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给尉迟锦焕行了礼,然后便站在一旁,并不提让季梓诊治的事,只是低着头说:“皇上,太子已经吃过药睡下了,不如先到臣妾宫里坐坐。 云神医,明日再给太子诊治如何?”
她现在还不清楚太子的腿究竟还能不能治好,若是季梓当着尉迟锦焕的面说不能治,那太子这一辈子算是完了。所以宁可拖延诊治的时间也不能让尉迟锦焕发现任何蛛丝蚂迹。
李燕知道尉迟锦焕从不把太子放在心上,若说他不知道她请云神医的事,她断然不信。如果不知,怎么会在今日下圣旨调走了她的父亲,如果不知,为何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尉迟锦焕还没有开口,季梓已经不满道:“看来太子的病并没有皇后娘娘说得那么严重,那就不用浪费我的时间了。我还有药方要研究。”
她心里却道,没想到,今天要看一场狗咬狗的好戏。
皇后李燕见季梓拨腿就走,心急如焚快走几步拦住她说道:“云神医,实在是太子太累睡着了……”
季梓冷哼一声:“从来没听过睡着不能诊脉!”
尉迟锦焕这时才开口说道:“皇后莫要误了给太子诊病的好时机。难道皇后并不想太子能够快点好?”
皇后身子一晃,顿觉天地一片昏暗,转过身愣愣地看着尉迟锦焕走进太子宫里,季梓扫了一眼她失魂落魄的样子说:“皇后娘娘,皇上已经进去了,我们走吧。”
一进宫殿,季梓便闻到一股男女欢好后的浓郁味道,四处散落着凌乱的衣衫,太子正在宽大的椅子上和两个女子纠缠,一只裹着白布的腿在白的肉搏中格外的明显。
尉迟燕面色沉郁挡在季梓面前,季梓则自觉背过身不去看眼前混乱的这一幕,她身边的皇后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喃喃自语道:“怎么可能,怎么可能?明明已经收拾好的?明明已经收拾好?”
“你们两个贱婢,还不快从太子身上滚下来!”皇后李燕发疯似的吼道。
尉迟锦焕厌恶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冷冷地下令道:“将两个宫女拖出去凌迟处死,勾引太子罪无可恕!”
尉迟项听到皇后的怒吼声,还有尉迟锦焕的声音立刻吓得全身如抖筛糠一样,他光着身子结结巴巴地喊了一声:“父皇!”
看到尉迟锦焕厌恶的眼神,他心神俱裂,“扑通”一声从宽大的椅子上掉下来,以狗吃屎的姿势趴在了地上。
“父皇,父皇,是那两个贱婢勾引我的,父皇你要相信我啊,她们一定是尉迟燕派来的,一定是的!父皇明见啊!”尉迟项扯住尉迟锦焕地袍角哭喊道。
季梓心里冷嘲道,果然是亲母子,一有事情就把脏水往尉迟燕的头上泼,这是当尉迟燕是污水桶啊。
她忍不住出声道:“你们赤国的皇后和太子真有趣,惟恐别人不知道赤国太子和三太子水火不容?”
尉迟锦焕阴狠地目光落在季梓的背上,凛厉地说道:“云神医也要管皇宫后院之事?也不知从哪里来的游医,敢在朕面前指手划脚?来人!”
“不!”皇后飞扑到尉迟锦焕脚下,抱着他的双腿拼命摇头,“皇上,云神医是臣妾好不容易请来的,还请皇上能够让他给项儿诊治,臣妾求皇上了。”
李燕没有想到尉迟锦焕竟要斧底抽薪,直接把她最后的希望也掐断。她绝对不允许他这样做。她痛哭道:“太子是皇上的亲生儿子,皇上难道想让项儿早早归天吗?”
这句话说得就严重了,虽然孝道为大,父让儿死,儿不得不死,但是要是被父亲故意残杀的,那怕是堵不住攸攸众口。
季梓突然叹了一口气道:“可怜天下父母心,皇后的一片慈爱之心真的很让云某感动,小燕子,你上前给太子查看下伤势。”
皇后妆容早就哭了,这时露出欣喜的表情显得格外狰狞,尉迟燕一直冷漠地看着这一切,对尉迟锦焕,他心里又冷情了几分。
他上前狠狠地按扭了几下尉迟项的废腿,看到尉迟项身上的污浊,还有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气味,让他想一剑结果了尉迟项。
尉迟项杀猪似的嚎叫声让他的心情略好一些,要不是他跟来,季梓要怎么面对这样的场面,想到季梓可能会看到尉迟项的身体,他手上的力道又加重了几分。
尉迟锦焕没有想到季梓会如此大胆来搅局,看到尉迟燕好像故意虐待尉迟项的样子,他眼中寒霜遍布,对在场的几人起了杀机。
尉迟燕感觉到尉迟锦焕身上凌厉的杀气,飞快地站起身来到季梓面前胡乱比划了一通,季梓若有所思,假装没有看到他眼里的怒意。
只听她慢慢说道:“竟然是如此伤势,虽然难治,但也不是无法治好。”
皇后听了从地上爬起来,脚步踉跄走到季梓面前问道:“神医此言当真?”
“你既然怀疑云某的医术,又何必求我来?”季梓冷笑着回道。
光着身子趴在地上的尉迟项激动地也忘了刚才疼痛,伸出手朝季梓喊道:“神医救我!”
尉迟锦焕隐下眸中的情绪,冷冷地说道:“既然如此,太子的伤就交给你医治,若是有所差池,朕必灭你九族!”
季梓和尉迟燕来到皇后给安排的住的地方,尉迟燕便迅速关上房间的门,冷声说道:“小师妹,不要再玩了,我们立刻出宫,尉迟锦焕已经怀疑我们了。”
季梓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不以为意道:“怀疑便怀疑吧,如果出了宫,还不知道他下一步会怎么对付我们呢?现在谁也想不到我们会在宫里,还在他们身边,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少安勿躁。”
“你……”尉迟燕将她扳正,逼她直视着自已,“如果今天不是我来,而是千雁你们两个女人,那种情况你们怎么应付,难道你或者千雁要去摸尉迟项那个混蛋的身体吗?”
季梓无所谓地拍掉他的手说:“学医的人,对人的身体结构早就了解地一清二楚,尉迟项又不是怪物,为什么不能看不能摸?还有……”
“还有……”尉迟燕一脸危险地盯着她,仿佛她在说一个字就会把她生吞入腹。
她挥挥手表示他很无趣,然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前世的世界那么开放,光着身子的男子根本不是什么稀奇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