政王妃勾引皇上。
有人说,是皇上早已觊觎摄政王妃多时。
众说纷纭,越传越难听,但,不论如何,摄政王妃与皇上有染是铁定的事实,摄政王妃,确已失德失贞!
对于这样女子,她的下场只有一个,休弃!
却,摄政王妃非常人,且与她有染又是皇上,一时间,百官无人敢上谏,但,也并非所有人,这不,我们刚正不阿的老丞相就敢。
趁着景胥今日没来上朝,叶老丞相急忙站出来进言道,“皇上,臣有事上奏,摄政王妃丧行败德,这样的女子已经不适合当摄政王的王妃,请皇上下旨,废黜白风锦。”
端坐着龙椅上的景珏闻言,皱着眉头,沉声道,“老丞相,朕念你是三朝
元老,朕不与你计较,此事休要再提。”
语气里是浓浓的警告之意,然而,我们的叶老丞相像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似的,“皇上,民间百姓早已是议论纷纷,这白风锦不顾妇德,竟然胆大包天勾引皇上,皇上难道还要姑息,皇上要置皇室脸面于不顾吗,皇上这样做,如何对得起先皇?皇上,老臣以死进谏,若皇上不下旨废黜白风锦,老臣就一头撞死在这金殿之上,以告慰先皇。”
“老丞相,不可!”
见叶老丞相真要撞向石柱,百官惊呼,离着最近的官员连忙伸手拉住了他,随即,百官纷纷跪下,道,“皇上,臣等附议丞相之言,请皇上下旨废黜白风锦。”
“你们,混账!”景珏猛地站起来怒喝道。
“请皇上下旨!”百官们铁了心。
“呵呵!”就在景珏暴怒不已时,殿外传进一低沉的笑声,百官们的身子突然抖了下,尤其是叶老丞相,双腿一软,瘫倒在地,瑟瑟转头看去。
金殿外,一人逆光而站,黑色镶金边的四爪金龙王袍闪着耀眼的光芒,他抬脚走进,绝美的脸庞上噙着冰冷的神情,尤其是那双天下独一无二的眼眸,那眼中的冷,仿佛来自万丈冰渊。
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仿佛站在他们面前的不是什么摄政王景胥,而是,转眼间即可覆灭他们生死的,神。
“本王倒还真不知道,叶老丞相的胆子原来是这么大,本王还真想看看,叶老丞相打算怎么告慰先皇。”
叶老丞相的身子一僵,随即咬着牙开口道,“摄政王,你好大的胆子,未经通传,你竟然私上金殿,上了金殿,你竟然不向皇上行礼,你的眼中可还有皇上?”
景胥停下,冷冷一笑,“本王还真是不知道,叶老丞相不光胆子大,原来,还有这指鹿为马的本事,本王乃摄政王,叶丞相竟然对本王用‘你’,呵呵,真是大不敬啊,来人。”
谢谦面色冷峻走进,他的身后还跟着一队同样面色冷峻的禁卫军,如此的阵仗,令百官们的心头一惊。
“叶丞相言语失德,念在年事已高的份上,着,即日起,撤丞相一职,予以告老返乡,拖下去。”景胥冷冷说道。
叶老丞相面若死灰,他没有做丝毫的反抗,任由谢谦脱下他身上的丞相服,只是,在被禁卫军拖下去的那一刻,他突然仰天大笑三声,喊道,“国将亡矣!”
悲痛欲绝的声音在金殿回响。
百官跪倒在地,低头不语。
景珏抿了抿唇,看了眼景胥,沉默不语,然而,他放在御案上的手却是紧紧握着,因为用力,关节泛白。
“都给本王听着,从今日起,白风锦等于本王,对本王不敬者,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