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正常的行程,容耀约莫会是在中午时分到达金陵。
可花无漾他们一行人等了半天,巴陵他们也是将说辞在肚子里面打了几个滚。
谁知道,等到太阳落山的时候,城门口却依旧没有半个人影。
在城门口扑了个空的花无漾气的鼻子都要冒烟了钤。
可是容景下了命令,所以他们两个也不能离开。
一直在城门口等到天色擦黑的时候,他们才等到了容耀的先锋。
説是容耀的大部队沿途一直在视察灾区的情况,所以路上才耽搁了,约莫着要明日晌午才能到了。
一听这话,花无漾差点没将那先锋的脑袋给砸出一个坑来。
若不是巴陵拦着,他定然要大闹一场了。
一路上骂骂咧咧的,花无漾气急败坏的回了行宫,也免不得要跟容景添油加醋一番。
明眼人都知道,这次容耀过来,就是为了找茬来得。
说定的世间不出面,明显就是为了要给容景一个下马威。
谁知道听了这话之后,容景却只是淡淡的挑眉。
那清冷的俊脸之上泛起了迷离,“钦差嘛,等等是应该的。”
“……爷,那个容耀现在就是个活太监,还钦差!”
花无漾扯着嗓门大喊着,在接到容景那一记眼刀之后,才压低了声音。
倒是容景一边慢条斯理地翻看着面前的奏折,一边道。
“他从‘战神’变成太监,是谁的功劳?”
“……”花无漾一愣,那涂满了胭脂的老脸微微一红。
他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鼻子,“爷,要不然明日就巴陵一个人去迎好了。不然我怕容耀那个小人要阴我。”
容景听了花无漾这话,幽深的眸子微微一动。
“既然这样……”
说到这里,容景顿了顿。
抬眼,能够瞧见花无漾面色一喜,正满脸期待的等着他接下来的话。
“那巴陵明日就别去了。”
花无漾一愣,“爷,巴陵不去了,那谁去啊?”
容景收了手中的卷轴,桃花眼微微一挑,望向花无漾,“你说呢?”
说完这话,他便头也不回地朝着卧室那便走了过去。
花无漾惊恐的回想着容景刚才的眼神——
爷刚才的意思,不是要自己一个人去吧?
那岂不是在助长容耀的战斗值?
那个奸诈小人肯定会想尽一切办法折磨、为难自己的呀!
嘤嘤嘤,为什么他就这么命苦呢?
而此刻,行宫西边的客房里面,有一个人正与花无漾的心情一样焦灼不安。
这两日地休整,再加上韩悠然药膏的作用,方离离脸上的青肿已然是消散了不少。
到了今日晚上,再上一些妆,就已然是恢复了往日的模样。
此刻,她刚刚用了晚膳,便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自己的房间。
虽然中午她没有能够与容景他们坐在一桌吃饭,但是早早用过中饭的她也悄悄摸到了前厅的侧门。
远远的,她能够瞧见容景与秦沐歌他们的互动。
特别是隐约之间听到巴陵说“容景的床摇了一夜”之后,方离离当即便气的红了眼眶。
后来回到院子里面,任凭瘸着脚也要来看她地叶倾城怎么敲门,也不愿意出来见上一面。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一个下午之后,终于像是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总算是轻松地走了出来。
秦沐歌与容景越发的恩爱,她便越发的干道异常恐慌。
容景不可能在金陵待一辈子。
只要这次的事情一解决,他就会马上离开。
在这种非常时期,只要出得一点纰漏,她的后半辈子就彻底玩完。
坐在床榻上,她犹豫着掏出怀中一枚浅色的小哨。
好半响之后,正打算将之吹响地时候——
一个身影扭曲着在黑暗中显现,在见到方离离的动作之后,轻嘲道:“找我?”
“你去哪了?!”
方离离一听这声音,压低音量低喝道:
“他派你来是保护我的,不是让你到处闲逛的!”
在方离离说话的时候,一抹黑色的身影从暗处走了出来。
不是别人,竟然是秦斩风另外的一个徒弟——胡苍!
胡苍原本是应当跟在容耀的身边吃香喝辣的。
看莫名其妙的,却被他派来保护一个娇滴滴的女人。
胡苍最是厌恶方离离身上的骄纵,所以,前几日故意使了绊子,让方离离落在难民地手中,吃了一些苦头。
如今瞧见方离离压根儿就没有受到教训的样子,心情也格外的不佳。
因此说话也越发的刻薄——
“激动什么?你不是还没死吗,若真死了,你放心,我会替你报仇的,不会让你白死。”
“你……”
方离离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指着胡苍,眼眶里开始溢出大颗大颗的眼泪。
最后干脆扑到床上,抱着枕头大哭起来。
胡苍眉头一蹙。
怕她的哭声把容景那些人给引过来了。
他大手一扬,将门窗全部都掩上了。
他抱着手肘,斜靠在墙边不耐烦的道:
“好了,有完没完,说了你死不了就死不了,不放心你大可让他换人呀。”
方离离的哭声猛的一顿,抬起红肿的眼睛望向满脸不悦的胡苍。
她讥诮的尖声道:“你休想!你不就是想激我吗,想让他把你换了?我偏不!
