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妹!事到如今你还有何话说?自己不知廉耻偷汉子还想冤枉我母亲……”舒雅童嘴角轻扬,跳出来吼的十分卖力。
“雅童!”二夫人看了眼脸色明显一僵的神老夫人,轻喝道。
“叫我作甚,我说的都是事实!”舒雅童不满道。
众人均知道老夫人死要面子的脾性,虽然书信内容大家都心知肚明,却未明确的指出来,如今被舒雅童说出“偷汉子”三个字,老夫人的脸顿时有些挂不住。
“二姐何必着急,这事情究竟如何,呵呵,你马上就知道了。”舒瑾萱轻轻一笑道:“锦绣,识字吗?”
锦绣窒了窒道:“奴婢不识……不!奴婢识字,识字!”
“既然如此,将里面的内容念给我听听!”舒瑾萱将手中的“情信”往锦绣怀里一扔道。
“奴婢……奴婢……”锦绣脸色大变,急忙道:“奴婢说错了,奴婢只识得几个字而已。”
“那将你会写的字全都给我写出来。”舒瑾萱脸色一沉道。
“这……这……”锦绣张了张嘴,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她出身贫寒,饭都吃不饱,又怎可能识字。
“罗妈妈,劳烦你给她点笔墨纸砚。”见罗妈妈点头,舒瑾萱转过头望向旁边脸色苍白的晴雨道:“她既然念不出来,那你来帮她念吧。”
说完便抄起锦绣怀里的“情信”扔到晴雨的脸上,晴雨她是极为了解的,识字?哼,上一世她的名字还是她教她写的。
晴雨颤抖着双手拿起“情信”,双眼死死的盯着上面的字,冷汗顺着脸颊一滴一滴的流了下来。
“难不成你们俩都不识字?”舒瑾萱轻轻一笑,“那这就奇怪了,不识字之人又怎能看一眼就知道这些信是我舒瑾萱写给男人的呢?”舒瑾萱声音不大,但是掷地有声。
顿时二人身子猛的一抖,脸上满是惊慌之色。
舒瑾萱站直身子,视线扫过脸色微变的二夫人和舒雅童,忽的右手一扬指向锦绣和晴雨,喝道:“那只有一个解释!你们说谎!”
二人先是一愣,接着忙凄叫道:“奴婢没有……”
未待她二人说完,舒瑾萱一声大喝:“你们还想狡辩!”
说完她转身,望向罗妈妈道:“罗妈妈,可否将所有的书信给我,让我一观?”
“这……”罗妈妈转头望向老夫人。
舒瑾萱笑了笑道:“罗妈妈,这众目睽睽之下,难不成我还会毁了这些书信不成?”
“拿给她!”老夫人沉声道。
二夫人和舒雅童站在一旁面面相窥,均看见对方脸上的惊慌。事到如今,事情发展已经脱离了她们的掌控。这条毒计她们母子可是费了不少心思,本以为事成之后必能顺利将舒瑾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没想到她三言两语便问出了破绽,想到这两人不由的恨恨的瞪了眼晴雨和锦绣,真是两个没用的东西,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大夫人脸上的神情,渐渐开始变得僵硬起来。而坐在旁边的舒诺涵也一直保持沉默,神色平静的看着事情的发展,只是没人发现藏于袖中的指甲已经深深掐入手心。
锦绣和晴雨更是惊慌失措,虽在这季节,二人均是冷汗淋漓。但比起锦绣的六神无主,晴雨心里却也平静许多,因为她知道自从接受大夫人的安排那一刻起,她就是一只棋子,做棋子就要有做棋子的觉悟,棋手让你去哪里你就得去哪里!她只是没想到四小姐如此厉害……她咬着牙抬起头,望着舒瑾萱,她就不信了,她还能让这些白纸黑字也说出话来。
舒瑾萱脸上露出淡淡的笑容,仿佛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她可是用全部家当开了一家翰墨轩,专卖笔墨纸砚,既然全部身家都压了下去,又怎么可能对这些一点了解都没有?要怪就怪天网恢恢疏而不漏,大夫人和舒雅童什么毒计不选,偏在这笔墨纸砚上做文章。
舒瑾萱从罗妈妈手中接过一叠书信,翻了几封便轻笑道:“这等破绽百出的东西,也敢拿出来丢人现眼!”
接着她拿起一封信道:“字迹虽然临摹的不错,可是这纸却用的是伯兰纸。伯兰纸,洁白如雪,又带着淡淡的香气,因此一进入京城便受到各位闺秀的喜爱,价格格外昂贵。”说到这她似笑非笑的瞥了二夫人和舒雅童一眼道,“如此贵重的纸,我可买不起……而且据我所知伯兰纸乃是今年春天才在京城开始售卖,可信上的日期却是去年腊月!”
二夫人顿时瞪大了眼睛,颤声道:“这又怎样?就算这纸是今年春天才在京城售卖,但你就不能从其他地方买啊?”
这还是那唯唯诺诺,胆小腼腆的舒瑾萱吗?看她侃侃而谈的模样,哪有半点原来的模样,而且她一深闺女子,怎的懂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