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能让他陪她一同去天圣国犯险,更何况他是天晟国的皇上,国不可一日无君,他不能离宫太久,若是有心人谋朝篡位,她岂不成了天晟国的罪人,更害的皇甫絶灏成为了只沉迷女色的昏君庸君。
但世事变化无常,令秦絮没有想到的是,蓝曳见皇甫絶灏迟迟不醒来,伸手解开了他的睡穴。
睡穴一解开,原本睡的沉稳的皇甫絶灏缓缓睁开了眼眸,见天竟已经大亮,他侧眸睨向身旁,却不见秦絮的身影。
他剑眉深蹙,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时,蓝曳的声音传进他耳里,“皇上总算是醒了。”
闻声,皇甫絶灏抬眸睨向蓝曳,犀利的目光扫视了下整个房间,仍是不见秦絮的身影。
心中那不好的预感越发的浓烈。
傒地,他迅速起身,睨着蓝曳问:“蓝曳,为何不见絮儿?”
蓝曳见皇甫絶灏醒来问的第一个人便是秦絮,他颔首,将秦絮的信递给他,神色凝重的说道:“皇上看完这封信便知。”
皇甫絶灏的视线落在蓝曳手中的信上,一把拿过,几乎是迫不及待的打开,却见上面写着:絕,当你看见这封信时,我已经离开。对不起,原谅我的不辞而别,我有事必须去做,国不可一日无君,絕已经离开天晟国有数日,以防有心人趁机谋乱,絕必须先回天晟国,在天晟国皇宫等我,我向絕保证,一个月后,一定回天晟国见你,望絕以国事为重。
最后的落笔处是:爱你的絮儿。
看完信,皇甫絶灏殷红的双眸愤怒不已,怒吼出声:“武~阳~絮~儿~”
随即那封信在他的手中瞬间便化作了灰烬。
“皇上……皇上打算如何做?”蓝曳见状,神色凝重的问道,他就知道他们的皇上一定会非常生气。
“找——”皇甫絶灏目光森冷愤怒,几乎是咬牙切齿的说出了这个字,他白皙的大手捏成拳,恨不得将秦絮掐死,他现在终于明白昨日的她为何有些不一样了,原来她早就想好了要今日离开。
更令他气愤的是她竟然不说明缘由,她有何事要去做?为何不告诉他?为何不让他同她一起?
她留下一封信,就能让他回天晟国吗?他不找到她,绝不会天晟国。
蓝曳见皇甫絶灏愤怒不已,便转身出了房门,却在房门外见到了莫若蝶。
见她一袭白衣上染上了鲜红的血,脸色苍白,似乎已经有些支撑不住。
因为是莫若蝶,蓝曳没有上前去扶她,而是转身回了房间,看着皇甫絶灏禀告道:“皇上……”
他的话还未说出,房门外便传来莫若蝶有些虚弱的声音。
“灏——”
闻声,皇甫絶灏抬眸望去,见竟是莫若蝶,他犀利的目光落在她的胸前,见她竟然受伤了,他剑眉轻蹙,没有上前去扶她,而是睨向了蓝曳,“把她扶进来。”
对于皇甫絶灏的这句话,蓝曳有些惊讶,但一想到他们的皇上此时忘记了许多事,便上前去将莫若蝶扶了进来。
“灏。”莫若蝶见皇甫絶灏没有亲自来扶她,心中一阵悲痛。
“你怎会来紫炎国?”皇甫絶灏由于答应过秦絮不唤莫若蝶师姐,因此他对她的称呼是“你”。
莫若蝶也察觉出了皇甫絶灏对她的态度发生了变化,她不禁有些,他不是已经忘记了许多事吗?在天晟国时,他还唤她师姐,此时却如此生疏的称唤她,是他记起了以往的事,还是武阳絮儿告诉了他所有事?
倘若他知道所有的事,对她的态度应该不仅仅只是冷淡,说明他还不知道以往的事,这是她最好的机会。
莫若蝶这样想着,抬眸睨向了皇甫絶灏,声音虚弱的说道:“我……我担忧灏,便……便跟来了紫炎国。”
此时的皇甫絶灏心思完全在秦絮的身上,对于莫若蝶他没有半分心思理会,甚至见她受伤了,他也没有兴趣去问她是如何受伤的?
他虽不记得以往的许多事,但他的心中对莫若蝶始终有一种厌恶感。
在天晟国时,是因为他的师父在,他是看在他师父的份上,才尊称她一声师姐。
莫若蝶见皇甫絶灏对她一副漠不关心的态度,她的心更痛,对秦絮的恨更深,于是她抬眸睨着皇甫絶灏,问道:“灏为何……不问我为何会受伤?”
