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终于有了秩序,颜雪姝也终于知道昨晚发生了什么。新娘子确实被安置在新房,喜婆和丫鬟也都交差出宫了。月上树梢的时候,新郎兴高采烈地踩着月色来了,可是门却推不开。
四个宫女一直得不到新主人的传唤,晾在院中一日,表示一无所知。宫文轩铁定觉得临幸你是给你面子,不要面子就是打了他的脸,于是火大了,直接把门踹开了。而迎接他的不是娇羞的红妆美人,却是一身黑色劲装,正用白手绢擦拭长剑的人。于是不明状况的新郎与新娘交手了,其间谁高谁下未知,只是打碎花瓶无数,砍断家具无数。好在秦明朗来了,一听颜雪姝出事,新郎甩了甩衣袖头也不回地走了。而新娘高兴地拍拍手,将观战的四个宫女撵了,理由很简单:艺高人胆大,不需要辟邪之物。
敢情宫文轩衣衫凌乱不是因为美人在怀,而是被刀剑伺候了一顿,可惜了那么多好家居,好玉器瓷瓶啊!这要是放在她的宫里,那也是要打出去打!
“真是作孽啊!”
不过回过神来,的确犯难了,男子犯贱所在便是得不到的永远值得争取,女子犯贱是得到而失去的永远值得怀念,当然这就是吊胃口的为情所困。
四个宫女本就生的不好,这么一哭一悲的,甚是苦情,颜雪姝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全数打包送回了选侍局。走进断枝残叶铺地的璇瑜殿前院,实在不敢相信昨日还繁花似锦,这到底是多大的仇啊!
“我们最英俊的侍卫大人,麻烦你叫下门啊!”
白炎也被这样的场景震住,倒是极顺从地去敲了门。
“外面是太子妃吧?等我一下,换身衣裳!”
女子的声音很有张力,不骄不躁,噎住了颜雪姝冲到喉咙的话,她本是打算问:你还好吗?
“侧妃娘娘,今日,你要给太子妃娘娘敬茶,还要去栖凤宫敬茶,不是每个太子侧妃都可以敬茶的!”
伶婷是看不下去了。
“茶壶都打碎了,没茶喝!”
这下,伶婷看了看颜雪姝,闭上了嘴巴。
很快,门从里面打开,一身劲装的女子走出来,鹅蛋脸,深眉秀目,长长的头发在头顶束了起来,拖着七彩的流苏,英气勃勃,神采奕奕,对颜雪姝招了招手。
“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颜雪姝没动,一副‘你叫我过去我就去,你当我傻啊’的表情,实则是不敢动,看了眼明显也懵了的白炎,内心一片广袤的草原,已经被无数草泥马踩烂。
“我不会打你的,你也不用怕我,就是有些话要和你说清楚!”
我才十六岁啊!还在发育啊!还要长身体啊!还要补钙的啊!我们没有任何不清不楚的纠葛啊!放过我吧!颜雪姝舌头发苦,看出对方有些不耐烦,将脚下的碎片踢飞了两个,肩膀一抖,还是走了过去。白炎也跟着要进去,被女子一个架在门框上的劈叉给拦了下来。
“放心!我不会随便对女子动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