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家那个白衣女子骑着大鸟,很快就消失在天边。
可怜了战八方营地里的佣兵们,本来出任务就死伤惨重,正忙着善后呢,又莫名其妙被大鸟掀翻了帐篷。
还有伤员正在帐篷里面休息,突然就被帐顶压了下来,痛得嗷嗷惨叫。
“妈了巴啊!哪个混蛋干的!”
“怎么回事,敌袭吗,兄弟们冲啊!”
一片乱嚷嚷的叫骂声。
等大家得知是姜家的人骑鸟所为后,有人就不敢骂了,畏惧姜家名头,但是有人骂的更厉害。
“奶奶个熊的姜家有什么了不起,跑到这里来耀武扬威,爷爷不惧啊!”
“就会欺负咱们,有本事去跟慕容家的人干啊!”
“就是就是,慕容家把姜家家主都杀了,姜家的人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月无痕顶喜欢佣兵们这种混不吝的性子,天王老子来也敢骂一骂。
回到自己营帐之后,月无痕收拾一路上采集的草药,脑海中相应跳出来一些药方,月无痕挑拣着有用的记在心里。
“本少爷感受到一股非常不舒服的气息。”
突然,空渺的声音响在脑海,是绯月城堡那个美少年的声音。
“什么气息?”月无痕用意识与他交谈。
“一股让本少爷很讨厌的血脉气息,难道刚才你见过什么人不成?”
“我见过几个陌生人啊,你没看见?”
“废话,我在城堡里怎么看得见外面!只有你将所见所闻特意用意识描绘给我,本少爷才知道外面的情况!”
哦,原来如此。
月无痕便把斗篷人的形象和本事在脑海中描绘,这个阴恻恻的家伙让她很不舒服。
没想到美少年嚷嚷道:“什么垃圾东西,这种小角色不配让本少爷过目!”
月无痕便把主帐里的陌生人一个个描绘,到了白衣女子的时候,美少年骤然叫道:“就是这个!真是让人讨厌的感觉!啊,气死本少爷了,没想到绯月城堡才觉醒不久,就遇到了他们那些蠢货的后代!”
咦,听起来有故事。
姜家是传承很久的古老世家,回来的路上听祝大锤八卦说,姜家起码得有几千年的历史了,甚至有传言说上万年,总之底蕴非常深厚。
“导师大人,您和姜家有仇吗?”月无痕为了套话,语气非常恭敬。
美少年愤愤地说:“他们算什么东西,也配和本少爷结仇?一群卑鄙无耻的败类,简直是全大陆的耻辱!本少爷一定要让他们付出代价,一定!月无痕你给本少爷好好修炼,早点变强,干掉那群败类!”
他喋喋不休地开骂,吵得月无痕脑瓜仁儿疼。
“导师,您是让我干掉整个姜家吗?”
简直是让蚂蚁去撞火车。
美少年哼道:“你怕了?怕个毛!只要你接受了城堡传承,别说一个姜家,就是十个也能轻易灭掉!”
这么牛?
月无痕表示怀疑。
不过有人在帐外呼唤,她没有时间细问了。
“什么事?”月无痕走出帐篷,看到东方天际泛起鱼肚白。
新的一天开始了。
芬芬站在门口:“零九,队长请你再过去一趟。”
“那披斗篷的老鸹走了吗?”
“走了。”提起那人,芬芬脸色很难看,“零九你别怪龙崎队长,他要为全队的安危负责,不得不和敌人周旋。那个该死的老鸹带着宫廷令牌!”
宫里的人?
月无痕点点头,明白龙崎的难处。
若真是宫里的人,别说战八方佣兵队,就是上面的战歌佣兵团也惹不起。
再大的佣兵团,在皇族面前也是蝼蚁一只,轻易就能被捏死。若是整个佣兵公会出面,才能在皇族跟前有说话的资格。
月无痕再次来到主帐的时候,帐中除了龙崎,只剩下先前那个像学者又像商人的男子。
他率先站起来朝月无痕点头:“听说你救了好几个人的性命,若是没有你们小队幸存的人回来,恐怕黄蝎残害同团战友的事很难被揭开。我是战歌的副团长,平森。”
“你来主持公道?”
“我……”平森副团长顿了顿,“我来调查真相。”
月无痕一看他的神色就明白了,“恐怕这真相,很难调查吧?”
平森没说话。
龙崎一拳砸在桌子上:“可恨!”
真相是明摆着的,无论幸存者的证言,还是各小队覆灭现场的痕迹,都能将罪证指向黄蝎等人。
但战四海队里已经第一时间抹除了各种痕迹,黄蝎那群人又死无对证,最关键的是,手持宫廷令牌的斗篷人出面作证,说根本没看到黄蝎行凶,反而是黄蝎在帮助战八方的人摆脱魔兽,为救人不幸阵亡。
凶手,倒被他说成了救人的英雄!
龙崎不但没办法兴师问罪,还得公开感谢黄蝎那伙人!
平森副团长将这个情况告诉月无痕,“最关键是破除那位大人的证词。但他手持宫廷令牌,所说的话就非常有分量,没有确凿证据之前,我们暂时无法质疑他。零九,你可知他身份?”
“我怎么知道。”月无痕摊手。
“他逼龙崎队长交出你,龙崎没有答应,为你顶住了压力。但是他走之前放言说,两天之内如果此事没有结果,他会向宫里报告,说战八方佣兵队抢夺他的至宝。”
平森注视着月无痕,希望她能给一个答复。
月无痕冷笑:“用全队来威胁我?那么我离开战八方营地好了。”
“不行!”龙崎脸色严肃,“出了这营地,他定会对你下手,绝对不行。战八方佣兵队从来没有出卖队员的习惯,就算是临时队员也不行!”
平森道:“若是宫里真有人问责下来……”
“问责谁?”突然,帐外走进一个人。
龙崎脸色一变,门口有人守着的,怎么会随便放人进来!
帐帘大开处,露出芬芬骇然的脸。她守门失败,因为来者一踏进附近,巨大的元力压制,让她根本无法动弹,连说话报信都不能!
一袭华贵紫袍流光溢彩,进入了众人视线。
天边朝阳初透,来者背后是金色的晨曦,一时让人看不清他的面容。
只有爽朗的声音传进来,疏朗笑道:“问责谁呢?难道,是这位蒙面的姑娘么?她可是我的朋友。我倒要看看,楚国宫廷有谁想问责我的朋友。”
咦,好大口气啊。
竟然连楚国皇族都不放在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