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隔岸花(番外)

我叫杭水音,大概是因为是泼出去的水遗留下的声音,所以从我出生开始便没有被正视过。他们说我是灾星、扫把星,还说我是不祥之人,只能让家里充满血光之灾。我的母亲在生我的时候因为难产而死,我活下来了,却好像死了一样。

明明杭水音才是杭家的嫡女大小姐,生活却像是一个下人,每一个人都可以欺负、侮辱。她有一门亲事是她在她娘肚子里就定好的,对方虽不是什么大户人家,日常的开销还算是过得去,嫁过去总不至于会饿肚子!我期待着,总以为只要熬到了我十五年华及笄的日子,但我的姨娘并没有让我好过。

在我十二岁的那年,我的亲爹爹亲手把我推向了火坑,眼睁睁的看着我沉入湖里。那一天,我偶然路过了姨娘的房间,她拉着爹爹的手,靠在爹爹的肩膀,嘴上尽写着得意,好不潇洒。果然,她的心就是狠辣,就是见不得我不受宠还霸占着杭家嫡女大小姐的位子。

“老爷,阿音也十二岁了,你对她也是仁至义尽了,也不算对不起夫人。再者说,大师不是说过阿音这丫头是灾星么,有她在定会有血光之灾,倒不如干干脆脆的把她送走。”

我的兰心姨娘说出这话的时候,眼里的得意可以清清楚楚的看见,那种小人得志的样子,我好想冲上去撕碎了她的脸,可我知道,我不能!还没等我碰到兰心姨娘,必定就被爹爹剁了!我可不觉得他对我有半分的父女之情,可我还是曾从心底里期盼过,我的父亲可以想起来,他有一个女儿叫杭水音。

我很想父亲不同意兰心姨娘的话,可他确实是答应了!那声音显得十分的决绝,一分情分都没有,好像说的是跟自己无关的陌生人一样!那一个好字也彻彻底底的把我打入了地狱!原来,也只有我一个人觉得这个父亲,会多多少少顾忌一些父女的感情的,没想到,如此的狠心,都说了虎毒不食子啊,原来,是这样啊。

我好想逃出这个杭府,逃开这一切,但是以我的能力,根本没有任何办法可以走出这个四角天空,只能被束缚着!我知道,这一次我只能慢慢的等待着被判死刑了,不知道,我的父亲会不会看在我好歹是他的女儿的份儿上,会把我送到哪里。

没想到,我最后等到的,竟然的是这个结局!我的父亲啊,我的亲生爹爹啊,任由着兰心姨娘让人准备毁了我的清白。若不是,有一个奇怪的女人一直教我医术的话,想必,我的清白定会荡然无存吧!明明什么事都没有,我还是成了不贞的女人,被送到了猪笼里,沉江……

我看着岸上的父亲还有姨娘和其他的那些所谓的兄弟姐妹,忘不了他们一个个的得意的样子!那个时候,我便在心里发了毒誓,若我还能苟延残喘的活着,定然要让这些人付出生命的代价,我要让他们给我陪葬!我伸出手,想让别人救救我,可终归是我姨娘够毒,她为了防止我逃跑,刻意放了一块巨大的石头,我的眼睛里有些绝望了,我也觉得我必死无疑了。直到,我的师父来了,她救了我,但却把我送给了她的主子做医女去照顾一个被迫成了魅的女人!

我听说过魅,这必需需要强大的恨意才能禁得住这巨大的疼痛,也许是曾听说过她,才会对她有好感吧。

那是我第一次看到连沐紫姐姐,她的容貌在我看来,是这世间最美的,纵使她躺在冰棺里,没有半分的生气,我还是觉得沐紫姐姐真的是没到有种惊心动魄的感觉!那个时候,只要她一睁开眼睛,便会死死的盯着上当的冰然后捂着自己的肚子。刚开始,我并不知道,她为什么会这样。直到,倒了后来,她对我坦白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她竟然失去了自己的孩子,还是因为她深爱的男人。

我一直在杭府像婢女一样被差使,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什么爱情,唯一的念头就是嫁给自己的未婚夫,除此之外,也算是别无他想了!那时候,我真的想不明白了,究竟什么才是爱,究竟是怎么样的爱,才会在恨的时候,恨的如此的深入骨髓。

在我的照顾下,沐紫姐姐显然比之前好了许多,除了不会笑之外,已经和正常人无异了。在照顾沐紫姐姐的三年里,我有了一种在世外桃源的感觉,与世无争的生活,倒也是不错的。

可是,悠闲的日子往往都是短暂的,从沐紫姐姐决定报仇的时候我便知道,这个地方不会是长久的归宿!吃早都是要离开的,不过是时间的长短罢了!那天,沐紫姐姐决定离开了,我也跟随着沐紫姐姐!因为,除了跟着沐紫姐姐,我不知道我的归宿会是哪里,我早就没家了。

在冰洞的时候,我还能暂时忘记了在杭府的一切,可一出来之后,我才知道我并不是什么圣人,那些事情,一直都在我的脑海里,根本没办法忘记。我还记得兰心姨娘虚伪的笑还有父亲的不近人情,那些人一直都在折磨着我,根本无法真正的忘记了!

