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医道:“八殿下没有听说过很正常,因为中毒的不是皇上,而是一个试吃的太监,只是从那之后皇上时常招下官诊脉,却也不说身子不舒服,但是老臣给皇上把脉的时候,并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对的情况。”
顿了一下,到底压低声音,对安萧泉道:“承蒙殿下信任,下官就斗胆说一句越轨的话。如今皇上根本都不相信下官,脉案也给封了,只是若是下官一人诊不出什么不对,怎么太医院其他太医也把脉不出来,难道个个都是庸医吗?皇上的身子明明好得很,吃的东西也没有什么不正常,可皇上却总是疑心身体不对劲,下官如今是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些说法虽然看似平常,但是安萧泉却从中闻到了一股奇异的气息。
安萧泉出宫之后,将太医的话告诉了任薄雪。
任薄雪也能够明显的感觉到有阴谋,但是一时半刻和安萧泉一样,并不知道问题出现在哪里,想了一下,道:“还是想办法安排我进宫吧,望闻问切,总得见一下皇上,我才能判断。”
安萧泉点头,“我今日进宫,已经将祁县的事情禀明了父皇,父皇他也想见见你,所以明日让我带着你进宫。”
“如此甚好!”
翌日清晨,安萧泉领着马车早早就来了任府的门口。
今日任薄雪进宫是皇上的圣旨宣召。
任老爷任夫人和任老太太皆在正厅相陪,里面的人里,安萧泉也就对任夫人客气恭敬,正色坐在主位上一言不发静候任薄雪的到来。
任老爷和任老太太都只当是任薄雪不小心得罪了安萧泉,这会子心里不停的打鼓。
任老爷鼓起勇气站起来:“八殿下,您是个明白人,小女不懂事,若是当真惹恼了殿下,还请殿下担待些,若是殿下当真恼了那孽障,尽管拿那孽障出气,可别牵累无辜。”
一番话的意思很明显,任薄雪得罪了你,那是任薄雪的事情,你若是要杀要剐直接找任薄雪,我们这些人都是无辜的。
安萧泉心中冷笑看向任夫人,只见任夫人脸上满满都是苦笑和憎恶,安萧泉冷冰冰的看着任老爷一眼不发。
任老爷见安萧泉这样冷冰冰的看向自己,更觉得自己方才是猜对了,就知道任薄雪不是个什么省油的灯,只会给他添麻烦:“八殿下,您看老臣这上有老下有小的,您和小女都是你情我愿的,若是有什么误会,不妨去找小女说清楚也行?”这话跟露骨,就差没明说,要打要杀冲着任薄雪去就行了,别牵累他们。
正在任老爷说着的时候,任薄雪一身淡紫色彩绣水芙蓉留仙裙徐徐而来。
人刚进来,任老爷站起来就将任薄雪一把拖了过来,不由分说的压着任薄雪直接跪在地上。
任薄雪毫无准备被任老爷这样狠狠的一拉,膝盖重重的磕在地上,疼得抽一口冷气。
安萧泉想都没想,一把冲过来,一脚将任老爷踹了出去,忙拉起任薄雪,心疼的直抽凉气,仿佛比任薄雪还痛一般,“怎么样?痛不痛?要不要宣太医过来?”
任夫人气得直打颤,早对任老爷绝望,可是这渣男却总能刷新她的底线。
瞪着一双明艳水汪汪的眼,怒视任老爷:“老爷,你这是做什么,雪儿到底是你的女儿,你这样不分青红皂白的,岂是为父的样子?”
任老爷先是被安萧泉踹了一脚,如今又被任夫人指责,真气怒攻心,他不敢对安萧泉怎样,如今任夫人开口,正好那她撒气,伸手就打算打下去,却见任薄雪极快的挡在任夫人的面前,冷冷的说道:“你敢?”若是任老爷今日敢动任夫人一下,她拼着名声不要,也要给自己的娘讨个公道。
任薄雪冷冷的看着任老爷,眼睛一眨也不眨。
安萧泉却怎么可能让人在自己的眼皮子地下动任薄雪,当下一把抓住任老爷的手,怒道:“今日本宫是奉父皇的旨意接任姑娘进宫,任老爷这是想做什么?是想打伤任姑娘,不想让她进宫,从而违抗圣旨么?”
任老爷一愣,什么?他不就是想要教训孽障一顿,怎么扯到违抗圣旨了?
任老太太最先反应过来,亲自走过来拉住任博雪的手儿,慈爱的说道:“雪儿,你别生气,你爹昨儿个喝了酒,今日这醉意还没消去呢,吓着你了吧。”
任薄雪冷笑的将手从任老太太手里抽了出来:“老爷是真的喝醉了吗?我竟看不出来,哪怕是喝醉了,我莫名其妙挨打,这是不是也该给个解释呢?”
任老爷也自悔方才过于着急,似乎误会了,如今自己的女儿能够巴结到了皇上,将来……
任老爷一面在脑里想着以后的利益,脸上也摆出了带有一丝谄媚的笑容来:“方才是爹的错,爹被猪油蒙了心了,喝醉了竟然做了这样的事情,你就看在我是你爹的份上担待一些吧。”
“呀!”香云的一声尖叫把大家的目光都吸引了过去,众人随着她的目光看向任薄雪的膝盖处,淡紫色的布料隐隐渗着血迹,都已经透过了裙子,只怕伤的也有些重了。
任薄雪一早就猜到肯定是破了,摔在地上那样的重,膝盖上一直发出刺痛的感觉。
安萧泉瞪了一眼任老爷:“若是任姑娘今日不能进宫的话,请任将军自己去给父皇解释,如今父皇十分看重任姑娘,今日一大早打发本宫来接任姑娘,如今让任姑娘受了伤不能进宫的是你,就像任将军你说的那般,本宫也是无辜的。”
任老爷气的恨不得狠狠的在自己脸上打一巴掌,这到底是干的什么事儿啊!
安萧泉将任薄雪抱起放在凳子上,赶紧找来大夫,好在只是一点皮外伤,只是擦破了,又没有及时止血,所以看起来才有些可怖,并没有什么大碍。
上了药,任老夫人在任夫人的衣袖上轻轻拉了拉,任夫人几不可见的皱了皱眉,走到了任薄雪的身边,心疼的问:“可还好?还疼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