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丘国这突如其来的求亲之举实在让风向天头疼的很,这事若处理的不好,往大了说影响两国邦交甚至兵绒相见殃及两国百姓;往小了说吧会引起君臣不和,这曲则到也还好说,关键是那水丞相,实在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可不好打发的很。
偏偏那南丘皇子胃口还不小,一个不够,竟还想着要享齐人之福,着实可恨的很,不说水丞相心中到底有多愤怒,便是风向天心里都是十分不快的,也亏得那南子陵想的不是他的女儿,否则,依他对若惜的喜爱,定然不会顾及两国邦交举兵相向。
弹丸小国,实在不配若惜下嫁,其实也不配堂堂相府千金嫡女下嫁,到不是皇子的身份不高也不是嫌那国家太小,实在是南丘条件太差,更别提那子陵皇子也确实不是什么了不起的英雄男儿,且五大三粗胡子拉碴的长的一点也不英俊好看,浑身上下就没一点风云女子能看上的地方。
就两天前的那场国宴,子陵皇子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样子让水丞相同曲则真恨不得能几巴掌拍死了他。
满朝文武就没一个能瞧的上他的人。尽管如此,支持两国联姻的却也是占了一大半,美其名曰,此乃保证两国和平相处之上上策,所谓不战而驱人之兵;毕竟,打仗又费钱又费力而且还讨不上什么好处,更重要的是当下时局紧张,风云腾不出多余的力量去做这些没什么意义的事,所以,虽然是鲜花插了牛粪,但却也只能委曲求全啊!更有一些事不关己的平时与水丞相不怎么对盘的人更是挽着袖子呼吁丞相大人送出女儿为国效力,把水丞相给气的,差点没当场吐血。
且水丞相明明白白的向风向天表明了态度,如南子陵那般赖蛤蟆,他水家的女儿坚决不能嫁,只差没以死名志了!实在悲催的很。
风向天不能把人逼的太急,更拿不出什么好办法,当下,便只好把风清寒留在了宫里,毕竟,这个儿子在他心里已经是太子的不二人选,早点帮他处理一些政事也是应该的。风向天那是盼望着风清寒能给他出点什么主意,但他这个儿子却似乎铁了心的两袖清风一心只过逍遥日子,这两天在皇宫,这人除了吃喝玩乐,对政事那是一概不问,令风向天气的不轻。
这日,风向天又把风清寒拉进了御书房,当然,御书房里除了风清寒却是还有肖贤。
“肖爱卿今日可有什么收获?”
肖贤双手交叉落在身前,神情倍感惭愧,摇头道:“那子陵皇子似是铁了心要娶了水丞相与曲大人两家的女儿,任微臣磨破了嘴皮子,他硬是初衷不变,那态度,令微臣几度以为水小姐同曲小姐还真有庇佑南丘不遭灾遭战的本事。再说,南丘国向来信奉神明和国师,那子陵皇子一口咬定娶两位小姐是遵从了神明指意行事,微臣便是说的再多却也是起不了什么作用啊!而且,”肖贤顿了顿,便又接着道:“那子陵皇子还动不动便喜欢拿着南倭使臣到嘴皮子上说说,好多重话微臣却也是说不得的,南丘虽不足以为惧,但若联合南倭来犯的话,事情便也就不那么简单了。轻不得重不得,微臣实在是没什么办法了!”
“哼!”风向天剑眉一拧,神色极度不悦,“这南丘国早不来迟不来,偏偏选在这么个敏感的时刻来求亲,显然是看准了当下的势态知道我风云目前不会对他们怎么样,如此的有备而来……”语气略顿,风向在瞄了一眼此刻似正神游天外的风清寒,沉声问道:“南丘国此举明显是受人指使,老三,你怎么看?”
“什么怎么看?”风清寒毫不在意的摇了摇头,道:“不过就是那南子陵瞧上了我们风云女子的美貌而已,有何不能理解的,儿臣到是觉着父皇多虑了。”
风向天眯着双眼望着风清寒,脸上神思不定,不可揣测,稍顷,便又问道:“你当真如此认为?”
风清寒爽直道:“不然呢?难道还有其它什么理由不成?南丘偏居海岛地理环境极差虽与我风云海城相接但素来惧我天朝之威从不敢惊扰我海城百姓,其中商贸往来更是礼数周全,每每奉我风云子民为上上之宾,这样一个兵弱国小的邻邦即便是求亲礼数与我风云稍有不同,但到底还是一心交好之意,如此一桩好事何以到了父皇到了那满朝文武这里便如此复杂难懂了呢?”
肖贤想法却是完全不同,“南丘国虽小,但当下这般敏感的时刻,却也是不得不防,不说其与南倭是否有牵连,单单就这人这长相谈吐以及一人求娶二女的举动,实在是……”语气微顿,肖贤忍不住摇了摇头,拧眉道:“也难怪丞相与曲大人心中不愿,两位小姐皆有倾城之貌,若配此人,实在是两朵鲜花插了牛粪上了!”
风清寒闻言,薄唇一扬,却是笑了出来,“两朵鲜花同插一堆牛粪,那只能说明这堆牛粪够肥,牛粪够肥才能让鲜花长的更好更艳,如此看来,这鲜花本来就该配牛粪,即是如此,此番两国联姻又有何不可!”
风向天与肖贤闻言眉眼皆是一抽,风清寒这话说的无理听着粗俗,肖贤实在不愿与他在这天子的书房中再与他牵扯这牛粪肥与不肥的事,便只得叹气作罢,心里对风向天欲立这位三王爷为储君的事便更加的不能苟同。毕竟,掌这天下之权可不是单单聪明就行的。
风向天沉着眸子,心里却是另一番衡量,总觉得此事风清寒定然是知道些事情的,但他不愿说,且极为促成这桩亲事,虽不知这南丘国此举的真正含义,但既然风清寒不加阻止的话,那是不是就意味着,“可是觉得当真无妨?”
