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脸色大变,厉声斥责:“锦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乔锦玉淡淡道:“没有别的意思,只觉这汤来的蹊跷!究竟是有意还是无意,想必也只有母亲自己知道了!”
“乔锦玉!”宁氏变色厉声怒斥:“你这是在指责我故意谋害温氏吗!”
乔锦玉抿了抿唇,垂眸不语,竟是给宁氏来了个默认!
宁氏气得倒仰,怒道:“老爷你看看!你看看她!她的眼中还有没有我这个母亲、还有没有长辈!:
“母亲,我只不过实话实说罢了!二娘好不容易有孕,爹眼看着就要有个老来子了,我做女儿的只会开心,我不想看到再有这种‘意外’发生!”
“你!”宁氏怒火一股一股的直往上涌,恨不得将乔锦玉痛揍一顿,最好敲断她满嘴的牙!
“你这么说,可有证据!”宁氏冷笑道:“有证据你只管拿出来,没有证据还是莫要乱开口的好!一个姑娘家家,成天搬弄是非,将来嫁了人岂不是要弄得婆家家反宅乱、鸡飞狗跳,我们乔家可跟不起你丢这个脸!”
“好了锦玉,”乔老爷终于开口,淡淡道:“这件事我会再查!此类事情,我不希望还有第二次,不然,我也不管你们谁冤枉不冤枉,都休怪我不客气!”
宁氏一口气略松,冷笑道:“你可听见了?别什么都往我身上栽!”
乔锦玉正盘算着要如何接话,听了这个立刻便道:“母亲既然这么清白,敢让人去搜一搜屋子院子吗?”
“你说什么!”宁氏不敢置信瞪大眼睛:“你想搜我的院子!老爷,你、你听听!”
她好歹是乔家的主母,除非是犯了大罪抄家,否则还没有个搜查她院子屋子的道理!
“母亲既然清白,有何不敢?”乔锦玉仿佛跟她杠上了,咄咄逼人:“莫非母亲真怕搜出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来!”
宁氏气得脸上发白哆嗦着,反倒笑了起来:“这么说锦玉你今儿是一定要跟我过不去了?若是什么都搜不出来,你当如何?”
乔锦玉淡淡道:“我和爹一样,只是不想府中将来再发生这等意外!一次又一次的,谁受得了?二娘有身子的人,此事若不弄个水落石出,她心里难保不存着疙瘩,万一影响了腹中胎儿,再发生点什么意外,谁当得起?依我看,不光是母亲那里,我们所有人那里,都该好好的查一查才是!”
乔老爷心头狠狠一跳,想到温氏肚子里的孩子,想到她受惊后心中没准真会存着疙瘩,当即便道:“玉儿这话不错,想的周全,就这样办!此刻起你们都老老实实的待在这儿,一步也不准离开!”
搜查的事,他自会叫信得过的人去。
茉莉姨娘、梅姨娘相视一眼脸色都不太好看,可这会儿哪里敢多言半个字?不然岂不是心虚了?
宁氏自认并没有留下尾巴,冷笑了笑,淡淡道:“既然老爷都这么说了,我也没有意见!”
说毕瞧了乔锦玉一眼,似笑非笑道:“锦玉真是越来越能干了!老爷,我看锦玉的亲事也耽搁不得了,再留下去,保不齐就留成仇了!”
乔锦玉脸色微变,乔老爷眉心也不觉跳了跳。
如今温氏肚子里这个虽然不知道究竟是男是女,但对他来说,选择的确是又多了一个,一时也有些摇摆不定起来,究竟是把她嫁出去还是招上门女婿!
可宁氏的话说的也没错,她的亲事不能再耽搁了。万一招了上门女婿,温氏又生了儿子,幼子年纪那么小,将来岂不成纷争之源?
可温氏即便这一胎生了女儿,保不齐以后便不能再生儿子——然则谁都说不准究竟是能还是不能,一切都是未知!
如今锦珠的亲事已经定了无可更改,锦玉这是要——
关于乔锦玉的亲事,乔老爷一时竟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不知该如何决定了!
心中愈加烦乱,不由白了宁氏一眼没再做声。
无论如何打算,也得先等温氏把孩子生下来再说吧!
宁氏和乔锦玉见乔老爷都不做声,两个人心里都不知道他究竟打的是什么主意,各自不安。
温氏自在卧室里休息,宁氏、乔锦玉众人坐在外厅谁也不能离开,乔老爷则安排了信得过的人一处一处去搜宁氏等人的院子。
茉莉姨娘和梅姨娘如今倒是成了难兄难弟,两个人不时凑在一起小声嘀咕两声,宁氏下死劲盯了乔锦玉两眼,微微冷笑,乔锦玉回以淡淡一瞥,镇定自若。
宁氏做事的确不会给她自己留尾巴,但这一次,她不留尾巴她也会给她装一条上去!以绍远的身手,必定不会失手。
宁氏做梦也没有想到,会从她房间花盆的泥土中找到温氏熬安胎药的药渣子!
乔老爷怒不可遏指着她斥道:“你这恶妇好歹毒的心肠、好深的算计!却不想天理恢恢疏而不漏,你没有想到吧!藏得这么好也敌不过天意!”
如果不是搜查的丫鬟婆子惊动了一只猫,恰好扑过去打翻了花盆,哪里有人会想得到那药渣子竟然埋在花盆中就那么放在她的屋子里呢!
她口口声声不知道温氏怀有身孕才一时疏忽,可是那花盆中埋着的安胎药渣说明了什么?
她是生过孩子的人,什么该吃、什么不该吃又怎么可能不知道!
宁氏被乔老爷当着女儿和妾室一记耳光打得眼冒金星、头昏脑涨,乔锦珠尖叫一声“娘!”扑过去抱住了她,宁氏则一把推开乔锦珠,目光直直的瞪着乔老爷,捂着火辣辣的脸颊,不敢置信道:“老爷你、你竟打我!不分青红皂白你竟打我!”
乔老爷见她到了这个地步还在嘴硬,心中更是又气又怒,指着地上的药渣冷喝道:“不分青红皂白?这里还不够分得清楚吗?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释出什么东西来!”
“我不知道!”宁氏又气又恨,气呼呼喘着粗气道:“这些东西从哪儿来的我根本就不知道!肯定是有人陷害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