刚开始那几天我还可以逼着自己不要去想那么多,可是越到后面,我越发的记的清清楚楚,根本3没办法再逼着自己淡忘了!那些人的容颜深深地刻在了我的脑海里,还真有那么几分不老不死,不伤不灭的味道,越想越觉得恶心,但却只能够任由着那些不好的记忆盘旋!

我只告诉连沐紫姐姐我叫阿音,从未说过我叫杭水音,对于我来说,杭水音不过是耻辱的记忆罢了,太虚假了!纵使是杭家的嫡女大小姐又如何,还不死猪狗不如的任人宰割?沐紫姐姐知道我瞒了她一些事情我以为她会追问,或者疏离我,没曾想,她从未主动的问过我我的身世,还有那些往事……

又过了一段时间,我和沐紫姐姐到了炎月,原以为,沐紫姐姐只是杀人的,因为她每到一个地方必定要取一个仇人的性命,没成想,却听到了她好事将成的消息,那个时候,我真心的为连沐紫姐姐高兴。她用最美好的年华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人,最后的结果是遍体鳞伤,她能放下过去的事情重头开始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不幸的是,那一天我却被一个疯女人抓了!若不是我正心烦意乱着,又怎会让那疯女人有机可乘?看着沐紫姐姐和她名义上的父母相处的正好,本应该为沐紫姐姐高兴的我,心里却狠狠地刺痛了。我也想啊,在母亲的怀抱里尽情的撒娇,有一个疼爱自己的父亲,可是,这只不过是我做梦才会有的幻想罢了。终归,在我母亲死的那一刻,我便失去了一切。小桃是我母亲生前的忠心婢女,若不是她,估计我早就死了吧,但她为了救我,被兰心姨娘害死了,这个世界上唯一对我好的人,也死在了我的面前。

小桃跟我说过,母亲怀着我的时候,每一天都好开心,期待着我的到来。可母亲越期待,我的心里就越愧疚,因为我的到来,她本来可以有一个好一些的结局,却硬生生的在迎接我的到来的时候走了,我的心里却没有因为小桃的话而开心,就是因为这个了。背着母亲拼死才给了我活着的机会的包袱,我根本就不敢有半分想寻死的念头。

那时候的我,向往有宠爱自己的丈夫,家庭和睦,男耕女织也没关系,却最终都一一成了一个梦。命中注定了,我既然以一个不平凡而开始了生命,那业主定了好了去背负那些苦涩,并且只有自己一个人去承受那些酸甜苦辣的百态。

那疯女人抓了我的那一天,大概也是我生命中除了浸猪笼之外最阴暗的日子吧。只要是醒着,浑身都是疼痛的,身体上根本就没有完整的皮肤,着实有些像虎落平阳被犬欺的感觉。那个时候的折磨,让我想着,就这样吧,死了也好,至少也不用在这么似有似无的疼着了,也不用背负着这么多的东西,让自己难受的不得了!真的,还不如就这样放弃吧,说不定,还真的会早死早投胎呢。

可是,每一次,只要我一想到我那死去了的母亲,我就没有了让自己结束生命的勇气!我的命都是母亲拼死才有的,怎么能这么糟蹋呢!所以,我放弃了自己心中寻死的念头,想着,这些人既然想让我生不如死,那么我就必须要坚强的活下来,不管多难,也要活下来!不能辜负了母亲,不能辜负了连沐紫姐姐……

终于,那疯女人消停一些了,原以为就这样了,没想到她竟然让人划烂了我的脸!我虽然没有在意过自己的面容,可彼时已经有欧阳姬玥,我不想让那个傻子看到我这样的丑八怪!他的家里人本就反对我们在一起,这一次若是他们知道了我的脸烂了,想必也不会这么简单的就作罢了!我虽然不是什么知书达理的人,但也知道,姬玥在欧阳家也是不容易的,我不想让他为难,这不是伟大,而是,我爱欧阳姬玥,不想他因为我而和家里人决裂!