风清寒浑不在意,道:“自然是无妨的。”顿了顿便又道:“儿臣今日是否可以回府了?”
风向天神情微顿,想着今日他便是不同意,今日依着风清寒的性子想必要是要回府的,便只得摆了摆手道:“随你便吧。”
风清寒薄唇一扬当真是半点都不客套,连礼都不行便转身出了书房,那情景看上去是怎的一个迫不及待了得。
肖贤望着风清寒离去的背影,精明的眸子眯了眯,对于风向天立储的想法便更加多了一份质疑,毕竟,这三王爷怎么看怎么不靠谱,而且还顶着楼氏后人的头衔,“皇上,这三王看上去对政事依旧不甚关心,您真觉着他能当大任么?”
“对政事不关心?”语气微扬,风向天斜斜的瞥了一眼肖贤,不紧不慢地道:“他若当真如他所表现那般不问政事,又何以为会对南丘国的事情了解的如此的清楚,两国商交,南丘国原是待我风云子民如此高看,他若不说,此些事情你可注意你可清楚?朕贵为一国天子,这些细节的东西尚且不甚清楚!”
“肖爱卿观事素来细密周到,何以今日却不甚明白,你,可是对老三有何心存不满?亦或是,你也同朝中其他人一样,忌讳于他楼氏族人的身份?”
肖贤闻言一震,风向天此时所言可不正是他所顾忌的,楼氏到底是一个不可小嘘的存在,不得不防啊!
“皇上,微臣始终认为,对于楼氏一族,不可轻敌,不可轻信!”即便,是您的皇子……
风清寒素来我行我素惯了,此次却这般听话,老实的在皇宫呆了足足两天,可谓是让各方人马捉摸不透且有些胆战心惊,毕竟,南丘国想要与风云联姻一事算是大事一件,风向天虽子嗣不多,但在外人眼里,却也是个个俊杰之才,因立储之事一直未定,朝中大臣自是有些分门结派,风清云虽说是有些谋虑不足,但强在柳氏家世显赫且有文臣武将高居要位,其在朝中的势力自是可想而知;
而风清绝却恰恰相反,其母妃出生低贱且又去逝的早,娘舅家那是没什么指望的,但好在他这几年镇守边疆立下不少战功,又因为其本人温润如玉谦谦君子,名望在外,其人不只在军中颇有声誉,朝中支持他的人更不是在少数,便是肖贤,心里也是十分看好且相当支持他的。
至于风清寒,呵呵,除了觉得此人长的不错外,说实在的,朝中大臣那是没几个能瞧的上他的,又爱财又*还十分的抠门,且还是半个楼氏后人,纵观整体,此人着实没什么让人讨喜的地方,话虽如此,但却架不住当今圣上对他的*爱,以及楼太后各种手段的拉笼,因此,朝堂之上,支持他的人却也还是比较多的,毕竟,当今圣上的心意才是最重要的,偏偏朝堂之上,最不缺少的便是那些曲意奉承的人。
如今风向天这般把风清寒以处理政务的原因留在宫中呆了几天,各方势力自是都有些蠢蠢欲动的。
“太后娘娘,皇上近日之举,怕已是动了立储的心思。”于嬷嬷将殿内的下人遣走,给楼太后上了一杯清茶。
“嗯,是动了这心思了。”楼太后半阖着眸子,神色隐隐有些忧虑,风向天虽说不是她的亲生儿子,但到底是她一手带大的,他的脾气总算也知道几分,“但怕就怕这立储之事圣上有意,寒儿却是无心啊!”
于嬷嬷闻言却甚是不解,“三王爷虽然随性,但却是何其聪明,圣上此次借南丘之事将他留于宫中,不正是试探之意吗?三王爷若无心于太子一位,依他以往的性子,想必不会听了皇上的话留于宫中才对?”
“以往自然不会。”楼太后转首望向于嬷嬷,眸色尽显阴沉,“但是现在三王府却是多了一位我们的王妃!”
于嬷嬷一怔,“您是说,三王爷此次之所以愿意留在宫中,只因为他不待见上官夕颜?”
楼太后不置可否,“看来上官夕颜这着棋哀家又下废了!”
于嬷嬷闻言一顿,震惊过后便又安慰道:“此棋是否还有利用价值,现在便下定论奴婢以为还有些为之过早,感情吗,相处的久了自然也就有了。赵飞雪那颗眼中钉不也全亏了上官夕颜才得以除去么?”语气微微一顿,于嬷嬷便又道:“奴婢以为现在这个时段,刚好!”
楼太后一怔,一双长长的眸子微微的扫向于嬷嬷,沉声道:“你是说?”
于嬷嬷点了点头,“仔细想想,上官夕颜这步棋子太后娘娘可是下的真好,不然依三王爷之前对赵飞雪的迷恋,静月一时半刻怕是入不了他的眼;更别提王爷心里还会因为储多原因一直顾念着上官夕颜,如今……”于嬷嬷阴森一笑,“赵飞雪的离去总归与上官夕颜脱不了干系,纵使王爷心里之前还对上官夕颜留有一丝旧情,但这赵飞雪一走,上官夕颜怕也是没什么机会徒有一个三王妃的虚名罢了;眼下这般时刻,王爷的感情正处于脆弱,静月若能抓紧机会趁虚而入,楼氏那边定能为王爷再添助力。”
“言之有理……”
风清寒打皇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