你再不愿意也得留在这里保护我!有本事你自己走呀,你不是这么拽吗?”
不等胡苍开口,她跳起来指着她继续叫道:
“今天我就把话说到这儿了,我和容景的事什么时候成了,我就什么时候让你走,你自己看着办吧!”
胡苍这回可对方离离大为改观了。
身为金陵名媛,这种话也能说得出口。
而且,胆子也挺大嘛,知道威胁他了?
哼,这一点方离离倒是赌对了,他胡苍的确还不能离开,不过……
他扬起一抹恶意的微笑来,真是天真。
难道她方离离以为得到了容景的身体就能够代替秦沐歌的位置?
既然她如此不甘心,那就让他们来试试吧。
“好,我会让你得偿所愿的。届时,你可得说话算话。”
胡苍那张标准的娃娃脸此刻看上去特别的诡异。
“我去准备点东西,今晚就……”
随着模糊不清的尾音,他的身影扭曲着缓缓消失在黑暗中。
他胡苍是秦斩风的另外一个徒弟,自然知道容景的弱点在哪里。
胡苍走后,方离离好半会没回过神来。
近来被胡苍欺负得都麻木了,这次终于按捺不住彻底爆发了。
却不想收到了意外的效果,一直不愿意帮她的胡苍终于松口了?
经过了昨夜那一场疯狂,秦沐歌今日是无论如何也不敢再跟容景同房了。
她果断的回到了后面的客房。
这阵子方离离竟然是安安分分的待在房间,并没有出门。
这让秦沐歌大感奇怪,回房之后就立刻打开窗户,监视起离她并不算太远地方离离的房间来。
方离离睡了?
黑漆漆的房间,只能隐隐看见床榻上有一个人影躺在那。
秦沐歌有些傻眼了,就这样?
是她把方离离想太复杂了还是怎么的,她总觉得方离离不会这么老实……
当初满屋子的富商全部丧命,就只剩下方离离一个人。
这一次她虽然是满头青肿地回来,但是悠然告诉自己,她受的都是极轻的皮外伤。
只要是上药,一两天便能痊愈。
她这次会不会是故意跟着叶家人混进来,然后趁机要抢自己相公的?
又监视了她半个时辰,没有丝毫的异常。
秦沐歌才终于确信方离离真的已经睡觉了。
无趣的打了个哈欠,关上窗户,爬上(和谐)床去裹着被子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夜深,纵然小楼外还是笼罩在一片大亮之中。
但整个金陵却都陷入了沉睡,小楼里也是漆黑一片寂静非常。
一个高大的身影如一股轻烟一般,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容景的房门口。
只见那身影左手微微亮起一点红光轻轻按在门把上面。
红光隐没,随即门就被轻轻的推开了。
那身影又从腰间摸出一根细细的管子,对着房间无声的吹了起来。
一股白雾状的物体像有生命般飘进房间。
然后精准的找到了床上已经熟睡的容景,蠕动着从他的鼻孔里钻了进去。
那身影做完这一系列的事情之后,便静静的潜伏在黑暗之中,倾听着房内容景浅浅的呼吸声……
半个时辰之后,容景的呼吸渐渐沉稳起来。
那身影见差不多了,便悄然起身,向着容景所在的床榻走去。
就在他正伸出手准备探一探容景此刻的情况之时,变故发生了。
只听得轻微的嗖嗖声不断,多如牛毛的幽蓝色点光从四面八方飞射而来。
虽略有防备,他却没料到暗器有如此密集如此霸道。
尽管他如鬼魅左闪右躲却还是不可避免的中了招。
一声闷哼,他踉跄着扑到床上,动静颇大;
但容景却仍然闭目酣睡,没有丝毫的动静。
挣扎着掏出一颗药丸服下。
他抽出一个大麻袋将容景罩了起来,然后把他往肩上一抗,轻而易举的就抗着他闪身出了房间。
那架势就好像抗着的是一袋棉花而不是一个大男人。
转眼之间,那个身影一闪,又离开了。
片刻之后,那身影便来到方离离的房门口。
用同样的方式将门悄悄打开,而后把人给抗了进去。
他伸出手轻轻推了推熟睡的方离离。
方离离嘤咛了一声,睁开双目回了半天的神。
待渐渐适应了黑暗凝目一看,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一个黑衣人抬着一个人形包裹站在她的床榻前……
方离离张口欲叫,却被那人猛地将嘴给捂得死紧。
她惊恐地摇着头,双手胡乱的抓着被褥,一双腿更是没了章法的乱踢乱蹬。
“是我。”
那人影俯在她耳边几乎是恶狠狠地说道。
方离离一听是胡苍的声音,这才安静下来。
看了一眼那个人型包裹,她双眸透出狂喜之色来,得手了?!
