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吧,你们吃得越多,死得就越快。任薄雪对自己的“杰作”还是很欣赏的,忍不住在心里感叹。
转眼,她便药倒了好几条吃了兔肉的蛇。
没错,她的发簪里藏着能让人和动物吃了就会癫狂的毒药,当时只是想着预防万一,却没想过真有用上它的时候。
还多亏了它,救了自己一命。
那些蛇从兔肉上移开自己的牙,转而咬向了身边其他的蛇。
兔肉不算多,还不够二十几条蛇塞牙缝的,它们一口咬下就是一大块……原本眉间已经舒展开的任薄雪再次皱起了眉。这招确实有用,但是弊端也立刻显露出来了。
她上哪去弄那么多兔子肉?若是没有兔子肉,她怎么用毒?
“姑娘!您这招还真有用!”蓁蓁忍不住夸赞,“那些蛇吃了兔子肉之后都不咬人了呢,都在咬旁边的蛇!姑娘你真厉害,只是可惜了那些兔子,原本我还想给姑娘做熏兔肉吃的呢!”
任薄雪朝蓁蓁扯出一抹笑,不过一秒,笑容便僵在了嘴角。
蓁蓁刚才说……熏兔肉?
熏?
熏!
对!可以用烟熏!
刚才她不是翻出了火折子和纱布吗?火折子点火,纱布沾湿了可以用来给大家分发下去捂住口鼻抵挡烟熏!这满地都是落叶,有潮湿的,也有较为干燥的,不就是最好的燃料吗?!
任薄雪想到这,当即吩咐下去,神情严肃:“香云,你帮我把落叶堆成一堆,赶紧的,越快越好。蓁蓁,你把这些纱布拿去撕开,浸湿了以后交给我,要保证每个人都能有一块纱布。其他人都去帮蓁蓁和香云,要快!否则我们都会丧命在这里!”
丫鬟们当即手忙脚乱地开始忙活起来。
任薄雪又翻了翻那些包裹,包裹里可以助燃的东西倒是不少,她见到了好几个不算大的酒葫芦。
丫鬟们很快就将任薄雪要的东西准备好了,纷纷到任薄雪身边回报。
任薄雪从石板上起身,许是蹲着久了,她的腿都麻了,站起来的姿势有些奇怪,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的状态尽量调整回刚才的样子,吩咐道:“你们将沾湿的纱布分发下去,再将那堆树叶点燃。香云,蓁蓁,去把殿下和飞影喊回来,把纱布给他们,让他们分发下去,记得让他们用纱布捂住口鼻。”
“是!”香云和蓁蓁服了服身子,立刻按任薄雪的吩咐去做。
任薄雪打开酒葫芦的葫芦盖,一股凌冽的酒香便溢了出来,一问便知这可是陈年好酒!侍卫们最近这几日也就休闲时能啜饮那么一小口,眼下为了救命,那里还顾得了享受?任薄雪再度把簪子从发间拔了出来,拧开了珠心,将药粉洒进了酒葫芦中,每一壶酒都撒了毒。
盖上葫芦盖,任薄雪使劲地晃了晃酒葫芦,让药能溶解进酒里。
干燥的树叶很快就被丫鬟们点着了,而被点燃的叶子间夹杂着湿叶,让火上冒起了烟。
“姑娘!火起好了!”一个丫鬟大喊。
派去分发纱布的香云和蓁蓁也回来了:“姑娘,纱布都发下去了!”
“好,”任薄雪拿起两个酒葫芦,扬了扬下巴,示意香云和蓁蓁把剩下的酒葫芦也带上,径自就往火堆边走,“跟我来。”
“是!”
来到燃着的落叶边上,任薄雪猝不及防被灌了一口浓烟,当即咳了起来:“咳咳咳咳……”
边上的丫鬟赶紧地上了沾湿的纱布,任薄雪伸手结果,把手里头的一个酒葫芦给了身边的丫鬟,仰起头望着头顶的树叶:“你们手里头有空闲的人也帮香云和蓁蓁也捂上口鼻,不用捂得太严实,都站过我这边来。”
捂得太严实了,一会把人捂死了可就得不偿失了,这风向也很重要,站对了位置,她们吸入毒烟的可能性才会更少。
任薄雪拧开了一个酒葫芦的葫芦盖,将葫芦盖随手扔进火堆里,紧接着将葫芦里的水酒慢慢地淋在了正燃着的落叶堆上。
火焰没一下便将水分蒸干,腾地一下烧得旺了。
任薄雪眉头蹙起,她可是要熏烟,不是要助燃,慢慢倒酒会这样,那整个酒葫芦的酒全倒下去呢?
想罢,她手里的酒葫芦倾斜程度突然变大,整个酒葫芦的酒水就这么全被倒进了树叶中!
火焰暗下去许多。
有用!任薄雪的眉头松开,朝身后的丫鬟伸手:“拿来。”
丫鬟愣了好几秒,匆忙的拧开了葫芦盖,将酒葫芦递给了任薄雪:“姑娘,给你。”
任薄雪接过,再次倒进落叶堆中,倒干净了也不忘把空葫芦扔进火里,如此反复,一壶接着一壶。
一时间浓烟大起。
熏得人和牲畜有些难受。
任薄雪他们的马匹在浓烟中发了狂,一声嘶鸣,甩掉了挂在它身上的物品撒开了马蹄子就往蛇群冲去!
任薄雪退到浓烟熏不到的地方,着急地喊:“殿下!你们快过我们这边来!”
虽然已是喊着的,她的声音却也没多大,与现在混乱的场面比起来,她的声音不过是蚊子叫罢了,但安萧泉是一直关注着她这边的,耳聪目明的他听到了任薄雪的喊声,当即对厮杀的护卫们下令:“所有人都撤退到薄雪那边!速度脱身!”
“是!”侍卫们发出齐心的一声回答,整齐而响亮的声音划破了这片深林。
浓烟弥漫。
他们勉强才找着了任薄雪的位置,回到任薄雪身边时,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沾染着蛇血。
命大的被没毒的蛇咬了,暂时还没大碍,而不幸的,早就沦为了蛇群的果腹之物。
任薄雪紧张地看着安萧泉,将他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之后,又将安萧泉的背面转了过来仔细地再打量了一遍。
还好。任薄雪松了一口气,安萧泉没事。
安萧泉转过身,将任薄雪抱在了怀里:“让你担心了。”
任薄雪依偎在他的怀中,摇了摇头:“你没事就好。”
听到任薄雪的话,安萧泉抱着任薄雪的手臂不自觉地紧了紧:“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