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娃娃,火气也太大了些,这还没说几句,你便这般暴躁,这可与修行不利。”幽景天的声音里明显多了几分谨慎,和方才的肆无忌惮比起来,现在的幽景天明显是被刚刚爆发过的墨离惊到了。
要知道,他之前与墨离是动过手的,不过两三年的功夫,这人的进步竟然如此飞速,这让他不觉有些心惊肉跳。
不过,再强大,他也是要离开的。这一点,他十分确定,所以,不忙,他今天可以隐忍,反正他要的东西并不在这男人的身上。
“幽前辈,似乎不是为了贺喜,倒像是专程来提点教育晚辈而来。这样吧,月儿的修为弱些,难得有这种受教的机会,离你让让我,就让月儿来领教一下前辈的手段吧。”
说完,芷月便冲着幽景天嫣然一笑,那笑容看在幽景天的眼睛里,莫名的便有了一丝森森的寒意。
“芷月,那老东西似乎是有备而来,你小心了。”南宫珏的传音适时传到了芷月的耳中,让芷月眸光一冷。可随即,她便笑了起来。
“幽前辈,之前在蛟龙岛咱们是多有冒犯,今天晚辈也想将这份回礼还给你,不知前辈肯不肯赏脸赐教呢?”说着,芷月直接退后一步,让出了场中的位置,这意思很明显,就是要邀请幽景天下场比试一番了。
场内一片哗然,这龙芷月只听说炼丹了得,所以才会得了南宫珏的青眼,难道说她的实力也很强吗?
可是,明明看起来也就是武神阶才突破没多久的样子嘛。
当然,这在一众小辈里面已经算是相当惊才绝艳的人物了。谁家里小辈若是如此耀眼,那定是要藏着掖着好好供起来培养的。可现在这女娃却不知死活,竟然胆敢挑战一个成名已久的大陆六尊之一。这是得有多不知死活啊!
有些人不禁看向坐在上首的两个人,不出所料,看到那南宫珏眉头已经紧锁了起来,但奇怪的是,他却并没有开口阻止。
“月儿不可冒进,幽前辈成名已久,不是你能够应对的,还不请你的长辈出面吗?”突然,旁观的贵宾席响起一道威严的声音。甚至在那威严里还透出了一股很明显的慈爱之意。
芷月眉头紧皱,慢慢回头望了过去,竟发现是北冥辰在说话。
芷月的额角不禁狠狠抽了抽,自从她重生以来,和这个男人就没什么交集,极少的几次也是极其不愉快的交锋,就冲着他任由旁边那个女人害死了她娘亲,没有收拾他,已经是芷月顾忌到了原身的感情,做出的最大让步了。
今天竟然听到他如此说话,不禁让芷月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了出来,可是,她心头不禁警铃大作,不知他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芷月没觉得自己应该对那人有什么反应,只是皱了皱眉便选择了无视。
贵宾席上,北冥一家的脸色由红转青,个个尴尬到恨不能钻进桌底去。
只有北冥皓然和北冥秋芳一脸震惊看着眼前的这个女子。多少年过去了,他们依然无法将一个强者和那个从小被他们欺负长大的女子划上等号。可是,今天再见,就像是在他们的脸上抽了一记狠狠的耳光。让自诩天才的他们觉得自己在那样惊才绝艳的人物面前,简直卑微的像是一只蝼蚁。
“北冥芷月,爹给你脸你别不要脸,今天大家来参加你的双修大典,可都是一番美意。爹娘和老祖宗已经不怪罪你的顶撞和忤逆,今天特来接你回家的,你可放聪明些……”
北冥琳若的声音突兀地响了起来,让人们的视线终于再一次集中到了北冥一家的身上。
北冥琳若这下更加得意起来,索性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只是,这一次,还不待她开口,就被一道冷冰冰的视线锁定,她就像是被一下子卡住了嗓子的鸡,只看得到她捧着自己的脖子奋力挣扎的样子,却看不到任何人对她出手,这不禁令众人一阵愕然。
也只有少数强者看得出来里面的端倪,不禁若有所思盯住了那站在大殿中央的红衣男子,此时墨离负手傲然而立,一身红衣张扬桀骜,盯着坐席上的一众人,就像是在看着踩在脚下的一群蝼蚁。可若是做到如此不动声色夺人性命,在座众人平心而论,他们绝做不到如此轻描淡写,灵力波动始终都有痕迹可循,除非,他用的不是灵力,而是……精神力?
“大家都是自己人,就不必如此剑拔弩张了。还是先举行大典吧。”却在此时,坐在左首贵宾席第一位的飞云殿主轻轻挥了挥袖子。
北冥琳若登时如脱水的鱼般瘫在了椅子上,两手捂住了自己的脖子,一副惊惧恐慌的样子看着大殿里那个俊美如天神般的男子。
墨离皱了皱眉,眸光微凝,扫了眼坐在上首的那个身穿暗金色锦袍的飞云殿主云从。拉了芷月冲着自家长辈拱了拱手。
芷月看到此情景却是突然起了一丝疑心。
方才她那么叫板,那幽景天居然也忍下了。连出头都没有,这岂不是很奇怪?他不是魔头吗?什么是魔头,那不是应该全无顾忌,喜怒无常,视人命如草芥,现在被人点到鼻子上居然没半点动静,这也太奇怪了。
这一场双修大典气氛虽然有些诡异,但该走的程序在强者坐镇之下也都顺利的一一走完了,总算是完成了墨离与芷月的结合。
接下来就是大宴宾客了,芷月和墨离对视一眼,相视而笑。彼此都明白,若是要找茬,现在该是最好的时候了。
果然,酒宴刚一上席,北冥辰便提了酒壶冲着南宫珏一扬手:“南宫前辈,晚辈感谢你为北冥家教育出了如此优秀的后辈,今日我北冥家族愿以重礼谢师,也请前辈能让我家后辈回家族效力……”
“北冥辰,你这话我就听不明白了。”看到北冥辰冲着自家义父去了,芷月第一个不乐意了。这厚脸皮的人她倒是见得多了,可脸皮厚到如此程度的,她还是第一次见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