“如你所愿。”
松开捂着方离离嘴巴的手,胡苍直起身体。
他一把将罩子揭开,容景俊俏绝伦的脸庞倏地露了出来。
“温柔点哦,方小姐,可别太急色伤到我们的美人王爷了。”
嘲弄的在她耳边低语了一句。
胡苍掏出一根细管子,对着容景吹了一下。
当那股桃红色的雾状物体钻进他鼻翼之时候,他轻笑了一声,扭曲着身影渐渐消失在黑暗之中。
房间里又再度陷入沉寂。
只余下激动得不能自持的方离离爬下床。
她俯下身伸出颤抖的手掌轻抚上容景的脸颊,专注而痴迷的凝视着他的俊脸。
她的手指缓缓向下,来到了他的衣襟。
当她的指尖碰触到他颈项温热的肌肤的时候,她的脸上浮现出两朵红晕,这个男人即将要属于她了……
激动完之后,她才发现容景还半坐在地上。
暗骂了胡苍一声,她花费了不少力气,才终于把容景给搬上了床榻。
将他的身体放平,她跨坐在他的腰际,气喘吁吁的开始解着容景的衣服扣子。
就在这个时候,房间的门悄然无息的掀开了以条小缝。
一股青烟从门外吹了进来,渐渐的弥漫开来……
当方离离将容景的衣服扒得只剩条裤子,整准备脱掉自己的衣服时——
她的头渐渐的开始晕眩起来,脑子里也开始出现一些模糊的幻象。
又过了一会,房间里的烟雾更加的氤氲了。
一声轻响,方离离浑身一软,趴倒在容景身上彻底的晕了过去。
待到烟雾完全散去之时,床上的方离离和容景的双颊全都通红一片。
方才还紧闭的眸子也都微微张开。
说醒了吧,却又不像。
因为他们的目光俱都没有焦距,显得特别的迷离茫然。
房间的门再一次被人轻轻推开了。
一个黑衣蒙面男子灵巧的走进了房间。
比胡苍稍嫌矮了一些,却又有着与他相差不远地轻巧。
走到床前,将方离离的身体掀开平放在容景身边。
然后三两下将她扒得精光,接着用力在她上半身以及大腿附近狠掐了几十下。
方离离被掐得痛了,无意识的哼哼了几声。
那蒙面男子才终于停下了动作。
这个时候,借着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方离离雪白的身体上已经布满了点点红印。
蒙面男子对这种效果似乎非常满意。
上下打量了一下方离离赤果的身体,他微微眯了眯眼。
沉吟了片刻,突然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来。
干净利落的在自己的手腕上划了一刀,鲜血从涌出。
他对着方离离的大腿以及身下的被褥滴了少许之后,才满意的弯了眼眸。
做完这一切之后,蒙面男子用床单将一边的容景裹了起来。
同样悄然无声,也同样的好力气,轻松抗着容景走了出去。
关上门之后,蒙面男子也不急着走。
竟然又故技重施的用迷烟将对门的秦沐歌的房间给熏了一次。
等到秦沐歌也迷糊过去了,才将容景给抗进了她的房间。
把人往床上一丢,再将门合上之后,就这么功成身退了。
话说,两间门对门的房间里,三个倒霉蛋都各自深陷入不同的幻象之中。
方离离孤掌难鸣只能卷着铺盖卷在床上迷糊的翻腾。
而秦沐歌的床上则是完全不同的一番情景了。
香艳,肯定是香艳的。
秦沐歌睡觉都穿着她的自制睡裙,露胳膊露腿的。
加上她睡觉一向不太老实,裙子早就掀到肚皮上去了。
容景这会也被扒得只剩下一条裤衩了。
被不同的两个人放了不同的迷(和谐)药和迷烟,那效果与传说中的‘阴阳合欢散’怕也是相去不远了吧。
秦沐歌觉得自己正身处于一个奇妙的世界里。
大脑和身体都有些飘飘然。
似乎身处在一个黑暗却又梦幻的空间里;像一个瑰丽的梦境却又有着无比的真实感;
无论是手底火烫光滑的触感,还是那萦绕在鼻翼之间属于容景独有的干净味道,或是隐隐回荡在黑暗中的他的粗重喘息,无不是那么的逼真撩人。
春(和谐)梦,百分之百的春(和谐)梦!
她迷糊的为此刻的情景下了一个定义。
既然是在做梦,那她就不需要客气了吧!
伸出手在那具她垂涎了很久的修长身躯上摸了几把。
感觉到他滚烫的皮肤温润光滑,紧实又有弹性,手感极好,大爱。
肆无忌惮的小手开始在他全身来回游走。
感官无限的放大,她沉浸在美好的享受之中。
每次与容景在一起,总是一半强迫,一半推拒。
也只有在梦中,她才能这般豪迈何肆无忌惮了。
而秦沐歌手上动作未停,也丝毫没注意随着她的动作,那具身躯绷得死紧并且开始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