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彬只是一个小科员,度量却很小,以前梅夏在贾旺区区委办的时候,由于单位并没有多少事,三天两头地向县委办跑,虽然是以关心老婆的名义去的,但是次数去得多了,大家都知道他是怕老婆跟别的男人有染。毕竟梅夏生得很漂亮,加上工作单位的性质不一样,应酬很多。后来梅夏任区委办主任,事情就更多了,这种情况就更加变本加厉起来。有一次,区里来了一批客商,里面有几个女同志,区委让她也参加陪同,结果回去晚了。季彬闻到她浑身酒气,当场就动了手,骂她跟哪个野男人鬼混去了。
随着梅夏的不断提拔,一直到今天市政法委书记这个职务上,季彬的心里严重失衡,男人的自尊心严重受到损害,事实上那是他男尊女卑的思想在作祟,每天梅夏回家,他都是百般羞辱,在床第之间,更是极尽所能地去折磨她。
今天由于要跟陆渐红谈工作,所以没有回家吃饭,猜忌心让季彬再次打电话过来。
电话刚放下,又响起,还是季彬打来的。
梅夏简直快要崩溃了,道:“季彬,你到底想怎么样?”
季彬冷笑着说:“您是领导,是政法委书记,我就是个名不经传的小角色,我哪敢对您怎么样啊?”
梅夏咬着牙道:“季彬,你太过份了。”
“梅夏,你还真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季彬出言讥讽道,“一个女人能提拔得这么快,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是靠什么上来的。还不就是靠你那两腿一分吗?”
这种赤裸裸的侮辱让梅夏几乎咬破了嘴唇,怒道:“季彬,既然你这么想,不如我们离婚吧。”
“离婚?你终于露出狐狸尾巴了吧?我告诉你,你这是在做梦。你给我戴绿帽子,我不会让你这么舒舒服服的。”
在梅夏愤怒地挂断电话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那个丑恶的嘴脸,不由悲从中来,伏在案头痛哭失声。
秘书许美韵在外面听到梅夏的哭声,心头不由闪过一丝怜惜,她是从兴隆被带过来的,对梅夏的家庭情况很了解,听到她的哭声,便知道肯定又是那个万恶的家伙打电话来,还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侮辱的话。
进来递了张面纸给梅夏,道:“梅书记,您别难过。”
许美韵虽然是梅夏的秘书,但是与她情同姐妹,所以梅夏也不避着她,接过纸巾擦去了脸上的泪水,强自镇定道:“美韵,我没事。”
许美韵给梅夏倒了杯水,说:“梅书记,像您这样的家庭,早就破裂了,又何必还硬撑着呢?不如离了算了。”
梅夏苦笑着不吭声。
许美韵知道梅夏有着诸多顾忌,劝解道:“梅书记,您是新时代的女性,作为一个政法委书记,您自己都要忍受家庭暴力,真不知道你担心什么。要是我,管他外界的什么影响,影响好了,受罪的可是自己。以您的条件,将来还怕组织不了家庭?至于孩子,以您的能力又不是不能抚养,即使他现在不能理解您的做法,将来长大了也一定会理解的。”
“不要说了,让我好好想一想。”梅夏的脑子里很是混乱,女人的无助在她身上得到了最充分的体现。
从招待所回来,陆渐红打了个电话给铁忠诚,这是他的另一个电话,与他单独联系,铁忠诚汇报,暂时还没有什么太大的进展,正在对那个叫辉煌的房地产公司进行监视,只要他们有所异动,掌握了证据之后,公安部门就可以介入。
由于铁忠诚是单独行动,只带了两名干警,又是以便衣的形式出现,所以陆渐红让他千万小心,如果有什么危险,让他跟负责保护张小江的丁二毛联系。
放下电话,陆渐红想起杨益彰的事来,让陈国栋跟贺子健联系了一下。
联系之后,陈国栋来汇报,说贺子健正在跟杨益彰进行磋商,进展顺利,相信很快就会签订投资意向书。
这件事情陆渐红在解决了政府大楼搬迁的事情之后,就没有更多介入,其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贺子健冲在最前面,以实战达到锻炼人的效果,他还年轻,县长并不是他的终点。
一下午的时间匆匆而过,下班的时候,陈国栋道:“陆书记,今天我老婆生日,想请您吃个饭。”
陆渐红还没有开口,陈国栋生怕陆渐红不答应,赶紧接着说:“我们这次能够重归于好,完全都是陆书记从中调解所致,道娟一直很想找个机会向陆书记表达一下谢意,况且您也是我们复合的见证人,所以……”
陆渐红笑道:“我还以为就是小许感谢我,你不感谢我呢。行,正好我没晚饭吃,正愁没地方呢,不过我有个要求,那就是在你的家里吃,不要去酒店铺张浪费。”
“行,行。”陈国栋大喜着给许道娟打电话,让她赶紧准备晚饭。
陆渐红笑骂道:“国栋,你还是这么虚躁,一点都不稳重。”
陆渐红本就不提倡公车接送上下班,自从搬进了新住处,他上下班一般都是步行,现在丁二毛不在,那自然更是不坐专车了。由于他的代表性,所以很多领导除了远一些的以外,大多也都是效仿。所以在下班的时候,市委的车大多都没动,完全没有了往日一下班车队流动的情形。
很是和善地与领导和同志们打着招呼,走出了市委大院。
陈国栋的住处离得有些远,不过时间还早,两人就步行着走了过去,刚走出没几步,便听到身后有按喇叭的声音,陈国栋刚回过来,便看到一辆奇瑞停在自己的身边。
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很秀气的脸,道:“陈秘书……”
话刚说出一半,那张脸的主人看到了陈国栋身边的陆渐红,恭敬地叫了一声:“陆书记。”
陆渐红点了点头,心里在想,这女孩谁啊,不认识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