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络皱着眉头抬眸看向纳兰瑢,当她看见纳兰瑢的容貌时不禁愣了愣,这人不就是昨晚带领弓箭手将我包围的那位少将吗?
糟了!他刚才故意用手按着我的左肩,应该已知道我肩上有伤,猜出我就是昨晚的刺客了!
“我讨厌与陌生男人接触,换一个女裁缝过来。”卡络一脸镇定,傲然地说,我得要想个法子来误导他。
纳兰瑢看了卡络一眼,然后笑着说:“现在宫中正缺裁缝,换女裁缝是不行了,那就让小姐你的贴身奴婢来量度吧,我在旁边看。”
卡络听后,同意地点了点头,在卡纱宝拿着皮尺替卡络度身的时候,卡络趁纳兰瑢不注意,悄悄地在卡纱宝耳边说:“有一件事攸关卡纱族命运的事情,请你别声张,希望你能在那男裁缝的面前明显地装作左肩不适或者受伤的样子,稍后我会将真相告诉你的。”
卡纱宝不解地看着卡络,虽然不解卡络的目的,但她犹豫了一会之后,在向纳兰瑢禀报卡络的尺寸时,只见她捂着左肩肩头,露出一副极其不适的模样。
纳兰瑢见状,那漆黑慧黠的眼珠子随即灵活地转动了一圈,嘴角换上一抹诡异神秘的微笑,让人无法猜出他此刻的心思。
“好,接下来哪位小姐要先量?”纳兰瑢问完之后,见其他小姐面面相觑没有说话,他便纸扇一收,指着纳兰芷云,笑得灿烂地说:“来,芷云,看在你是我亲妹的份上,二哥先帮你量身。”
“什么看在我是亲妹的份上,分明就是没人搭理你才叫我。”纳兰芷云小声地嘀咕着,虽然神情似是有些不情愿,但还是乖乖地走上前让纳兰瑢度身。
卡络趁着纳兰瑢正全神贯注地帮其他人度身,她悄悄地走到卡纱沫的身旁,“待会那裁缝替你量尺寸的时候,希望你能装出一副左肩受了伤的神情。”
卡纱沫斜眼看了看卡络的左肩肩头,低声地说:“这样做我会有什么好处?”果然她的伤没有那么简单。
“……”这女人真是开口不离利益!“十块金砖。”
“现在给?”卡纱沫听后,顿时精神焕发,脸上也露出谄媚的笑容问道。
“……我没带进宫来,出宫之后再拿给你。”
卡纱沫顿时敛起笑容,“出宫之后?谁知道你还会不会记得这事啊?”
“若你不相信,今天回房后,我给你写张欠条。”
“很好,既然收人钱财,就要替人消灾,那我就姑且按你说的去做吧。”
“那你有法子让那裁缝误以为水生一族那两位千金的其中一个的左肩受了伤吗?”
“这个嘛……既然一场姐妹,我也不开狠价了,20条金砖,只需20条金砖,我就有办法让你满意。”卡纱沫笑得自信地说。
20条金砖还说不狠坑!!看来我个人在咒术王国取走的金砖都得要免费送给这女人!
但为了除去纳兰瑢这人的怀疑,花些钱也是值得的,卡络同意说地:“成交。”
卡纱沫得意地露出一抹笑容,然后在纳兰瑢替她量肩膀的尺寸时,她故意露出一抹疼痛的表情,然后瞬间恢复回镇定自若的神情,语气冷冷地提醒说:“请小心点。”
“是。”纳兰瑢看了卡纱沫一眼,然后应答了一声,微眯的双眸透着些许疑惑,这人的左肩也受伤了?这么逼真的神情到底是真是假?虽然现在不能完全确定昨晚的刺客就是卡纱络,但是,这也可说明刺客就在卡纱一族里面。
卡纱沫度身完毕之后便走到已经度身完毕的水生淼面前低声地说:“你左肩有条虫。”
“欸?”那么水生淼惊叫了一声,然后急忙低头看向自己的左肩,可是发现空无一物。
“幸好刚刚飞走了,”卡纱沫松了一口气说,可是这话刚说完,脸上便露出一抹烦恼的神情,“可是这该怎么办?”
“什么该怎么办?”水生淼呆呆地问。
“刚在趴在你肩头的那只虫子并不是一般的飞虫,它的名字叫阴霾虫,听说它一旦在衣服上停留便会将它身上的毒素留在衣服上,那毒素无色无味,可被衣服皮肤吸收,那就是说毒素会因为衣服的吸收而慢慢渗入你的皮肤上,然后你就会毒发身亡,对了,这毒还会传染哦!”卡纱沫说到此处,忽然提高音量,用着不大不小刚好传进还在为他人度身的纳兰瑢的耳朵内的音量说:“你的左肩没事吧?”
她说完便拉着被唬弄得一愣一愣的水生淼的手离开,小声地对水生淼说:“我曾中过这毒,所以也不怕被你传染,快跟我来,我有对付这毒素的药膏。”
“嗯,真的太谢谢你了!不过这事请暂时别告诉其他人,万一被其他人知道,说不定会怕被我的毒素传染而不敢接近我,万一这事传入圣主和二皇子的耳中,说不定我就会失去选妃的资格。”水生淼低声地请求道。
“对哦!不能将这事告诉别人。”卡纱沫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再次用着不大不小的音量说。
“嘘——小声点!”水生淼立马提醒说,然后东张西望了一番,看看其他人有没有注意到她们的话,她这一慌张的神情也恰巧落入纳兰瑢的眼中。
该不会水生一族的二小姐才是昨晚真正的刺客吧?纳兰瑢的心中不禁升起疑惑,在心中想道。
站在不远处的卡络看着纳兰瑢脸带着疑惑神色,顿时唇角微勾,卡纱沫的脑袋果然是挺有用处的,虽然我可能在纳兰瑢心里仍是刺客嫌疑犯之一,但起码我并不是嫌疑最大的人,只要左肩的伤痊愈,没有了证据,他就没有办法证实我就是刺客。
寒露房内——
“喂,你可是欠我一个解释,什么关于我们卡纱一族的命运啊?好好地给本小姐说个一清二楚。”卡纱宝一坐下便迫不及待地说。
但卡络却不急着解释,缓缓地坐好,然后还慢悠悠地替自己倒好一杯茶。
“喂!”极度不爽卡络这副态度的卡纱宝不禁大喝了一声。
“老十,你别焦急,我听到有士兵说昨晚有人行刺二皇子了。”卡纱沫边说边悠悠地接过卡络的茶壶替自己倒上一杯茶水,说到最后,唇角微勾地看了卡络一眼。
“啊?哪个不要命的?”卡纱宝惊讶地问。
“那人行刺二皇子未遂,然后竟跑入大牢,将一名女囚犯杀死了,再然后被弓箭手包围,左肩受了箭伤,最后被一名神秘的蒙面人救走了,我对行刺二皇子的事没兴趣,感兴趣的是,那刺客为什么要将那名女囚犯杀了?而那女囚犯恰巧是三年前杀死了圣主岳父的刺客,到底是为什么呢?”卡纱沫抬手支着下巴,注视着卡络问道,唇角挂着一抹仿佛什么事情都知道的自信微笑。
老八刚被父亲送到圣主岳父的府中不久,就有女刺客将圣主岳父杀死,而被士兵送回来的老八几乎是全身布满大小剑伤,当她醒过来之后,那冷冽的眼神和冷傲的神情都是以前未曾出现过的,如今的性子也与以前大相径庭。
这么巨大的差异怎能让人不感到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