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矛盾,带了他回来,接下来,救赎的路,该如何走?
手轻轻的抚摸着他的发丝,她叹了一口气。
当日在骊山决绝离开,里面有太多不能解释的因素。执意要阻止他,就是怕他一步步彻底沦落成魔,执意将他推向翡翠,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生活中有太多失与得到!
她为了子轩,长剑冰冷的刺入他的身体,最终,选择了隐身此处,而又为了孩子,她彻底断药,要生生将它留在这世上。
很多次夜里,她看见舒景站在暗处,对她笑,是怜悯的,还有感激的。
但是,舒景似乎也时刻提醒着自己,自己终究是一缕依附在她身体的魂魄,缘尽时,终究要离去。
她不苛求什么,想淡忘,可是现在,他竟然出现了!
手慢慢的收紧,她就这样轻而易举的将他抱住,没有反抗的他,身体依旧冰冷……
也不知道,自己何时睡去,仿佛是做了一个梦一样,身体有一种溺毙的错觉,呼吸被卡在喉咙里,明知道是梦魇,却醒不过来,像有一只手,拉住她,往下沉!
“碰!”刺耳的破碎声从耳边想起,木莲猛的睁开眼,手下意识的往身边一摸,竟然是空的。
扶着肚子坐起来,看见那红色的身影竟然跌倒在地上,木莲还没有看清,他身边的桌子椅子茶杯哗啦啦的倒在了地上,还有那低低的呻-吟声。
“绯色,你怎么了?”光着脚走过去,
他的头发像水草一样散开,身体向前倾,发丝和衣服裹住了他身子,晨光中,尘埃在跳跃,他的身子竟然在发抖,像是在承受某种啃噬的疼痛。
难道是因为没有了极乐丹,他又犯病了?!
“绯色……”木莲走到他身后,将手放在他肩上,熟料,他身子一僵,随即逃离似的要站起来走开。
同时,有什么东西从他手里落下,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低头看去,是茶杯的碎片,隐隐还可以看见血迹。
“天!”木莲伸手将他一把扯住他,搬过他的身子,赫然发现,将他的手抬起来,才发现他的手心满是鲜血,一条血红的伤痕从他手腕划过,鲜血流了一地,再看他的脸,那苍白的唇角,竟然有血丝。
他在喝他自己的血?他竟然犯病了,在喝自己的血。
“颜绯色,你疯了吗?”木莲拿出丝绢扯过他的手腕,要替他包扎,却被他一掌推开。
“滚,不要碰我!”他颤抖的声音,在屋子里回荡,像针刺一样落在木莲的心口。
“颜绯色,你给我冷静!”木莲大声的吼道,脚下是乱七八糟的瓷片碎渣,和碎了的桌椅,从惨烈程度上来开,他的破坏能力不减当年。
听到这个名字,他并没有多大反应,只是身子微微的怔了一下,木然的表情上勾起一丝冷笑,也没有和木莲纠缠,而是缓缓的踢开面前的阻挡物,一步一步的往门口走。
见他如此,木莲再次不知所措,刚要再次追上去啊,孰料,门,突然被推开,一个熟悉的身影站在门口,迎风而立。
“子轩?”木莲脱口而出,“你怎么回来了?”
却又瞬间后悔。她尤记得,他非常讨厌她唤燕子轩为子轩。
至于燕子轩能回来,定然是收到了赫侍卫的消息吧,擅自动用禁军……
燕子轩并没有走进来,而是看着眼前屋子里慢慢走去,浑身是血的男子,脸上微微有些震惊。在收到飞鸽传书的时候,他已经预料到了木莲遇到了这个人,而现在,他果真就在自己面前。
“绯色……”燕子轩唇里,吐出一个干涩的呼唤。心里百感交集。
颜绯色踉跄的步子没有因为眼前突然出现的男子有丝毫的停留,脸上的笑容似反而还有些自嘲,垂下来的头发,遮住了他的面容,让燕子轩看的有些恍惚。
曾经那天地为傲的男子,如今风华不在,凌乱的发丝,破烂的衣衫,还有被他埋头掩藏的脸,绝艳不似当年,周身,只有死亡腐烂的气息。当他走到燕子轩身前的时候,身子一侧,便走了出去,沾血的手,还有点不稳,扶住了那褐色的木门,留下一个血手印,在走到阳光下的那一瞬,他惊恐的后退了一步,忙将手放在头顶,遮住。
随即又站立,眯眼打量着这庄子……
他所在的房间位于寻梅庄最漂亮建筑的楼顶,可以俯瞰整个山庄。晨光中的,寻梅庄子一片翠绿,湖水在泛着粼粼的波光,百花齐开,香气一片,事实上,看似的朴素的装潢下,却显示出那庄主的别有用心。
很好,一切都很好!
“咳咳……”背对着那两个人,他低低的咳了一声,抬手捂着胸口,苍白的脸上有一丝难言的痛楚,瞬间而逝。
回头,目光再次默然的回望着燕子轩和木莲,那深色的瞳孔,好似黑墨,没有任何情绪。
“小妖精。”木莲不知道他要做什么,轻声的唤道。
“哼!”悠的,那一半绝美一半狰狞的脸上,突然扬起一丝冷冽的讥笑,“原来,你还记得我啊。我以为你们都忘记了呢,原来还记得。”他的语气,听起来,更多的像是自言自语,说话的同时,身子不停的往后退,靠在那围栏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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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一直理解我的童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