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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赔我,赔我的珠珠,它一定疼了,你赔我……”随之是一道华衣身影冲来,一名粉雕玉琢的小男孩双拳紧握,一到便拳拳直直的砸在了那公公腿上。
雪海清晰的可见侍卫的脸颊抽动了一下,那公公却已是抑郁,随即顾不得疼痛,忙是挤出了笑容,蹲下身哄道:“平王,您就别怨奴才了,是奴才不好,碰疼了您的宝贝,等咱家忙完事儿,给它上点药就没事了啊。”
“真的?那,那一定要给它上药哦。”小男孩怜惜的拣起珠,嘟着嘴递了上去,那公公点头接过,连声首肯。
“既然是你弟弟,还不去帮忙。”雪海嘴角不禁滑过笑意,也看出了一点苗头,这孩子似乎头脑不太灵光,但很可爱。
楚逸凡微笑,深意的向她眨了眨眼,“不急,等会儿有好戏看。”
雪海微疑,也不说话,继续看了过去。
而小男孩把珠子当生命,正连声嘱咐上药,那公公甚是无奈,却还得符合。
待到小男孩要走时,他终是吁了口气,可人倒霉喝凉水也塞牙,一道红影飘过,一根鞭子已落到了他的身上。
“你这死太监,骗鬼去吧你,给颗破珠子上药,还不如给你自己上药的好。”那公公惊叫,一红衣女子白了他一眼,揉揉耳朵,似乎对此声着实不耐。
那公公喉咙一阵滑动,声在她眼神下立即止了,眼中竟有了一丝百味成杂的忌惮。
红衣少女柳眉星目,红唇若桃李,长得极为标致,着装更是洒脱,简单却不失体,透出了一种江湖儿女的豪放味,在这宫闱可以说是甚是难得了。
只是那些人似乎都挺忌惮她,没人敢去正视她半眼,就连那小男孩都下意识的退了数步。
望向近在咫尺的俊容,雪海眉头一挑,“这位不会是你妹妹吧。”
“她是我十七妹,楚和玉。”楚逸凡笑回。
“性格真火爆啊。”雪海也是一笑,对此女印象不错,她不喜那种假仁假义般的人,她看得出此女性子是很豪爽的那种,头脑不会复杂。
“干什么?我可是你姐,又不会吃了你,怕什么。”楚和玉眉头一挑,说着欲去拉小男孩,但小男孩身子细微的一颤,几乎是条件反射一流烟直朝里跑了,唯剩女子手僵在半空,脸颊抽扯。
咕哝了两句,她看了一眼那公公,那公公惊退了一步,站在旁边,身子微微颤抖。
楚和玉嘴角再次一扯,扬了扬鞭子,似乎还想抽过去,可最终还是放了下来,走到侍卫面前,她掏出了一个令牌。
距离问题令牌又太小,雪海看不见那是何令,但那侍卫脸上明显有了一丝尴尬,弱弱道:“和玉公主,皇上说了您再偷拿着逸王的令牌也不能放您出去,我们实在……”
侍卫欲言又止,楚和玉小脸一红,却道:“胡说,本宫哪里偷了,这是七哥给本宫的,他让本宫出去办点事。”
“她怒了,急了,尴尬了,都会自称本宫。”楚逸凡一笑。
雪海抿唇莞尔,无疑,那侍卫必定所说属实,楚和玉肯定是偷的。
看了看男子,她收回手,从他怀抱脱离,安静的坐到了一边,楚逸凡心了,让人继续前行到了宫门口。
而这时正争执着的俩人,立即一顿,侍卫行礼,楚和玉嘴抽扯,本能的转身要跑。
“和玉。”楚逸凡失笑喊住,这下楚和玉没办法了,吐了吐舌头,呵呵笑着踱了过来。
楚和玉本想说什么,但看到车中雪海却不禁一怔,“三嫂,你怎么来了?还这么憔悴,还有伤,这是怎么了?”
“我已经不是你三嫂了。”雪海笑回,无半点意外,楚和玉认识她是肯定的,而其它事她也不想多说。
“哎呀,不管了,反正我不喜欢那个女人,虚伪死了。”楚和玉倒是说话毫无顾忌,随即又笑道:“那我叫你姐姐好不好,干脆我们哪天结拜。”
“你结拜兄弟姐妹已经够多了。”楚逸凡提醒。
“行啊,那我可就多了一个妹妹了。”雪海却是微笑,与此女说话那是不用那套虚的,否则只会起反作用。
“那好,就这么说定了。”楚和玉眼睛笑得成了弯月儿,但眼底却是有一种示意。
鬼丫头,雪海看懂了,回头浅笑问道:“由她去可以么?”
“我还能说什么?”楚逸凡故作无奈,“和玉,仅此一次,下不为例,不然你七哥这层皮真不够父皇扒。”
“嘿嘿,知道了知道了,七哥再见,姐姐再见。”楚和玉心情顿时大好,只是从她们车侧经过,雪海一路上看着她离开,还能依稀听得几声嘟喃。
“等些时候又要选秀了,又不是养猪,选哪么多干嘛……”
后面得雪海听不到了,可这么几句话真是……点。
说道点子上了,她也这么觉得。
弱水三千,何必全收。
“父皇听见又得气的七窍生烟了。”楚逸凡摇头,对此十七妹似乎有些宠溺的无奈,他挥手,马车继续前行。
雪海放下车帘,静静的看他,“你觉得和玉说得不对?”
“我只能说这是一种习俗,难以更改。”楚逸凡笑了笑,却又道:“不过若是我,弱水三千,我愿只取一瓢。”
“你父皇也会被你气到。”雪海抿唇淡笑,楚逸凡没回,一路到了景阳宫,这里是皇宫中皇子居住的地方,极为大。
楚逸凡住在桦苑,此地是数个院落所连成,桦苑就似一个大院把它们围了起来,形成了一个小府邸。
这里景色极是雅致,种了许多梅树,与她的梅苑一样,不同的是,这里各种各样都有,几乎齐聚了世间所有品种。
有一些现在都是开放的,被风吹动,摇晃,花瓣纷飞,景象唯美。
“我们都很喜欢梅花,不过你更喜爱雪梅。”楚逸凡笑说,摘了一朵红梅,带在她头上。
“我不记得了。”雪海唯有这么一句话,但也是在说她也不想记得。
楚逸凡心思何等通透,抿唇并没再继续,为她安排了一个房间。
雪海沐浴了一番,换了衣裳,也擦了药,用过膳,因疲累便入了睡。
深夜醒来,想去院中走走,她在纷飞的红梅下却看到了那白衣胜雪的男子。