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幽流谷的巨变
叶叶青没有回去找天狼星,她要去幽流谷。
天魔出关,集合大地妖魔,誓死要血洗人间最镜明的地方,那大斑蛇妖就是其中之一。
没有了天诺在身边,叶叶青比那时的天诺还要急着去幽流谷。她不顾一切的追赶,用她薄弱的法力几乎是贴着地面的高度在飞行。不吃、不喝、不停、不歇,不分昼夜的,去触及那遥不可及的高度。
叶叶青的视线已经模糊,她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下沉,那一刻,不得不承认,她很绝望。
应该接触到大地了,身体没有疼痛的感觉,叶叶青以为自己要死了。睁开眼,她做梦般的看到那张熟悉的脸孔,和沉稳的声音。
“我带你去幽流谷见师父,他应该能辨别你的身份,如果他说不是的话,我再送你回去。”
“高子谐,你相信奇迹吗?”
“奇迹是一种奢望,这世上没有奇迹。”
很多年前,逃亡中的叶叶青问过手握重兵的高子谐有关奇迹的问题。从小落魄受人欺辱的他,是那样咒怨般的回答。但是,沉睡在天诺臂弯下的叶叶青笑了,她想告诉逝去的高子谐——奇迹也是因奢望而生的。
天诺带着泪珠精避过大门直接飞进幽流谷,但他们在还没有靠近主殿——德川大殿的时候,被德高望重的长老拦下。
迎向他们的是不可避免的训斥,但是更令人想不到的是幽流谷掌门已经得道仙逝的消息。
掌门之位被大长老巫川长老接替。
当年掌门人曾说等天诺回来让出掌门之位,当时天诺的大师兄是在场的,因他在一年前为了捍卫师父说过的话和他的三师弟,现以叛逆之罪关在幽流谷大牢。
天诺跪在德川大殿的
门口,面不改色、深沉似海。叶叶青跪在他的身后,面对众弟子犀利的眼神,她不闻不动。现在,此时此刻,没有什么比天诺的心绪更重要。
“天诺无德无能,受师父抬爱,有负师恩。掌门之位不敢担当,希望巫川长老继续担任掌门之位,带领幽流谷众弟子修行,造福人间。”
就在当晚,天诺跪在德川大殿最高的台阶上说了那样的话。叶叶青看到有人露出满意的神色,有人叹息摇头。
天诺还告诉大家天魔出关的消息,掌门人迅速下令派人追查。而天诺的大师兄也在天诺的劝说下承认了巫川长老掌门人之位,被放了出来。
他抱着天诺说:“师父的决定向来都是对的,他没有看错你。天魔出关,幽流谷不能内乱。”
7、天诺的意义
“师兄,你为何要带个妖精上幽流谷?难道你忘了师父的教诲了吗?”事情还没有结束,面对众幽流谷弟子的质问,叶叶青站了天诺的身后,低头不语。
“她不过是区区小妖,一心向善。我带她回来原本是想见师父的,希望善始善终。”天诺拦住逼向叶叶青的师兄弟们,奋力的帮她辩解着。
“善始善终?师弟,别笑死人了。妖就是妖,妖有妖性,现在不行恶是因为她没有法力,等她有了法力,定会祸害人间。”和天诺同师的二师兄天欲上前一步,灼灼的目光直逼躲在师弟身后的妖女。
“对,师兄若还想着师父,就应该杀死这泪竹精,免得日后后悔不已。”
“也许她还是天魔派来的人。”
“对,杀了竹精,也好灭灭天魔的锐气。”
“住口。”天诺一反往常的温和,大喝道:“有我在此,谁敢伤她。”
“放肆。”天欲霸气不减,
青轩剑横在胸口,“师弟,你是想以死谢罪还是想被赶出幽流谷吗?”
“天诺誓死不离幽流谷,但要违背原则去收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一心向善的小妖,天诺宁死不屈。”说道银剑闪耀,面对了前掌门两位亲传弟子的剑拔弩张之势,幸有巫川掌门无意看到,制止了这场恶斗。
这已经不是天诺第一次为了她和师兄弟们争吵了,大家都因为顾及他是前掌门的三弟子不敢随便出手。但随着天魔对幽流谷的进攻,巫川掌门的战术有方,天诺的那小小优势也渐变卑微了。
叶叶青立在一个伟岸的男子身后,有喜有忧。她想到三百年前的那个黄昏,他把她的身体藏在草丛里,说出那些承诺时的眼神。这一刻,那两个影子重叠了。
然而,这样的欢喜在战火里,是短暂的。
“叶叶青姑娘,我是天诺师兄离开后师傅收的第四个弟子,还没有人知道……”
“叶叶青姑娘,其实师父并没有死,他正在闭关修炼,眼观幽流谷。他老人家一早就知道天魔要出关,也知道巫川长老有叛变之心。他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天诺师兄,没有铁血般是试炼,天诺师兄是成不了大器的。师父自然不放心把幽流谷交给他……”
“叶叶青姑娘,师父说过,幽流谷可以没有掌门,但一定不可缺心净似水之人。所以幽流谷不能没有天诺师兄,天诺师兄绝对不能被赶出幽流谷。难道你不明白幽流谷对人间的意义吗?”
“况且,师兄是重情重义之人,他是不会背弃师父,离开幽流谷的。叶叶青姑娘,天诺是幽流谷的,那是你无法触及的高度。乘他还没有落入红尘,离开他吧……”
想了很久,也许那个小道士说得对——这些天她看了很多,幽流谷是她无法触及的高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