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理好眼睛问题,找到机关,寻到后路,七人继续往前走。
卿云歌眼睛好受了,心情愉悦不少,便将心里疑问道出:“为何三荒恶徒众多,却还分开关押?犯了何罪才会被关入六刑典狱?”
“六刑典狱,关押的是罪孽深重的犯六亲者。”
卿云歌眼神瞥了眼身旁的男子,心里涌现出难言的思绪。
犯六亲者,姐姐对弟弟下毒,这确实是伤六亲之举。
卿云歌思绪一转,忆起一些往事,面色一僵。
“你们确定我进来还能出得去?”卿云歌小心翼翼的问道。
四将齐齐望向卿云歌,白灼忽然恍然大悟。
六刑典狱,关押犯六亲的人。
当初卿云歌可是手刃了亲人,且亲手杀死北冥皇,断送了生父唯一可活命的机会,真要论起来,卿云歌手上可扎扎实实沾染这亲人的血。
先前一心想着有卿云歌的火术相助,才可过刀山火海阵,倒是把这一茬给忘掉了。
她身上背负着的罪孽,可不轻,且不说她是否会被六刑典狱里的刑罚石定罪,她杀孽如此重是否真能过刀山火海阵?
“只要不靠近刑罚石,不会有事。”蓝河答。
卿云歌长舒一口气,她虽不认为这地方能困住她,但好歹要为自己多想想。
“放心,有我在,谁都别想把你扣在这里。”弑千绝牵着她的手紧了紧,把自己的想法透过交握的手传递给她。
他来前便将所有情况考虑在内了,无论是否触碰刑罚石,这人他是绝不会留下,哪怕是只困在六刑典狱受一天的罪,他都不会让六刑典狱把人从身边抢走。
卿云歌心中一甜,嘴角笑意温柔了些许,以免他担忧,自信道:“这破地方要想关我,还得问问我的上古真火答不答应呢。”
四将在旁偷偷窃笑,对这样的情况似乎习以为常了。
沐阳眼中有缕深思,稍纵即逝。
接下来的路弯弯绕绕,却很是平静,仔未遇到任何机关。
越是平静,便意味着那刀山火海阵的厉害,足以让建造六刑典狱之人安心,打定主意无人可过此阵。
在通往六刑典狱深处的路上,有留下一些往外行走过的痕迹,甚至还有大滩干掉的血迹印在墙壁上。
“这是朝外走的痕迹。”黒\渊查看了一下那些痕迹,“有人逃了出去。”
沐阳眸光一闪,思及一人,道:“打伤我的那个人,身上并无三荒恶徒的印记。”
卿云歌敛眉沉思,回忆沐阳口中所说那人。
在烈焰中,风头垢面的男子,双手双脚还戴断掉的锁链,只一个劲地发起猛攻,丝毫不在乎自己的防护,仿佛一心求死般。然而他不要命的做法,在她张开的真火领域里,伤害不了她,索性未管。
既是敌人,多一条命而已。
“我没太注意,不过他斗气不俗,若非在我掌控的领域里,我未必有取胜的把握。”卿云歌平心而论。
“那人受控于人,失了理智。”沐阳受他一击,直接对上过,比较清楚。
弑千绝不曾作声,眼中浮现出点点复杂的思绪,好似在思考,却未将结果道出。
“这么一说,倒是让我想起迦摩阁的元老——封斗,迦摩阁老阁主死后,他人便失踪了,以帝释天的性子,关在此处倒是有可能。”白灼突然提及一人。
“我一直以为他已经死了。”黑渊道。
弑千绝目有深色,看了眼好奇听八卦的卿云歌。
鬼镜安排她来三荒之地的计划,他已然明白了。
鬼镜此举并未要为他做事,而是刻意让她来这走一遭。
左丘天朗与三荒恶徒联手之事,鬼镜早已知晓,他抓住她的弱点,让她去趟那蹚浑水,是想要借她的手除掉封斗。
之前闻素人已老阁主的死威胁帝释天,如今鬼镜便安排让她除掉知情者,这是三荒一行的目的之一。
其二,怕是为了那刑罚石而来。
刑罚石,定其罪。
一旦定罪,除非石碎,否则一身功法压制大半,人如待宰羔羊。
她身负真火,难以靠近,鬼镜所修暗元素功法,会被真火克制。
单凭修为,鬼镜,杀不了她!
这才费尽心思算计,利用她毁掉所厌恶的世界。
而三番五次阻止帝释天对她下手,最终目的是为让她引朱雀出世!
沧凛之所以背叛,归顺鬼镜,亦是为让她修出朱雀,两者目的相同。
不过两人希望从她身上得到的力量,却未必相同。
她命里的浩劫乃身负朱雀,方才引来各方算计。
弑千绝始终不明,司空霖步步行在前头,他如何得知各方动向?
“先毁掉人的眼睛,紧接着便是沟壑,这机关可谓是环环相扣。”卿云歌望着前方断开的路。
面前横断三丈远的沟壑,前行的路需要跃过沟壑才可前进。
卿云歌站在边缘,往下看去,漆黑一片,看不清任何东西,而顶部挂着拳头大的锁链,错综复杂的交织在一起,中央托着一个大大的火盆,照亮两旁,却透不过底下的黑。
白灼弯腰捡了颗石子,往前扔去。
眨眼功夫,地下不知涌出何物,石头碎成粉末。
蓝河轻挑的吹了声口哨,似是赞叹机关的力度。
“你们之前不是来过吗?怎么感觉你们都不是很熟悉的样子?”卿云歌道。
“六刑典狱机关重重,除却最里面那道刀山火海阵,其他的每年都不一样。”蓝河特意调查过有关六刑典狱的所有信息,“这里面至少有四十九道机关。”
卿云歌想了想,莞尔一笑,朝蓝河扬扬下巴,让他先去试试机关。
“为什么受伤的总是我?”蓝河不满的哼哼。
“没办法,我得保护王上,黑渊得保护夫人,沐阳受了伤,赤羽要是受伤,夫人回去不好对四月小姐交代,只剩下你了。”白灼幸灾乐祸的加把火,郑重地拍拍蓝河的肩膀,“兄弟,你对六刑典狱最为熟悉,责任重大!”
“少来。”蓝河正欲拍开白灼的手,被他发现率先收回,他只好悻悻地如扫灰尘把拂了拂肩膀,边走上前头边道:“回去后得让小寻寻给你们多安排些事情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