欧阳家的人对我虽然是反对的,可我看的出来,他们爱欧阳姬玥,在乎欧阳姬玥不比我对姬玥的要少。那时候我真的很想和欧阳姬玥在一起然后一辈子,一世一双人、白首不相离,可我知道,就我现在的这个鬼样子,是根本配不上姬玥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在沐紫姐姐的寝宫里了,她一脸愁容的趴在床边,似乎很是担心。我想动一下,却有些牵强。沐紫姐姐看我醒过来后,十分的欣喜,整个人不自主的就精神了不少。她说,欧阳姬玥那个傻子等我的消息很久了,问我想不想见欧阳姬玥。我摇了摇头,沐紫姐姐有些不明白。我笑着说,缘分向来都是浅的,姬玥也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了,如今的我早已经不可能再配得上他了,倒不如痛快的放手,与其到了最后当断不断必受其乱,还不如忍着短痛。

沐紫姐姐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的脸,眼睛里充满了愧疚。就算不用看看铜镜,我都能想象的到我的脸究竟是有多么的恐怖。脸上的疼痛虽然减弱了不少,可还是很清晰的就能感觉的到那种撕心裂肺。我知道,我的脸算是彻底的毁了。当疯女人看着我不停的笑的时候,我就知道,她做事绝对不会这么好心,一定是没有留任何后路的。

那个时候,我总觉得我和别人是不一样的。只要有人提起丑八怪这三个字,我的心里就莫名的觉得有些心虚,同样也有一些恐惧。那个时候,就算是在睡梦里,我也能梦到自己的脸已经毁了,真的是让人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啊。可以说,那个时候的我说白了也不过是一个行尸走肉罢了!没有灵魂,只剩下躯壳不停的在游荡,那种疼痛,真的是不言而喻的。

沐紫姐姐看我心情不好,便提出了带我出去散心的提议,我也没反对。看着宫里这些一个比一个美丽的女子,只能让我的心里更加的扭曲。出去散心,也是不错的选择,至少,大自然不会在我的面前炫耀它的美。

原以为,这辈子大概就一刀两断,不会再遇见人,我竟然又再次看见了。这一次的欧阳姬玥明显

就是瘦了不少,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有些像纸片人了。他虽然算不上很英俊,可是那种中性美也是让我不由自主的就为之沉沦的。

他拉住了我的手,问我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了都不愿意见见他,我想推开他,可他拉的就更加的紧了。彼时,我正好戴着斗笠,又有面纱遮面,姬玥大概也是没看到过我现在的样子了!为了更加的狠心一些,直接就推开姬玥,我揭下了自己的斗笠和面纱。当时,我真的觉得我已经把自己的自尊掏出来,然后狠狠地踩碎在了脚下了,让自己心爱之人,看到自己这个鬼样子,大概也只有我能做的出来吧。

我指了指自己的脸,努力的扯开了一个笑容,尽管比哭还难看,然后跟姬玥说,“欧阳姬玥,现在看清楚了吧,看清楚你眼前的女人有多丑了么?这么丑的我,你竟然还在我面前敢拉我,到还真有几分死皮赖脸,天不怕地不怕的感觉呢!要知道,以你的背景,什么样的女人会得不到?抓这一个丑的不能用语言来形容的女人,你不怕丢人么?”

我推开了姬玥,自顾自的就走自己的路。我强忍着已经到了眼眶的眼泪,只想保留一点最后的高傲。我以为,这一次和姬玥是真正的结束了,他也不会再挽留了,我以为我说了这么重的话之后,姬玥肯定再也不想再见我这个丑八怪了。当时,我觉得我的心好像就要痛死了似得,找不到一丝让自己不痛的理由。

姬玥又拉住了我的手,转而吻上了我的唇,我有些木讷的睁着眼睛看着姬玥。说实话,这是我和姬玥第一次的亲吻,却好像是已经做了很多年了似得,真的很受用。可我知道,现在的我不能沉醉于姬玥的怀抱,理智告诉我,此刻应该推开姬玥了,可我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真实情绪。

这个吻好像是过了半世才结束似得,不过,真的很温暖。姬玥把我抱在了他的怀里,然后贴着我的耳朵对我说,“阿音,我不管你是谁,我也不管你的目的什么,我同样也不管你的长相现在是什么样子的,你记住,我欧阳姬玥此生只要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我这辈子同样也只会娶一位夫人,同样,我唯一的夫人也只能是你,杭水音!”

姬玥的话让我想要说的更加让人心痛的话通通的咽了下去,我不管不顾的就回吻了姬玥,让自己紧贴着姬玥。在这个地为床、天为被的草丛里,我彻彻底底的属于姬玥了。感受着姬玥的体温,我知道,从今以后,再也没什么能将我们分开了,再也没有什么能阻止我们在一起了……

等伤好的差不多后,我也和沐紫姐姐离别了。沐紫姐姐有她要杀得仇人,同样我也有,我又回到了杭府,亲手杀了我的那个爹爹还有姨娘们,只一个晚上,我就血洗了杭府!姬玥找到我的时候,我正满身鲜血的蹲在河边发呆,我问他怕不怕,他摇了摇头,不怕脏的就抱住了我。他什么话都没有问我,只是在一旁陪着我,其实,我想姬玥问我,因为她如果问我,我一定会和盘托出的,大概他是怕我在想起往事吧,一直只字未提。

