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小皇子。”任薄雪疑惑太子到底是设了什么计才会使得小皇子对先皇后出言不逊,但也知道那定是诡计,况且要让一个有品行的皇子说出粗鄙之话也是不易,任薄雪所能想到的就是计策就是与皇后娘娘有关的,也就是小皇子的母妃。
上官大人也是叹息不已,隐约间还有些愤愤不平,见他这副模样也猜得出太子的计谋确实与皇后娘娘有关了。
柳静淑也闷闷的一直不开口,许是想起了伤心事,而后上官大人与之对视了几瞬,见她平静的点了点头,说了句,“公主想知道便说吧,也是旧事了。”
见此,任薄雪与安萧泉也对视一眼,心中不由自主的想着这位上官大人真是照顾他夫人的感受,二人也确实是一对深情眷侣。
在得了夫人的认同之后,上官大人也开口了,“公主是不是疑惑太子用了什么计谋?”
任薄雪点头,“可是与皇后娘娘有关?”
“正是,太子为让小皇子动怒口不择言,就必定先得让他受到无比大的羞辱,而且以小皇子的休养来看,挑选羞辱对象必定不是他本人而是他最爱之人,也就是他的母妃,我的长女!”
一听到长女,柳静淑的眼帘一下子低垂了下了来,依旧是不语。
“小皇子小小年纪便极爱粘着他的母妃,平素里最见不得他的母妃有人欺负,但身为皇后娘娘哪会受得什么气,唯一有这个权利的便是他的父皇也就是皇上了,记得有一日皇上出言说了几句娘娘,他难过的一日食不下饭,最后还是怕母妃心疼他才勉强进食。”
“小皇子小小年纪就如此懂事,修养极佳气度不凡,若是加以培养长大必定大有作为。而皇后娘娘宽容大度,母仪天下,更是不凡,若是能懂的对太子的打压适时的反击一二,也不至于屡受委屈。”
这时候上官大人面色明显一沉,而柳静淑却说话了,“承蒙公主对小皇子的赞赏,公主所说的反击娘娘也不是没有试过,只是并不奏效,太子只会变本加厉,劳公主费心了,今日我夫妇二人说这么多也只是想让公主对太子多存一份戒心,公主是心善之人,可也莫要因过于心善而惹得受了苦。”
“多谢夫人提醒,本宫会多加小心。”见上官大人面色不太好看也知道他与太子的梁子是结大了,毕竟皇后是他的长女,也是爱女却如此备受太子的打压,任谁见了都是不高兴的。
任薄雪正想着,却见上官大人突然正正经经唤了声,“公主殿下,安萧泉”还欲行跪拜大礼,惊讶不已的同时忙出口,“大人这是何意,快快起身!”
“老臣今日说了这么一通虽是意在让公主小心为上,但老臣还有一个不情之请,这个请求是老臣的毕生所愿,不知公主可否答应?”
见上官大人前所未有的恭敬,任薄雪与安萧泉对视一眼,暗自思忖到底有什么事情能让这位尚书大人面色如此肃然,甚至像是听不见请他起身一般,依旧是行着大礼的姿势。
“大人快说就是,只要在本宫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本宫自会相助,快些起身莫要整这些大礼。”
柳静淑在一听到夫君有不情之请之时便是愕然之色,她所能想到的夫君毕生所愿——也只有在茗儿身上了,而茗儿唯一不好受的便是与太子的相对,况且先前已经说了这如是多的,纵使她再不济也是该猜出来了的,可是柳静淑忍不住想要叹气的是,现在对公主说这些又有何用,公主毕竟还是和亲公主啊!
见公主坦然开了口,算是给上官大人吃了一颗定心丸,他也不再迟疑马上起身道:“此事关系到公主的处境,臣考虑到公主的不便之处并不想说出口,但也思来想去等了这一日,觉的当下已经到了非说不可之际,若是有难为公主之处,还请殿下海涵。”
见他说的是越来越言重,似乎即将出口的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一般,惹得这两位贵客不由得也竖起耳朵静听,时不时附和几声,“大人只管说了便是。”
于是上官大人深吸口气,扫了一眼在座的每个人,爱妻担忧的目光自然也没逃过他的眼睛,他自然知道她在担心什么,似乎是不忍再见不由得垂下了眼帘,又似乎是借机再次斟酌了一番。
时间也不过短短几瞬,等到任薄雪与安萧泉也明白了他这一开口似乎意义重大,二人想着要不要劝其饮些茶水定定神时,上官大人又撑开了眼睛。
这会,他的眼神已经有了几分坚定,移开飘过爱妻脸庞的目光,装作根本没看见她此时已经转变为关切的眼神,而是不负所望的开口了。
“公主可曾听过狼子野心二字?”可不等任薄雪回答,上官大人已经很好的解答了,见他又道:“当今太子目无法纪,常常做些令百姓叫苦不迭之事,比如为壮大自己的实力,不惜借自己的皇权走些捷径,根本不顾他人辛苦已久便夺了来,这一类事颇多,公主只需稍加打听便是一大把,我也不一一列举。”
上官大人讲的这一点任薄雪是听过一点风声的,只是当时忙于别的事,对太子也不甚感兴趣,也是听得不多。
“公主只需要知道这是众人皆知的事实,可因为忌惮他的身份众人不好当面拆穿,想要背后善意提醒一两句,却好心被当作驴肝肺,多数好心提醒之人都会被弄了个咎由自取的结果,其中最为惨烈的便是与太子交好的那几位大臣。但是既然已经选择了归附与太子,他们也别无选择,只好一边作罢一边劝着不论如此自己还有前程,给他们这般自信的是因为他们一直相信太子即是皇位继承之人。可公主试想,这般品行败坏之人,如何能担的起我照禄国,又如何对得起千千万万饱受苦痛的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