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王爷躬身告退,心里十分清楚太后所言这番话其中夹杂的利害关系,但毕竟和徐咏荷之间有感情基础,想要一下全部放弃,终究还是很难的。
转日,关于徐咏荷守孝三年,三年后嫁八王爷的消息便传到了九王爷耳中。他称病没去早朝,实在是有些不知道该如何面对八王爷。如今,他终于可以理解八王爷在听到慕容兰馨嫁给六王爷时候那股失心疯一样的感觉是怎样的了,九王爷有些自责,认为自己似乎什么事情做错了。但太后警告的声音总会在他动摇的时候响在耳畔,让他时刻记得那个皇位原本应该属于他,成大事者当不拘小节,一些必要的牺牲在所难免。
慕容兰馨快乐地行进在去往南郊十里坡的路上。
不得不称赞一下柳管家做事很有效率,一觉醒来,所有事情都安排好了,就连崇恩寺那边都已经特别打过了招呼。而老天似乎也很照顾慕容兰馨,天气很好,既没有强烈的阳光,又会有微风缓缓吹过,倒是凉爽宜人。
因着六王府上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柳管家去处理,因此他并未跟随。慕容兰馨要的便是如此,带上迫不及待的喜鹊和抿嘴偷笑的灵芝,奶娘自是要跟随的,一行四人用过了早膳之后便出了门。
一边走一边看热闹,四人足足走了一个时辰,才终于出了都城,到达京都南郊十里坡。老远地就看到了崇恩寺立于半坡之上,从坡下至上,是修葺得整齐的青石板台阶。
“王妃,那边停着辆马车,我们还是等会儿再去吧。”喜鹊蹙眉望着十里坡坡下停着的那辆朱红色马车,蹙眉开口。
慕容兰馨视线落在那马车上,并未觉得有什么奇怪,倒是对喜鹊说的这话感到有些纳闷,忍不住脱口问道:“为什么?难不成这崇恩寺还要一个人一个人接待不成?”
“王妃,那是八王爷的车,还是避讳一下吧。”灵芝也加入了劝说队伍中。
慕容兰馨看着那马车,很是普通的样子,也没有什么地方有八王府的标识,这两个丫头是怎么认识的呢?伸手拉过喜鹊到一旁,嘴上说着休息一会儿,实际上慕容兰馨却是打探消息来了。灵芝人虽然温温柔柔的,但是有些话打死她都不会说的;奶娘是个一心为主子的,但吃过的盐绝对比慕容兰馨吃过的饭还要多,慕容兰馨可不想轻易露馅。所以,只能找上这个看似精明,有些小聪明,但却没什么心眼的喜鹊来打探消息最好了。
“喜鹊,你怎么认识那马车是八王爷的?或许是别人的,这种马车很普通,也没什么特别之处,许是哪大户人家的小姐姑娘来这拜佛也说不定呢!”
喜鹊坐在慕容兰馨身边,握着小拳头捶着她那双微微发酸的腿,摇了摇头:“怎么可能?我大唐非官员和有品阶的夫人,是不允许乘马车的,王妃不要和奴婢说笑了。而能乘马车的人当中,都知道八王爷的车是朱红色,旁个谁敢与八王爷同了颜色?岂不是找死呢么!”
慕容兰馨恍悟,原来还有这么一说,难怪昨日返回的时候,柳管家请她登上马车的时候会有那么一句话,说什么她是一品诰命夫人身份,即便是乘坐了马车,也不会被人说了不是去。之前慕容兰馨便觉的有些怀疑,但起初还以为是因为她乘坐了转为属于六王爷的马车,所以才会被人嚼了舌头,敢情是因为这个身份的问题。
看不出来,这里还有这种奇怪的风俗习惯。那么那些小姐夫人姑娘家的要想出门,最牛的也就是乘软轿了。若是没有个品阶,这辈子怕是连乘马车是什么滋味都不知道。
也不知道那些人对于能够乘坐马车的人,是否抱着羡慕嫉妒恨的心里。
其实慕容兰馨真心想说马车没有那么舒服,可是她怕说了之后会被人乱棍打死。就算没人敢乱棍抽她,一人一口吐沫也是反抗,也足以把她活活淹死的。
歇息够了,眼看要错过午膳时间。之前柳管家已经和崇恩寺那边招呼过了,中午慕容兰馨等人会留在崇恩寺里用斋饭,这时间一点点逼近,可八王爷似乎根本没有从里面出来的打算,那辆马车也依旧停留在原地。
“或许八王爷只是有事从这经过,把车留在了这里。我们总不好这样一等便是一天过去了!”慕容兰馨望着升到天空正中的骄阳,伸手遮在眼前,避开火热阳光,继续说道:“况且,此次我是为六王爷祈福,难道就因为八王爷在,我们就要这样无功而返吗?都跟我进去!”
“王妃——”
三人齐声呼喊,却怎么能喊得住慕容兰馨!赶紧跟上去,三人心里都在祈祷着,最好不要惹出什么事情来才好!
崇恩寺是个对外开放的寺庙,平日里香火很旺,每逢初一、十五,皆可见到不少人求了心愿笺,提笔写下自己的愿望,然后用红线拴住,红线另外一端拴上橙子,用力抛到许愿树上,倘若挂在树枝上,则代表着心想事成,之所以用橙子,也是采用这个谐音。因此,在整个京都,橙子竟是销量最多的水果。
慕容兰馨在正殿里虔诚地拜过了菩萨,不过她并不是为了六王爷祈福,而是在保佑她自己可以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混得风生水起。捐赠了香火钱之后,求来了心愿笺,慕容兰馨有些别扭地握着不算熟悉的毛笔,虽然姿势不正确,但一手字还是可以照猫画虎下来,入的了眼的。
“男人靠得住,母猪会上树。与其把幸福建立在未知数上,倒不如一切凭自己去努力。老天开眼,保佑小女子自食其力,风生水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