我杀了那些给我带来了无数耻辱的人,可我却并没有感受到半分的快乐,相反,我突然间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上也没什么活着的意义了。若不是姬玥一直不嫌弃我,陪着我的话,想必我已经去见死去的娘亲了吧。

我的娘亲一定是一个很美的美人,那个时候我一直这样想着,什么也没有改变的了我对母亲的评价。姬玥陪着我在母亲的坟前磕了头,看着母亲寒酸的墓地,我觉着格外的有些讽刺!娘亲可是爹爹的正房啊,明媒正娶的人啊,死后竟然是如此的凄凉。

姬玥什么话都没说,帮我修葺了母亲的墓地,那个时候,姬玥就好像是我的天一样!只要我觉得绝望了,他就会一直不离不弃的在我的身边,纵使我成了这个世界上最坏的女人,他也没有嫌弃过我。

在一个星星满天的夜晚,我跟姬玥和盘托出了,原以为,姬玥会离我而去。因为,在我做好了,把一切都说出来的时候,就已经大概的猜到了,也许,之后等待着我的就只有不断的失去了。姬玥牢牢的抱住了我,然后对我说,阿音,不要怕,纵使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抛弃了你,都嫌弃你,我也不会的。因为我是欧阳姬玥,一辈子要保护你的人!我们成亲吧,这样你就不会逃跑了,我们也可以一直这样,一生一世,一辈子白首不相离!

我知道姬玥不是说的玩笑话,所以痛快的答应了!我也想早些拴住姬玥,然后把他当成我的世界,然后依偎在他的怀里,做一个乖巧的小女人!在我们成亲的那一天,我知道了沐紫姐姐要被诛杀的事情,沐紫姐姐一直爱护着我,我又怎么会在这个时候抛下她去寻找自己的幸福呢!我跟姬玥说晚些日子成亲后,便去找了沐紫姐姐。等我到的时候,还是晚了一步,沐紫姐姐倒在了血泊中,再也没有醒过来!那个时候,我除了哭不知道自己还能做什么!

还是沐紫姐姐的那个人就是我师父的主人千殇,我早就知道他对沐紫姐姐的恨,却忘了在离开的时候提醒沐紫姐姐让她小心一些人,在我的心里,我总觉得沐紫姐姐是我害死的,心里也十分的不舒服!总觉得,就是因为自己一个人,才让千殇有机可趁!要是那时候就揭穿了千殇的话,多好,也不用死这么多的人了……

我看着冷臣祁抱着沐紫姐姐时的样子,我就知道,这个男人的心随着沐紫姐姐死的那一刻就彻彻底底的死了,生无可恋大概说的就是冷臣祁当时的样子吧。他们的周围全都是鲜血,可没几个人会觉得害怕,画面太过凄惨,让人忘记了要喊打喊杀的杀了连沐紫。

在我哭的天昏地暗的时候,姬玥竟然出现了,他把长袍披在了我的身上,紧紧的搂住了我,让我感觉到了来自姬玥的独一无二的被宠着的感觉,真的很舒服。

很快,我就和姬玥真正的拜堂成亲了!纵使姬玥的爹娘对我多有意见,也还是接受了我成了他们儿媳妇的事情,也没有亏待我。自然更不要说什么在背地里使什么阴谋手段了,真的很幸福呢。我也好想告诉沐紫姐姐,阿音有人疼了,相公对阿音很好,不要担心,希望沐紫姐姐在另一个世界过的好好的……

我知道沐紫姐姐在乎连氏一族,我也尽力的帮着槿歌,槿歌这孩子也是争气,硬是靠着自己的双手就让连氏一族走向了辉煌。那孩子嘴上虽然没说什么,但是我知道,他还是想念沐紫的,毕竟,他们也曾相处过这么长的时间,说不想都是骗人的谎话罢了。槿歌也和一诺成了亲,那小丫头乖巧可是着实是招人喜欢,他们相敬如宾、举案齐眉,倒也是不错的。槿歌也是一个负责的夫君,对一诺也是不错的。

心儿也长大了,纵使我和夏樱并不算认识,但是她是沐紫姐姐在乎的人,我也会多帮衬着。我们有时间的话,便会聚在一起谈谈沐紫姐姐生前的故事,我才知道,原来也有一个人和我一样,把沐紫姐姐当做了自己的信仰,顶礼膜拜着。

如今,沐紫姐姐在乎的我们也也都过上了幸福的生活,没有谁有过什么抱怨,也没有在打打杀杀的,没一个人都觉得自己的心里踏踏实实的,只是总觉得有什么东西缺了,原来,在什么都不缺后,只缺了沐紫姐姐一个人……

沐紫姐姐,在天上,一定要安好……

——阿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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