她说完见皇甫絶灏依旧表情冷魅,没有一丝动容,她掩下心里的悲痛,语气虚弱的说道:“是……是你的……絮儿伤了我。”
她此话一出,皇甫絶灏一惊,一个闪身便掠至了她身前,倾身睨着她,语气有些急切,“你见到了絮儿?她在何处?”
莫若蝶见皇甫絶灏一听她提到秦絮,就如此的激动,不问秦絮为何会伤她?反而只问秦絮的下落,她的心更是悲痛不已,为什么他的心里只有她?纵使是他服下了断情散也阻断不了他对她的爱吗?他对她的爱究竟有多深?为什么他眼里只看的到她却看不见她莫若蝶?
她自问她对他的付出绝不亚于秦絮,为什么却连他一丝的爱都得不到?
想到这,莫若蝶的眼中聚起了泪水,她悲痛不已的睨着皇甫絶灏,“在灏的眼里……就只有……她吗?”
说着,她苍白的脸色一变,张嘴就吐出一大口血,双眼一闭,晕了过去。
蓝曳见状,伸手探了下她的呼吸,睨着皇甫絶灏说道:“皇上,她晕过去了。”
闻言,皇甫絶灏目光冰冷的睨着她苍白的脸,原本他不予理会她,但想到她见过秦絮,一定知道秦絮的下落,于是便决定为她疗伤。
待她醒来,他好从她口中问出秦絮的下落。
…………
翌日天晟国皇宫
秦絮在红笺的床榻前整整守了一夜,缄默去了赤风堂回宫后,便也一直守在蓥华宫内。
期间,他有让秦絮去歇息,但是秦絮因为红笺是因她而受伤,便想一直守着,直到她醒来。
秦絮由于坐了整整一夜,对于一个孕妇来说,十分的辛苦。
此刻的她是腰酸背疼。
她见天明了,红笺还未醒来,便站起身,伸手捶了捶背。
缄默见她似乎很累了,便又再次颔首说道:“小姐守了整整一夜,先去歇息,这里有我。”
秦絮轻摇头,“我没事,等红笺醒了,我再离开。”
她说完,走动了几步,才又坐会了原处,清澈的星眸紧紧的睨着红笺,此时她的脸色已经恢复了血色,按太医所说,她应该快醒了。
秦絮正想着,见她眼皮动了动,有转醒的迹象。
她心中一喜,握住红笺的手,喊道:“红笺,醒醒,醒醒!”
听到秦絮的声音,红笺皱了皱眉,慢慢睁开了眼眸。
“小……小姐……”因为伤还未完全好,红笺的声音还有些虚弱。
“红笺,你终于醒了。”秦絮欣喜的说着,抬眸睨向了缄默,“红笺醒了,还不过来。”
缄默一听红笺醒了,脸上的担忧尽消,却又换上了他那一概的冷漠表情,他走至红笺的床榻前,垂眸睨着她,目光依旧冷淡,极平稳的问了句,“你醒了?”
红笺见缄默一副冷漠的表情,她皱了皱眉,不悦的说道:“废……废话。”
红笺跟了秦絮许久,此时说话的语气倒与秦絮说话时的语气有几分相似。
而秦絮见红笺对缄默似乎有些不满,她抿唇一笑,决定给他们制造独处的机会。
“红笺,你醒了,我就放心了。我一夜未眠,现在有些困了,我去睡会,我让缄默留下,你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他,记住,任何事都可以,若是他不从,你告诉我,我不会轻饶他。”秦絮垂眸睨着红笺说着,朝她眨了眨双眼,似在暗示她。
随即她站起身,睨着跟木头一样站着的缄默,以命令的口吻说道:“替我好好照顾红笺,无论她提出什么要求,你都必须服从,哪怕是让你脱光了,你都必须照做。”
秦絮说到“脱光”两个字时,红笺与缄默两人同时一阵脸红,尤其是红笺,低下头,垂下眼眸,不好意思看向缄默。
缄默则是显得有些不自在,那张冷漠的脸染上了绯色。
“我出去了。”秦絮睨了眼红笺,又睨了眼缄默,觉得他们两个人很有戏,才转身离开。
而她已经给了红笺暗示,能不能把握住这个机会,就看红笺她自己的了。
红笺是在蓥华宫的偏殿,离开了偏殿,她正欲去歇息,见炎玄冥竟然来了,并且他的身后还跟着七八名宫女,手中捧着的似乎是膳食。
“絮儿。”炎玄冥语气温柔的唤着,走近了秦絮。
“你……怎么来了?”秦絮抬眸睨着炎玄冥,原本是想问“你来做什么?”,停顿了下,换成了你怎么来了?
炎玄冥垂眸睨着秦絮,见她脸上显着疲惫,心疼的问:“絮儿是一夜未眠吗?”
“红笺没醒来,我睡不安心!”睨着炎玄冥,秦絮轻抿唇回道。
“她现在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